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有点吃醋
裴永翾今日在军中练兵,夜里才回,用了给他留的晚膳他才得知赵墨晚又没用晚膳。。
想着赵墨晚昨日就未曾用膳,他带着一些小食就去了卧房。
将小食放在圆桌上,裴永翾望向了床榻。
赵墨晚背对着他躺着,一动不动,好似未曾察觉有人进来了一般。
“我听春罗说你没去用晚膳。”
“给你带了一些小食,过来吃些。”
裴永翾好声好气哄着,赵墨晚却没反应。
裴永翾心里就有些恼了,他与母亲说清楚了,昨夜也哄过人了,还在闹,是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在同你说话。”
裴永翾此时语气不再轻柔了,肃然起来,算是警告。
可赵墨晚依旧未曾回应。
不对劲。
裴永翾心中的丝丝怒意被担忧取代,他上前去,凑近了看才知赵墨晚双颊有些发红,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所有的不悦在瞬间消失,裴永翾眉头微蹙,坐在了床边,抬手抚向了赵墨晚的额头,触及一片滚烫,眉头蹙得更深了。
赵墨晚真不是不想回应裴永翾,而是她才也醒来,意识朦胧,并不是十分清醒。
“病了怎么不叫人,是想自己扛?”裴永翾这话多少是带上了些无奈的责备。
他深深叹了口气,抬手为赵墨晚掖了掖被褥。
以前觉得赵墨晚整日话没个停,有些闹人。
这两日赵墨晚是安静了,可他却不喜欢了。
他还是喜欢赵墨晚围在他身侧吵闹个不停的样子。
“今日褚煜为你送药,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那药而至。”
“我叫他来为你瞧瞧。”
赵墨晚意识朦胧,但裴珏的字却是听得格外清楚的,一下就抓住了裴永翾的袖口。
“不要!”
赵墨晚满眼的拒绝,裴永翾也只当那个嘴毒的弟弟怕是与赵墨晚吵了,赵墨晚才会如此抗拒。
“我不叫,别急。”
“不喊他来,给你叫个女医师,可好?”
裴永翾语气里满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耐心与柔和。
赵墨晚躺了回去,闭着眼睛,等着有人来治她。
难过归难过,她还不想死的。
见着赵墨晚安静了下来,裴永翾这才出去派人找了女大夫。
赵墨晚这场病来的莫名其妙,病了好几日,而这几日白日里是邱月在照顾,夜里则是裴永翾担起了这份责任。
赵墨晚也才发现,裴永翾这人倒也不似外面传言的那般是对云浅之外任何人都冷血无情,照顾起人来也是细心备至,倒也没有那么讨厌的。
赵墨晚病着的那段时间,裴珏是没送药来的,也没到国公府来。
直到赵墨晚身子好清楚了之后,他才送来的。
许是不想见她,裴珏每次送药来,她都不在屋内,他不是给春罗就是给邱月。
一开始赵墨晚是不愿意喝的,可后来又有些赌气了。
送送送,一天就知道送,这么想她给裴永翾生孩子,那她就生一个给他看看。
就这么一赌气,她就开始喝了。
而赵墨晚每喝下一碗,心便沉寂一分,直到最后再也悬浮不起来。
失望积攒太多次,也就彻底失望了。
……
这日赵墨晚心情倒是不错,早早起来就对镜贴花黄了。
裴永翾是来叫她去用早膳的,推门而入四处扫了一眼,竟出奇的在梳妆台前看到了赵墨晚。
秀挺的瑶鼻,玉腮微微泛红,朱唇娇艳,绰约俏丽。
赵墨晚是漂亮的,但美得不出众不张扬,平日里看着脸颊圆圆,俏皮可爱,而现今脂粉勾勒后的鹅蛋脸带上了丝丝娇媚,叫人看了心间像是被轻羽扫了一下,痒痒的,却舒适。
裴永翾愣神了会儿,回神后有些心惊,赵墨晚在他面前,或者说是自从嫁到国公府以来,她就一直不施脂粉,素净得很。
可今日,却出奇的装扮起来了?嘴角还挂着笑,这还是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笑得这样欢喜。
是什么事让她如此欢喜呢?裴永翾发现自己有些好奇,或者说是有些吃味。
走上前去,故意弄出了些动静,但赵墨晚并未看他,而是兴致勃勃对着铜镜插上珠花。
“今日要出门?”裴永翾问。
“恩。”赵墨晚答。
赵墨晚正准备将一株乌紫珠花插入发间,却被裴永翾握住手腕。
旋即,裴永翾抽掉了她手中捏着的珠花,还拆掉了她头顶一些亮亮的宝石金钗,在梳妆台上挑了挑,将一株白里透红的珠花插入了赵墨晚的发间。
裴永翾后勾唇一笑,十分满意,抬眼看去,铜镜内赵墨晚皱着眉嘟着唇,明显的不喜欢。
他道:
“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不是繁琐华丽才是最好。”
怎么不好?她就喜欢。
赵墨晚心中虽仍存有些许不满,但已不愿再将那些摘下之物放回原处,也便作罢。
“要去何处?”
裴永翾还是有些不安,忧心赵墨晚又去花街。
“欢欢生辰宴啊。”
裴永翾松了口气。
“原是大将军千金生辰之喜,为何不告知我?”赵墨晚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他提前安排,今日陪她去,不也就让外界一些传他们不和之言不攻自破了吗?
是忘了还是不想让他陪呢?
赵墨晚一怔,她从没想过要告知裴永翾,不过按理来说,她是该说一声的。
“我……忘了。”
“这次便罢了,我今日有事在身,不便过去,待会儿我会让卫青无选一厚礼,你代我送去恭祝。”
“晚些,我会去接你。”
“哦。”赵墨晚点头应下,乖巧模样,让裴永翾心头一动,他抬手抚向了赵墨晚的脸颊,惹得赵墨晚娇躯一颤,她不太适应。
看着眼前眉眼靓丽之人,裴永翾心里泛起丝丝酸意来。
为了上官芮欢都尚且如此装扮仔细,怎么不见对自己的夫君上半分的心思?
那只因着常年持刀枪而略糙的手放在她脸颊有些硌人,每每滑动一分都会叫赵墨晚心头一颤,生出异样,好像心脏被人握住了一般。
再难忍受,赵墨晚后退了一步,视线慌得乱扫一通。
“我,我先去挑礼物。”
说罢,赵墨晚飞一般离开原地。
裴永翾望着离去的人儿,嘴角缓缓上扬。
收回那只还抬在半空的手,上面好像久久都还残留那温热。
或许,与她处一生,不是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