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救了一人
赵墨晚额头上的伤好后，秦素因有愧疚之心便不再管着赵墨晚是否出府晚归。
之前她之所以多番管束，是因为裴永翾人远在千里之外，她亦担忧赵墨晚难耐孤寂，背叛夫婿。
而现在裴永翾已经回来，两人又有了夫妻之实，她自然要放心许多，也便不如从前了。
而赵墨晚一出府，必定是去大将军府的。
只是赵墨晚才走到院墙外，都不及正门，便看到身着婢女服侍的上官芮欢从大将军府高墙一跃而下。
“欢欢？你这是？”
上官芮欢是翻墙出府，自然不想叫人瞧见，一个健步上前捂住赵墨晚的嘴，赵墨晚点头示意自己不说话，她这才放开。
随后拉着赵墨晚的手臂，走远了这才放开了。
“来得正好，陪我去一趟伶香阁。”
伶香阁？那不是上次为了逼迫裴永翾和离去的烟柳之地？
赵墨晚想了想裴永翾威胁自己的模样，有些怂。
“这……不好吧。”
“欢欢，你都有意中人了，再去那地方怕是不好。”
上官芮欢抬手就敲了一下赵墨晚的头。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去救人的。”
上官芮欢缓缓道来，原来她在烟花之地遇到一个刚满十五的男儿，乃是被家人卖至此处。男儿知晓自身处境后，欲寻短见，一死了之。恰巧上官芮欢撞见，她颇为欣赏那男儿的男子气概，遂决定用自己的私房钱为其赎身。
既有正当缘由，上官芮欢又有所求，赵墨晚自然是要一同前往。
路上两人商议着那男儿的去处，未得结果，倒是在经过一条无人小巷之时听到了动静。
赵墨晚停了下来，并神色忽然凝重，上官芮欢心也沉了下去。
“怎么了？”上官睿欢低声询问。
赵墨晚锐利视线往左边而去，道：“有人。”
方才听到的呜咽声，像是女子被人捂住嘴后的呼救。
两人相处五年之久，自然是有些默契在的，上官芮欢在赵墨晚的眼神示意下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而赵墨晚则拔下了头上的金钗作为利器跟在了上官芮欢身后。
两人走了几步便发现了地上有着一张女子所用的手帕，赵墨晚看了一眼，心下一惊。
那手帕角落一歆字格外显眼。
那日在城门为她包扎伤口的姑娘，手帕与这一模一样。
赵墨晚不等慢慢去了，她大致已经猜到墙角后是怎样的一副光景，一个健步上前，便与三个粗狂歹人对上视线。
两人站在前面，一人在后面一手捂着沈婉歆的嘴，一手抓着她的胸，一看就知正意图不轨。
这让赵墨晚惊讶的视线逐渐冷了下来，她生平可最恨地痞流氓，更别说欺负女子的地痞。
三个见是一个娇小女子，顿时松了口气，其中一人笑着说道：“还以为是什么英雄来救美来了，却不曾想是个送上门的俏佳人。”
站在前面的另一男子继而又道：“这小娘子我喜欢，我要了。”
说着那男人便朝着赵墨晚走了过来。
对付裴永翾那样深不见底的高手，赵墨晚是注定一败涂地，但对付这些瘪三，赵墨晚一只手都可以。
男人围上来之时，便被赵墨晚一脚踢飞数米远。
另一男人见自己弟兄被踢飞，怒骂一声：“臭婊子。”
后朝着赵墨晚而来，而那被踢飞的男子哀嚎一阵后也朝着赵墨晚而来，赵墨晚故意后退将两人引走。
桎梏着沈婉歆的男子见赵墨晚不好对付，便拽着沈婉歆离开，毕竟他们拿钱办事，办了事才能拿到钱，辱了怀中这女人才是正事，只是他刚转身就看到了身后被一婢女打扮的女人拦住了。
“还有我呢，哪儿跑。”
上官芮欢虽是穿过来的，但她学过格斗且五年来跟着便宜爹也学了些招式，不如赵墨晚但对付常人容易。
一个健步上前，一拳头就朝着男人的眼球而去，要打就打人最脆弱的地方。
沈婉歆被男人摔到地上，往后一退躲开了。
男人是三人中的领头，是个练家子，不好对付，上官芮欢光有招数没有力道，逐渐落入下风，但男人也讨不着好。
男人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婢女（上官芮欢）的主子（赵墨晚）不好对付，深知再拖下去等她主子来了，别说办事怕是走都走不了，于是男人将目标放在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沈婉歆身上，他随手拿起了地上不知是谁放置的锄具朝着沈婉歆砸了过去。
沈婉歆以为自己这次大致是没命了，却不曾想这是男人的诡计，当上官芮欢去阻拦之时，他反手一甩将那锄具砸在了上官芮欢身上。
“姑娘！”沈婉歆一声惊呼。
上官芮欢被击中后退了两步，暗骂一声，这男子力道太大，她的手只怕已经脱臼了。
男子见上官芮欢手动不了，就要上前打晕她，可才走两步却忽然被一只金钗扎穿右脚脚筋，一瞬倒了下去，捂着脚哀嚎。
男子倒下后，男子身后场面便被看清了，赵墨晚已经用男子的衣衫将对付她的两个地痞拴在一起，她矗立在深巷中眸光是从未有过的锐利，那只扔出金钗的手还保持着刚才姿势。
“晚晚超帅，啊啊啊啊……”上官芮欢欢喜一跃而起欢呼，但手臂脱臼让她又痛得面色惨白。
领头地痞听到上官芮欢的欢呼声，挣扎着起身想最后搏一搏，被跑来的找墨晚一个手刀敲在后颈，一瞬倒地。
解决了危险后，赵墨晚覆着肃穆的脸这才换上了担忧，她上前拖住了上官芮欢那只动不了的手，眼前有些湿润。
“动不了了？疼不疼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死不了。”上官芮欢随口说道。
赵墨晚冷哼一声，道：“叫你平日没事起来晨练，你闷头大睡，现在好了吧。”
上官芮欢心虚不敢说话。
赵墨晚这时想起了沈婉歆，视线看了过去，此时她拽紧了自己的领口，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姑娘，你可还记得我？那日城门……”
沈婉歆怯怯望了赵墨晚一眼，随后眼中泪直线滑落，她咬着唇点了点头。
“你是哪家的？我去知会你家中之人，也好来接你。”
赵墨晚本想报官，但最后一刻反应过来了，这些地痞分明是想行不轨之事，若是大张旗鼓报官定是会传出流言蜚语，对女子名声不好。
沈婉歆看了一眼赵墨晚，想起那日见过的一面，她知道赵墨晚是裴永翾的妻子，而裴永翾又与太子亲近，她自然多了几分信任。
“我，是沈家……沈家姑娘，沈婉歆。”沈婉歆是真被吓坏了，颤声说着，断断续续。
沈家姑娘，这京都也只有一个沈家，便是国子监祭酒沈盛的沈家，其下一子一女，长子沈笃在翰林院任职，次女沈婉歆因体弱而时常外出寻医，甚少出现在京都。
赵墨晚点了点头，原是沈家姑娘，难怪她与欢欢都不认得。
上官芮欢受了伤，跑腿这事便落在了赵墨晚身上，而上官芮欢则留下安慰沈婉歆。
当然，上官芮欢花街那事也交给赵墨晚了，今日是老鸨子给的最后期限，交不上钱就不是这价了。
赵墨晚先是跑了一趟沈府，又等了沈盛一个时辰，悉数告知事情后便匆匆离去，马不停蹄赶去了花街。
赵墨晚赶路赶得急，根本就并未注意她路过了裴珏的药堂，更不知裴珏跟了她一路，一直跟到伶香阁亲眼看到赵墨晚被老熟人“搂”着进门。
裴珏看了这一幕，第一反应不是赵墨晚不该来此地，而是在疑惑那屋子里的男人到底是多好看，让她乐不思蜀，才被放出门就迫不及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