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窒息
王芷嫣听见，仿佛看到了救星，立马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盯着英语老师，带着祈求。
英语老师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眉头皱着：“怎么还打人呢？”
班主任知道英语老师一向偏袒王芷嫣，笑着道：“也没什么事，既然您来了，那我就不耽误您时间，陈喜，付贝，还有你们两个，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其他人，赶紧回座，上课了。”
英语老师听出班主任的疏离戒备，有点不爽，但确实该上课了，也就没说什么。
王芷嫣不甘心的咬唇，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英语老师。
班主任推了她一把，小声催促：“快走！”
“好，我们不管他们，上课吧，把书翻到……”
英语老师也不太想管闲事，低着头，装作没看到。
……
已经上课，办公室空无一人，正好方便班主任审问。
“怎么回事？”
她板着脸，看向王芷嫣，这女生仗着自己是英语课代表，和英语老师关系好，经常在班里挑起事端，她已经忍耐很久了，但也不能把王芷嫣赶出班级，大家都知道王芷嫣的德行，几乎没有班愿意接收。
王芷嫣将披散的头发别到耳后，再抬头，眼里满含水光。
“老师，我和可可课间去厕所聊天，说的话可能有点过激，陈喜同学就把我和可可锁在厕所，差点，我们就死在那儿了，我气不过，就想去找陈喜同学理论，可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打我和可可，您这次，可不能再包庇她了，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付贝看着王芷嫣梨花带雨的模样，眼睛瞪大：这么会颠倒黑白？人才啊……
班主任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哭了，陈喜，有这回事吗？”
陈喜斩钉截铁道：“没有，我没去过厕所。”
她下课后一直在做题，根本没去厕所，也不知道王芷嫣和潘悦可被锁在厕所的事。
班主任自然是相信陈喜的，她带了这孩子两年，什么品性，还是心知肚明的。
她斟酌着言辞，刚张嘴，王芷嫣哭的更凶了，指着陈喜，伤心欲绝。
“陈喜，你怎么能撒谎呢？明明就是你干的，为什么不承认呢？那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是我在自导自演，不是你，会是谁……”
付贝听不下去了，默默举手：“是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眼里带着震惊。
王芷嫣神色僵住，不可置信的喃喃：“是你？可是，为什么……”
班主任眼里带着思索，她抬抬下巴，示意付贝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我上上节下课去厕所释放一下，结果呢，就听见王芷嫣和潘悦可在隔壁，两人蹲在一个坑，小声说着我同桌的坏话，挺难听的，我就找了个小木棍，把她两锁在厕所了，但我发誓，我只是想让她两迟到，那根木棍，两个人，弄开还是很容易的，绝对没有王芷嫣说的那么严重，我以我的性命发誓，如果我说谎，就让我出门被车撞……”
“行了行了。”
眼看着付贝即将说出那个字，班主任紧急打断，及时止损。
陈喜若有所思的看着付贝，好像明白了什么。
付贝这么一解释，那王芷嫣和潘悦可后续的所有操作，就全是无理取闹了。
一直没动静的潘悦可当然不可能吃这个哑巴亏，于是道。
“老师，就算真是付贝说的这样，那我们也不知道啊，不知者无罪，陈喜又不是没长嘴，好好解释不行吗，非要打人！”
班主任低头，没说话，付贝被气笑了，她神色激动。
“你还有脸说，还没搞清事情原委，就气势汹汹的来兴师问罪，你在厕所说的那么难听，打你一巴掌都算轻的！”
“诶诶，都冷静点，陈喜，你有什么要说的？”
班主任被吵的头疼，挥手叫停，看向陈喜。
陈喜想了想，认真道：“打人是我不对，但是，我打她不是因为她骂我，是因为潘悦可摔了我的笔。”
潘悦可怔住，一时语塞。
班主任看了眼时间，也大概了解清楚了，道。
“行了，付贝把你们两关在厕所，是有错，但也是你们俩先嘴欠，也怨不得人家，还有，潘悦可，你摔了人家陈喜的笔，人家打你一巴掌，两清了啊。”
“不是，老师……”潘悦可还想挣扎，被班主任一记眼刀吓住，不敢吱声。
“陈喜，付贝，这儿没你两事了，回去上课吧，至于你们两个，留下，咱们谈谈你们两出口成脏的事。”
……
走在过道，陈喜走在前面，付贝仰着头，像只斗胜的公鸡。
“你刚才，为什么要拉我？”
在即将到教室时，陈喜停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啊？”付贝有点蒙，反应一会儿后，才道，“我，我是怕你对上那两个泼妇，吃亏……”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陈喜的神情，害怕她会因此生气，毕竟，陈喜扇人巴掌时，还是挺可怕的。
陈喜“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从后门进了教室。
这就，完了？！
付贝歪头，有些疑问。
……
上了一天课的陈喜有些疲惫，沉默的穿过杂乱无章的街道，空气中的恶臭仿佛一辈子也挥之不去，她抬头，老旧的小区盘横错综，只留下一片灰沉的天。
“啪”
打开灯，遍地的衣服随意的扔，主卧的门虚掩着，传来难以言说的声音。
陈喜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父亲，每天都会带不同的女人回来厮混，强忍着恶心，收拾好客厅，迫不及待的回了房。
“呕”
到了卫生间，陈喜再也忍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踉跄着趴在马桶，干呕着。
她虚脱的靠在墙上，听着隔壁的暧昧不清，泪水划过脸颊。
她早该习惯了，一个烂人父亲而已，怎么配激起自己的情绪……
洗完手，她像往常一样，坐到书桌前，开始今天的作业。
她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不知疲倦的做着各科习题，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摆脱生活的窒息。
“10：30”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起身准备去倒水。
客厅，结束的男人赤着上身，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