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言尔所需条件
巴勒莫领命，叹气，随即组织进攻。
&34;嗒嗒嗒~&34;
脚步声传至大厅，克丽丝怔了一瞬，立时拽着鲁迪奔至门前，手握枪抵在鲁迪脑后，推门而出，一人影赫然出现在克丽丝面前。
&34;克丽丝&34; 恺撒举枪。
&34;恺撒&34; 克丽丝亦感惊讶，咯咯一笑，&34;想不到执行部竟派未办完入学手续的新生前来，不觉丢脸么&34;
&34;所有人都欲除你而后快，你究竟有何目的&34; 恺撒凝视克丽丝，&34;我知你必是受人陷害，我可以助你!&34;
克丽丝又笑，眉梢微弯，大眼直视恺撒。
这恺撒同学，脑袋可有问题
正欲开口，忽闻身后异动。
恺撒自通风管爬来，与巴勒莫的入口相悖，此时，克丽丝身后的方向，一队人马悄然而至。
克丽丝面色骤变。
克丽丝立时拉鲁迪后撤，目光掠过恺撒，唇角微抿，&34;做得好，恺撒，连我也算计进去了。&34;
&34;为何如此认为&34; 恺撒收枪入腰间皮套，双臂高举，&34;你不信我&34;
&34; &34; 克丽丝哼了一声，退至大厅内，伸手将大门锁上，意图给恺撒制造阻碍，然而另一边已发起攻势。
&34;大厅中有质子，不便开战，需将她诱出。&34; 巴勒莫一面思索，一面小心翼翼前进，然刚涉足大厅，他突然怔住。
一股极致的精神威压席卷而来，空气中的&34;灵&34;再次凝滞，他感觉仿佛踏入了副校长的戒律之中，但又不如副校长那般彻底，他依旧能驱动言灵。
思绪刚刚转移，一道人影疾驰而至，速度之快令他心生惧意。
他先前还在盘算如何转移战场，
克里斯蒂娜的决断令巴尔莫有一瞬的迟疑，这短暂的犹豫瞬间逆转了战局的天平，偏向于她。
爆裂之声在顶层响起，猛烈的气浪席卷，破碎的琉璃墙如雨般纷飞四散。
学子们口中诵念着庄严的龙文，灵力在空气中激荡，枪口的火花在昏黄的光影中闪烁，场景混乱至极。
巴尔莫是最早失去抵抗之人，只因他与克里斯蒂娜最为接近。
他曾于大二时期与她交手，那时在生存训练课上，尚能与她周旋些许时日。照他的揣测，即便有言灵之力加护，他应还能支撑一时吧？
只要稍作坚持，身后的同伴便能全力输出，不至于陷入被动，让克里斯蒂娜混入人群之中。
于是他自信地迎了上去……
狂猛的精神冲击与沉重的肘击，使他几乎瞬间失去对身体的掌控，更不用说身旁那只嗜血的镰虎虎视眈眈。巴尔莫只觉天旋地转，便已丧失战斗力，被克里斯蒂娜揪住衣领，撞入了身后的人群。
学子们因克里斯蒂娜闯入人群而混乱，顾虑误伤队友而犹豫，而克里斯蒂娜则毫不犹豫地抓住谁就揍谁，狠狠地揍。
因大厅中尚有人质，而凯撒也在后方，加之剩余一半的学子及时拉开距离，克里斯蒂娜便抓起墙边的学子挡在身前，向后退去。
甫回大厅，一侧的玻璃幕墙瞬间破裂，飞散的碎片四溅，被束缚的人质因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惊懵，无法躲避。
此刻，外围的学子也冲上前，躲于掩体后对克里斯蒂娜连开数枪，击中其手臂，鲜血飞溅。克里斯蒂娜咬紧牙关，只能躲于一侧，而身后的玻璃幕墙已被清除。
施奈德抓住时机，下令：“狙击小组，看到克里斯蒂娜了吗？寻找机会解决她！”
席亚停顿了片刻，默默低垂了头，瞄准镜中映出那张熟悉的侧颜，连同扣住扳机的手都在微颤。
观测员丹尼拿起夜视镜看了一眼，“目标已确认。”
大厅中，对峙仍在持续，学子们仗着火力充足，强行封锁克里斯蒂娜的位置，不让她离开那一区域。
尖锐的枪声连绵不绝，克里斯蒂娜隐约察觉到什么，微微侧头，望向对面黑暗的楼顶。
对面楼上，丹尼深吸一口气，轻轻摇头，“我真不敢相信，会走到这一步。”
席亚的瞄准镜紧锁着克里斯蒂娜，耳机中传来施奈德的命令，生硬且不容拒绝：“席亚，消灭目标！”
然而席亚不知为何，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与克里斯蒂娜共度的日子。
克里斯蒂娜其实算不上尽职的导师，但她细心，很多时候更像是朋友，如同闺蜜一般。席亚很难像对待其他年长教授那样尊敬这位比自己年轻的导师。
那精致的面庞在她脑海中翻腾，席亚犹豫了，她想如果开这一枪，医院中的凯莉醒来后会作何感想？
凯莉与克里斯蒂娜感情深厚，因选择了成为她的助手，而席亚则四处奔波，为了执行任务。
顿了几秒，施奈德的命令再次在席亚的耳机中响起，这次声音更大，几乎让她想扔掉耳机：“席亚！消灭目标！”
“收到！”席亚轻声回应，犹带迟疑。
“别跟我说收到！快开枪！”施奈德咆哮起来，此刻他几乎抑制不住敲击桌面的冲动。
“收到！”
席亚吸了口气，手指压在扳机上，缓缓用力，突然停住，抬起头，瞄准镜从视线中消失，她摇头，“我不能开枪。”
“最后一次命令你，席亚！快开枪！”施奈德的声音低沉，隐含情绪。
“不行，长官，我不能开枪。”席亚的手指离开了扳机。
指挥中心内，施奈德沉默，随后下达指令：“席亚退下，解除你的所有任务。”
大厅中，凯撒自阴影中走出，绕到队伍后方，直接出手，迅疾地击打在剩余学子的后脑，没给他们报告情况的机会。
而克里斯蒂娜也抓住时机扑出，将一脸茫然的学子打晕。
战斗结束，昏迷的a级学子躺满了走廊，只剩凯撒，他细心地逐一关闭他们耳畔的通讯器，方才起身，与克里斯蒂娜对视。
“现在你相信我了吗？”凯撒声音轻柔，目光紧锁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挑了挑眉，伸手按在右臂上方，那里被流弹击中，如今在血脉之力的加持下慢慢愈合。闻言，她打量了凯撒一眼，嗤笑道：“你要我信你什么？我信你有用吗？你能帮我找出凶手吗？”
凯撒未言，几步走到克里斯蒂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中带着诚意：“我曾欠你许多，现在哪怕陪你就此面对死亡也在所不惜。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你，你信我吗？”
克里斯蒂娜的眼角跳动，微微仰头看向凯撒，昏暗的灯光打在他侧脸上，刀削般的面容离她脸颊极近，金褐色的长发洒落，透着高贵优雅，冰蓝的眸子倒映着她的身影。
克里斯蒂娜愣住，粉嫩的唇微微张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凯撒向前一步，克里斯蒂娜下意识后退，却突然靠在墙上。
“你信我吗？”凯撒再次问道。
克里斯蒂娜看着凯撒的眼睛，深吸一口气，伸手将他推开，语气有些奇异：“你是小孩吗？一直问这个？我信你，行了吧？”
凯撒笑了
恺撒默然，直视克莉丝的瞳眸，言辞古朴，“此事颇显突兀，吾疑尔心，岂以为身为新秀，无权无势，无法助我，是耶？”
克莉丝一愣，面色柔和，转身仰首与恺撒对视，“初时有此疑虑，然而此刻……”
她微微一笑，明丽的笑意仿佛点亮了黯淡的走廊，皓齿红唇，令恺撒瞬间失神。
随后，清淡的语声响起。
“先前已言，吾信汝。”
恺撒欲言又止，克莉丝的手在他掌心轻轻抽出，她手指向楼梯，看了恺撒一眼，转身步入大厅。
恺撒目送克莉丝离去的背影，半晌，转身下楼。
指挥中枢静谧得令人窒息，施奈德与曼斯皆默默无言。
事态之严重超出他们的预料，学院14名a级学子，竟尽陨于顶层。此刻通信频道寂静得可怕，曼斯却期盼它喧嚣些，而非如今的死寂无声。
14位a级学子何其重要？
他们是卡塞尔学院四年来的全部a级精英，每一位身后牵涉的利益错综复杂。若克莉丝失控，杀害这些学生，后果……
当年格林兰海之役，也仅折损六人，若今次失十四人……
其后果太过可怕，施奈德未曾提及。
吱呀——
通信器中传出电流声，一道声音响起，曼斯骤然抬头。
“余乃恺撒，所在小队已被克莉丝所控，余趁机脱身归来。”
“汝身在何处？即刻取消所有任务，速归。”曼斯问道。
“遵命，正撤离归途。”
片刻后，楼下大门，恺撒在护卫下走出，来到指挥中枢。
“情况如何？”曼斯率先发问。
恺撒稍作停顿，深呼吸几口，假装内心不宁，实则他心中暗笑，克莉丝那淡漠的声音仍回荡耳畔，令他略感恍惚。
富山雅史被召来，见恺撒如此，稍作停留，心中微疑，“哎哟？非说经历恶战需我平其心绪？怎觉他隐隐有喜意？”
旋即，他想到一种可能。
“此子莫非有受虐倾向？”富山雅史面不改色，心中揣测。
“其余队员皆被克莉丝击晕，她行动迅疾，瞬间冲入人群。待损失过半，我等奋力抗衡，却被她抓准时机再度袭来。”恺撒道，“余由管道登顶，故离大部队较远，见势不妙，遂撤退返回。”
“皆已昏迷？”曼斯舒了口气。
“应是如此，克莉丝并无杀意。”恺撒颔首。
施奈德与曼斯互视一眼，起身几步，似在权衡。
曼斯侧头对施奈德言道：“虽无杀意，但她已掌控13名a级学子，握有绝对主动。此时唯有与她商谈条件。”
“如何商谈？”施奈德望向曼斯，“她坚称自己遭陷害，她会如何说？”
曼斯沉吟，半晌开口：“此事详情吾尚不明，但既至今日，不妨将所有资料重新调查。毕竟，我们与克莉丝并无直接冲突，她若不愿背负罪名，且无杀人之意，尚有转圜余地。”
施奈德摇头，目光掠过角落中校董会派来之人，低声道：“此刻非吾等能掌控，无法止步。”
曼斯越过施奈德，循其视线望去，心中了然。
学院内高层学子已受克莉丝控制，他们缺乏足够实力对抗，除非召回外派的执行官，但这将耗费时日。联想到先前希亚之事，曼斯又陷入沉思。
克莉丝在学院近七年，任教已近五年，许多内外执行官熟知她，关系尚可。因克莉丝常执行任务，与诸多执行官有过合作。
如此一想，与克莉丝无关之人实则无多！
思来想去，谈判仍是唯一出路。
即便翻案重审，证实克莉丝遭陷害，然其血脉等级问题，必成校董会新的话题，免不了一番争执。
曼斯忽觉此时留校实为困惑，为何这等烦事竟落于己身？
早知寻借口赴中国实地考察，也好过此时面对此等难题！
于是，曼斯决定日后多外出考察，学院麻烦过多，他真不愿参与，头疼！
此时，指挥中枢桌上的通信器响起，施奈德一顿，拿起通信器，开口道：“克莉丝，尔胜矣，言尔所需条件。”
！
“吾胜？”通信器彼端，克莉丝低笑两声，隐约透出不屑，“游戏尚未终结，尔等急欲收场？”
施奈德一愣，回首看向曼斯，二人皱眉沉思。
作为校方，施奈德与曼斯皆盼此事尽早解决，事态至此，已非校方所能压制，校董会定会插手。他们预感到校董会已准备接手指挥权，早日结束对他们来说最为理想。然而听克莉丝之言，似乎她并不急于结束。
自始至终，主动权皆在克莉丝手中，他们想结束，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