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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一样的君熠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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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永翾是不想让赵墨晚看到自己身上的伤而担忧,便换了身衣裳,可当他去到东院,赵墨晚也不在正院,而是搬去了偏殿。

    他去寻,却被邱月拦在屋外。

    虽邱月所言是赵墨晚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但他知道,这是赵墨晚在气他。

    裴永翾想等赵墨晚消消气,三日后再来赔礼道歉。

    他殊不知,赵墨晚哪儿是生气,她只是很单纯的不想见他这个言而无信之人而已。

    两人分房睡了两日,秦素便有些慌了。

    裴永翾拒婚都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能进得去他房门的赵墨晚,若是两人闹凶了,彻底离心,那她的孙儿要多久才能看到。

    秦素的焦急,秦之晗看在眼里。

    她又心生一计,意图让心中有气的赵墨晚再惹怒裴永翾一次,如此一来两人心中都有气,自生隔阂,再难回到曾经亲密无间。

    秦之晗献计,秦素脸色有些为难。

    “之晗,这怕是……不大好。”

    “姑姑,不试试怎知不可?之晗也是希望翾哥哥能与嫂嫂好好过日子,如此一来,之晗也放心嫁人了。”

    秦之晗说得格外真诚,脸上带着释然,再加之最近秦之晗的确跟着她外出认识了几个世家公子,秦素还真以为秦之晗已经放弃,此时真心想要夫妻二人和睦,便决定听她这一回。

    夫君等不了,她更是等不了。

    ……

    京都曹巷一破败别院内,一双眼狭长、面容精致的男子手里把玩着一根金钗,破旧的院门传来动静,他双耳微颤,而后收起金钗,双眼含笑望了过去。

    来人身着一身的布衣却依旧无法阻碍举手抬足间矜贵的气质,这样欲盖弥彰的装扮叫院中男人不由嗤笑一声。

    来人可谓怒气冲冲,怒视着院中男人,低声道:“我没让你羞辱她!更没让你动裴珩!”

    男子捂唇轻笑,道:“太子殿下,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让三皇子恶名在外。我只是遵循你之意,弄脏三皇子名声罢了。”

    “效果不是很好吗?谁能猜到是太子殿下背后作祟呢?”

    “现在三皇子得罪了沈盛,御史台那些个御史们,近日可是让三皇子吃了大苦头啊。”

    “三皇子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太子殿下你当年对裴珩做的那些个肮脏事,也才有机会被你藏了下去,不是吗?”

    “我们之间这交易,我完成得很漂亮啊。”

    “且不说这次,就说那云浅相关的脏水,不也是泼上了?”

    “至于裴珩,我总要讨些好不是?”

    君御沉此时面色极差,胸口剧烈起伏,他授人以柄,再是气恼也奈何不了。

    当初鹤城一战,他错了一次,便至此与这敌国之人有了牵扯,从此越陷越深,想要抽身难如登天。

    见君熠沉愠怒之色,男子起身,故作安慰般道:“殿下也不必太过忧心,裴珩已经查到我头上,不日我便会离开大宸。”

    说着,男子靠近君熠沉耳边,轻声道:“带着殿下的那些秘密一同离去,如同十年前约定的那般。”

    君熠沉知道这是这男子对自己的侮辱,他紧握双拳,咬紧牙关,这才压制了怒火,深吸一口气后,他瞬间恢复平常温润模样。

    “长歌公子,可别用你勾栏院学的那些讨好女人的招式对待孤。”

    堂堂男子,深入女人寻欢作乐的伶香阁三年有余,是极大的侮辱。

    但,这是君熠沉自以为的。

    长歌呢?他曾经所经历的,可比这些事恶心可怕多了,他又怎会在意呢?

    不过啊,他还是装作自己生气了,看到君熠沉一脸报复成功的畅快,他心里更加畅快,他喜欢看着他人被卖了还数钱的模样,可笑至极。

    也难怪大宸皇帝这样看中三皇子,这太子啊……就有些复杂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唯有一点是长歌十分确定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实难担大任。

    长歌将一小瓷瓶放置于落满灰尘的石桌之上。

    “此乃殿下所需。”

    “一颗花街常见催情之物,一颗便是殿下所需的……南疆情蛊,服用之,殿下所思之人,便再离不开你。”

    “殿下可想清楚,要用什么。”

    “毕竟那裴珏可是个天纵奇才,仅仅一年便掌握八分,难保他不会察觉。”

    君熠沉将小瓷瓶握在手中,面上一副温润笑意,道:“这便无需长歌公子担心,孤自有分寸。”

    “今日裴永翾不会出现在城门,长歌公子大可离去。”

    君熠沉说罢,拂袖而去,这是最后一次交易,日后倘若长歌还敢出现在京都,他必将他碎尸万段。

    君熠沉为何敢如此笃定裴永翾不会出现在城门?因裴永翾受他邀请,于距城门较远的西市冯家酒楼相聚。

    裴永翾本不想赴约,他的打算是裴珏明着调查,而他暗中调查,不给分毫机会让长歌逃离京都,但太子相邀所相谈事关宫中柔贵妃。

    柔贵妃中蛊一事一直都有些蹊跷,再加之事关裴珏,裴永翾做不到无视,前往冯家酒楼赴约。

    品了两杯,君熠沉说起了柔贵妃再次获宠之事,并表述了自己的不满,但显然柔贵妃重获圣宠是必然,太子无需特意说明,裴永翾一下便明白了君熠沉还有其他事。

    “若是有事,何不直言?”

    君熠沉无奈轻笑,而后仰头喝下一杯烈酒,便再往裴永翾杯中倒了一杯,这才道:“还是你了解孤,孤只是在愁,上官芮欢之事,孤要如何向歆儿解释,永翾你娶了妻,你应该比孤懂女人,无妨教教孤。”

    裴永翾一瞬想到赵墨晚这几日对自己的避而不见,一时头也疼起来了,有些烦闷,他将君熠沉为他倒下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这酒太烈,致使他在一瞬紧闭了双眼,也便看不见君熠沉饮酒时透过指缝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这酒里他加了东西,为避免发现,他放得很少,且选了烈酒,难以尝出,多饮后药效与醉意一并发作,至人意识不清。

    两人一同饮酒,只有他一人中了媚毒,说不过去。

    君熠沉只觉裴永翾家中有娇妻,中了媚毒,对他而言无伤大雅,还能帮他与夫人增进感情,倒是是一件益事。

    “若要我说,我还是劝你,弃了上官芮欢,此女曾大放厥词,与寻常世家女不同,不好掌控。”

    “永翾,孤那弟弟两个侧妃,一个正妃,两文一武,再加之母族势力,父皇也宠他啊,若孤少了其中一环,如何得胜?”

    “既如此,你何必问我。”

    “孤也并未想要答案,只是想与你共饮罢了,多久你与孤之间没有如此畅饮了。难得近日无事,便陪我畅饮一次。”

    裴永翾无法拒绝,自小一同长大的君熠沉都已经用上了“我”字,放下了太子之尊,只为与兄弟相聚畅饮,他实难拒绝。

    两个空荡荡的酒坛被放在地上后,裴永翾已经意识模糊,君熠沉安排暗卫将裴永翾送回府去,而他则是在喝下了一杯浓茶后朝着大将军府而去。

    裴永翾说得不错,他也知道上官芮欢难以掌控,前些年其惊世骇俗之语也叫他惊恐不敢靠近,而当他主动靠近后才知这上官芮欢的确与一般女子不一样,除去常胡言乱语外,最大的不一样的便是这上官芮欢对男女之防并无防备,甚至还十分主动熟练。

    今日相邀裴永翾共饮,除去为长歌顺利出城,也是为他彻底咬死上官芮欢。

    他察觉到三皇子一派兵部尚书幼子正意图靠近上官芮欢,要知道兵部尚书那可是三皇子母妃德妃的兄长,若是让那幼子娶了上官芮欢,那死了母后的他要怎么去争!

    上官垣的兵权,他绝不相让。

    上官芮欢,必须是他的人。

    今晚之后,必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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