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百岫嶙峋是佛乡希望
剑子仙迹见山鬼如此痛苦模样，攻势减缓，但他心系沐灵山，只得无奈道：
“虽然不知是什么情况，为让沐灵山远离杀念控制，只有请你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下一刻，古尘剑出，山鬼不防，手臂中剑，血染衣袍！
肉体灵魂双重创伤，引得山鬼发狂，身影向着莫名方向狂奔！
“莫走！”
就在剑子仙迹欲追之时，周身竟然漫起白雾如浪，层层袭卷，茫茫烟海中，逐渐沉没形影！
而发狂的百岫嶙峋，循着心底感应，在山林中狂奔！
澄明如玉的佛光，清缓空灵的梵唱，照拂嶙峋前路，竟引起山鬼头疼欲裂，痛楚难言！
“系珠明理性之常在，凿井显示悟之多方。”
一道佛语在山林中蓦地响起，引起百岫嶙峋满脸怒气！
“这种恼人的光与声音，是你，一定是你，玉菩提老秃！”
“是人是鬼，都给我死出来！”
百岫嶙峋话语落下，一道佛光虚影缓步出现，白发披肩，头上生着长长的金色鹿角，手持佛门至高法杖定光梭罗，正是天佛原乡创者——光尊玉菩提！
“大哀旷济，拔滞溺之沉流；一极悲心，拯昏迷之失性！”
玉菩提口诵佛语，却引得山鬼更是愤怒！
“可恶！你到底要捉弄我到什么时候！”
百岫嶙峋怒刀劈下，却无法伤得玉菩提虚影，而这时，沐灵山幻影同时出现，口中轻吟：“今日有幸闻佛音教，欢喜踊跃，得未曾有！”
“沐灵山你给我安静！”
百岫嶙峋同时被玉菩提、沐灵山虚影夹击，内心早已烦躁不已，脑海中不断的佛音及痛楚让他疯狂出招，四周顿起无数沙尘！
沐灵山手指轻点，一点金光瞬入百岫嶙峋眉心，让百岫嶙峋想起久远前的一幕！
彼时的百岫嶙峋还是萧山人人惊惧的山鬼，肆意猎杀，在萧山一带引起无数恐慌。
那一日，一个佛者踏入萧山，在丝毫未反抗的情况之下，任由百岫嶙峋以折桂令洞穿身躯，鲜血顺着刀刃不断流下，杀戮者面带疑惑，被杀者饱含怜悯。
「“萧山之灵啊，你遗忘自己本心已经太久，以残杀埋葬，以无情伪装，但你从来没有失落了它。”」
玉菩提不顾己身伤势，却是以佛语想要度化百岫嶙峋。
「“放手！玉老秃，你都要死了，还忙着教训我吗？我不想听！”」
当时的百岫嶙峋毫无人性可言，捂着耳朵，连连摇头。
「“终有一日，你会放下手中杀人利刃，行向你该前往的方向，找到真正的自己！”」
玉菩提一步一步踏近，刀刃也一寸一寸深入身躯。
强忍伤体，玉菩提凝聚全身佛力，指尖绽出一点璀璨佛光，轻轻点在百岫嶙峋眉心！
佛光涌动，杀者悟心，伤者消散！
「“苦涩的滋味，杀了你，我应该要很高兴，但为什么，我会这么伤心呢？”」
望着面前消散的金色光点，百岫嶙峋毫无杀戮快意，反倒流下一滴莫名之泪！
时隔无数岁月后的又一滴眼泪滴下，来自久远的时光漏滴，一点一点，沙写过往，溯游的记忆，流淌意识间，触动之心思，是悲是惘，弃圣绝智的山鬼不能解读，空燃满腔怒火！
“啊啊啊！”
百岫嶙峋抱头痛喊，无穷无尽的痛楚让他不再收敛自身力量，顶级先天之能威震山林，引得地裂山崩！
“消失！消失！玉菩提、沐灵山、这道烦人的光芒，我要你们通通消失！”
山鬼在密林狂奔，向着感应之地前去！
&34;头痛死了，铳洞的人，山鬼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啦！
突然，山鬼脚步一滞，头痛之感更剧！
“住手，百岫嶙峋！”
“哼，别来捣乱，沐灵山！”
脑海中，百岫嶙峋与沐灵山的身影再度交战在一起！
“你不能走上此路，不能再伤害人，回头吧！”沐灵山面带忧色，苦心说道。
百岫嶙峋怒声道：“这道光害人头痛，我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终是魔念占了上风，百岫嶙峋一记血红刀光，沐灵山登时受创，无法再影响百岫嶙峋的脚步。
而现实中，山鬼肩头也渗出汩汩鲜血，山鬼却丝毫不觉疼痛，脚步未停！
“不可一错再错！”
脑海中的交战未止，沐灵山仍不放弃阻止百岫嶙峋。
“不要妨碍我！”
百岫嶙峋发狂，竟与沐灵山以头相撞，顿时两人颅顶血液狂飙！
现实中，山鬼头顶亦是鲜血淋漓！
赤旃山门，华藏琉璃大放异彩，妙胤传心深呼一声：“阿弥陀佛，传承佛乡意志之人出现了！”
没想到转身一瞬间，妙胤传心大惊失色，来者竟是百岫嶙峋！
“原来是你在故弄玄虚，小秃驴！”
百岫嶙峋手中折桂令带着丝丝血迹，恨恨指向妙胤传心！
“是你？这怎么可能！”
妙胤传心难以置信，等待许久的佛乡传承希望者，竟是嗜杀成性，为祸众生的山鬼百岫嶙峋！
百岫嶙峋才不管妙胤传心在想什么，厉声喝道：“将那个使我头痛的破灯交出来！”
妙胤传心以为佛乡希望另有其人，自觉山鬼是希望出现之前的命中之劫，为护佛乡圣物，胤真剑上手，便要以身殉佛！
“佛乡圣物，不能落于恶鬼手中！”
“不交灯，就交命吧！”
百岫嶙峋不再啰嗦，身影瞬动，凌厉攻势斩向妙胤传心。
为护佛乡圣物，妙胤传心力搏百岫嶙峋，面对山鬼悍然杀招，手中重剑竟显无力，退步连连，见红处处。
只闻锵然一响，胤真剑应声而断，山鬼乘胜追击，瞬杀，血溅满身！
“你不是很爱将信念挂在嘴边吗？见证一下你的信念有多么无力吧！”
祭台前，百岫嶙峋放肆大笑，血红刀芒轮转，飞身一跃，直冲光柱，欲要一刀毁灭华藏琉璃！
一刀斩下，光柱溃散，华藏琉璃也跌落祭坛，不再显威！
百岫嶙峋乘胜追击，就要再劈一刀，彻底破除这个让他无比头疼之物！
濒死之躯，回光返照，妙胤传心拖着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抱住百岫嶙峋，而在折桂令刺入妙胤传心体内这一刻，两人同时记起一幕熟悉的画面！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