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张傲
在抬头,早已不复当初般刚毅,有的只剩下唯唯诺诺,以及委曲求全。
俺叫张傲,这个庄子的主人,庄子上下五十八人,男丁汉子二十一人,妇女十九人。老弱病残十八人。平日里做些鞋履生意,也在官道上开了一家凉茶铺子,算是过往驿站马行歇脚的地方。
张傲娓娓道来,他的经历可谓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凡尘修的了小刚劲,这就算是一些久在军旅之人,也是难以办到的。
你确定你跟我说的是实话?斗笠人似乎有些不相信,又是一阵刀光闪过,一个大汉的头颅就已经被阚轻眉捏在了手里。
别!别杀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张傲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掌握在眼前之人的手里。
你在胡说,你在骗我。斗笠人食指反叩,轻轻敲打在桌面。
又是刀芒,刚刚随自己出庄的大汉也仅剩了三人。
说,还是不说?你难道要保留你的秘密去地下说吗?
斗笠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变得低沉了许多。
阚轻眉也听出了斗笠人话里话外的不悦,刀光不再对准男人,而是对准了身后的老人和孩子们。
真的是磨刀霍霍向爹娘啊!哈哈哈哈。斗笠人仰天长啸。
捏死这群人就像是捏死蚂蚁一般简单,但是如同胜利者般蹂躏弱者,才是真心能让这些所谓的强者心里那一丝变态的欲望得到满足。
庄子主面色苍白但仍坚持自己所说。
你身后可是你妻子?眼见张傲这还不说,斗笠人像是活动身体般的站了起来。
身后的女人死死的咬着唇,那小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
你要做什么?张傲拼死命般的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阚轻眉生生的拦了下来。
我曾西出函谷关,领略到了西域外邦色目人的风土人情。
你可曾听闻黑森林女神的圣水?斗笠人每走一步,所有人的心都是咯噔一下。
什么黑森林?什么女神?你丫的敢动我老婆,我要了你的命!张傲无能的朝着斗笠人怒吼。
嗖嗖,两道气浪,女人变成了一只“小兔子”。
呦!不是黑森林,是戈壁滩啊!哈哈哈哈!斗笠人的笑猥琐至极。在无尽屈辱下玷污了张傲的妻子。
说?还是不说?此时的斗笠人额头都已是潮红,而自己的妻子恰似早已动弹不得。
说!我说!此时的张傲再也无力怒吼,而斗笠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是对待牲畜一样,头也不回的来到了张傲的身旁。
你的一身武艺究竟是谁教你的?富饶内城的小庄家,有着一手过人的本事,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是一老伯,我救了他,他传了我一些拳脚,说是去巽州寻亲,我至今也没再见过他。张傲似是呛着泪水说的。
一次善举,非但没在他需要时帮助到他,反而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你习武了多久?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斗笠人开口问道。
习武已是三年,三年从未虚度任何光阴。
三年,时间对于习武人来言,也算是短暂,但对于张傲这种没有根骨的人,那么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老伯。这些话,或许是真话,如果是说真的,那么这庄主口中的老伯便也是一尊传奇的存在。
你可知那老伯的相貌?斗笠人的语气似有些焦急。
花白髯,看起来与寻常老叟无异,但我遇到他时,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张傲被阚轻眉放开,第一时间便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妻子,将身上的衣服取下包在了妻子身上。
伤?武林中人何以能让如此强者受伤,恐怕也只有那有名五十人才可以了。
嗯!似是了解了一切,斗笠人的眼神再次恢复冷漠。
阚轻眉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手持长刀便要结果二人。
腾!一脚踏出,一颗辛辣的烟雾弥漫车间。
狂风呼啸过,待到恢复视野时,就着夜色,二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阚轻眉提起长刀便欲追。却被斗笠人阻拦。
不必了,那女人活不久的,至于那男人?蝼蚁罢了,又能翻得出什么样的花浪。
对于弱者,斗笠人天生的就没有怜悯心。
此时的先头队,已经有不少人奔袭来到了兑州府外百米。
一些难民在他们的手中如同草芥,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用难民的头颅造成了几座小型京观。不少难民闻风而逃,不敢上前半步。
鼓声如雷霆,兑州府的官军们弯弓搭箭为城压阵。
喝!喝!守住了有彩头。朝廷给你们发钱娶娘们。守城官骑着骏马在城墙上奔驰。
彩!彩!无数士兵呐喊呼声震天高。
放!一杆令旗甩出,万箭齐发。操练守军的,如今是兑州左兵曹从事史,乐言。
两千对一万五。怎么想都是一场打不赢的仗。
不知各县之军何时能够闻讯而来。乐言看着遍山遍野的流寇,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嗖嗖嗖,羽箭纷飞。宛若倾天的雨水般。
杀!下方各寨主堂主齐喝!无数儿郎们踩着肩膀试图登上城墙。
泼火油!乐言一声令下,无数桶火油顺着城墙倾倒。
火油很滑,不少人打滑直接摔死在城墙下,四米高的城墙很快便被尸体填满。
放火!火油易燃,乐言的火攻起到了明显的攻势。
正直入了酷暑,热火加上高温,一时间烤的人说不出话来。
砰!一块巨石落在了城墙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坑。
是投石车!他们怎么会有投石车?乐言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又是一块巨石,直接砸入城内,有着不少的百姓被碎石打死。
浩浩荡荡,有着十几辆投石车被推了出来。
十几辆投石车?什么概念,这他娘的那群打扫战场的酒囊饭袋,根本没去打扫虎牢山战场。
乐言满脸错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栽在自己人手里。
战场的风向一时间逆转了过来,流寇们似乎更加的疯狂。
晋州牧,危险,您不可以上城墙。几个文官疯狂的拦着晋靳。但却被对方强行推到了一旁登上了城楼。
州牧大人!乐言执手行了一个军礼。
看着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晋靳心中一片难以诉说。
这原本是他期盼的和平,如今居然会变成斩向他的屠刀。
哈!哈哈哈哈!他笑了,他是真的打心底里在嘲笑自己。
此次无论是守城守得住,还是守不住,他恐怕都难逃一死。
城破,无一生还,城固,欺君之罪。想到这,晋靳两眼一抹黑。
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走到了城楼的边缘。
州牧大人,危险!十几个文官蜂拥的想上前。
不必了,我是兑州城的罪人,我希望用我的死洗刷我的罪恶。
说着像是了却心愿一般纵身跳下了城墙在乱军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嗟呼,生死看淡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