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烽火狼烟

    太爷爷，苏鼎山毕恭毕敬的为苏慎奉上了一杯茶水。

    刚才说到哪了？继续说，不必避讳我这个老头子。苏慎看似十分和蔼的说着。

    而堂下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贺玄凉打破了这一份平静。开口说道。

    老侯爷，虽说山上樵民有着帮衬流寇的嫌疑，但也缺不能一概而论。毕竟天下人可都是看着的，若是兑州府军强拆民户，那可是要遭全天下人口诛笔伐的。

    谁说要杀那些樵民？苏慎开口问道。

    不是您……贺玄凉话没有说完，似乎是在等苏慎的下文。

    这种冒天下而大不为的话，我可从来没有说过。

    只是如今不能这般一蹴而就，就顺着这些所谓的山民占便宜，他们说没帮那就没帮了？

    如今士卒低迷，他们惜命不想打仗。

    抽调一些玄铁卫，找几个与这些樵民关系不好的卒兵家，偷偷杀了他们全家，将这一切栽赃嫁祸给山上的樵民和流寇。

    多杀一些，杀他个百八十个。在找一些人扮演流寇下山打秋风，抄几个地主老爷们的家。充当军饷。

    其一让百姓们对他们恨之入骨，让他们产生一种，如若再不制止，流寇就要打下来的错觉。

    另外放出风声去，府库无钱剿匪，让那些人人自危的大户捐丁捐钱。

    钱有了，人也有了。接下来就是打上山去，杀了那些樵民也是为民除害。

    苏慎此话，引起了轩然大波，自开国太祖而来，苏慎就被冠以毒士。

    苏慎自诩这个时代的贾文和。有伤天和，有伤人和，就是不能伤文和。

    只要是能打胜仗，过程无所谓，他要的只是结果。这就是随太祖征战而来的功臣们瞧不起他的原因。

    太过恶毒，以至于无论武将文臣提及苏慎的名字都退而远去，不敢与其瞎掺和，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成为了其手中的棋子。

    尤其是铁胆侯郭淮，就是苏慎用计擒来的。直到现在郭家都有祖训，苏家多狡诈，小心苏家人。

    毒计，真是毒计。真是把这些百姓买了，还得为他苏家数钱。怪不得苏家兴盛了那么多代。原来是从源头上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也就是在小公堂秘密说，若是传出去，他苏慎的底裤都能被人打掉。

    那我么，贺玄凉试探性的询问。

    着手去准备吧，出了事老夫为你们担着。

    苏慎此言无疑为兑州百官吃上了一记安心丸。

    待到堂会散去，苏鼎山依旧在旁边伺候着，而郭子亮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在位上尴尬。

    你的事，你贺叔父已经在信中全盘告知了。为了国家大义，我这次不与你计较。但是郭家你就不用再去了。

    另外，郭家小子。苏慎的目光落在了郭子亮的身上。

    你重功重利不假。但我也希望你能如同你先祖一般，稳重一些。依靠女人谋得升迁路。为大丈夫所不耻。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同时我也不希望你束河郭家在与我苏家有何瓜葛。

    当今圣上本就忌惮功勋结党营私。我希望这一次之后，汝家小妹，就不要再来骚扰我家大孙了。

    苏慎的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老侯爷，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晚辈也无颜面继续呆在这里，您安好，我自行离去。

    郭子亮面脸的阴霾，心中的愤恨难以言说。早些天在苏鼎山手里吃瘪，如今在这老爷子手里又被扶了面子，他郭家是啥软柿子吗？谁都可以捏两下。

    老东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就不信熬不到我整你的那一天。

    心中想着，拂袖而去。

    此子，面容奸诈，狼子野心。与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断不可深交。

    苏慎留下几段谨语，便在苏孝仁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离去。

    爷爷，你给那郭家小子面子还干啥，不如让孙儿过去将它揍一顿。将我的好儿子带的这么偏激，孙儿心里过不去。

    苏孝仁在苏慎耳边嚷嚷着。虽说他最早挺欣赏郭子亮这小子的。有着一颗敢于攀爬的上进心。

    但久而久之的接触下来，尤其是他纵容女眷勾引他儿子的事发生。他看这小子是那眼看那眼不如意。

    好了，逞一个口嗨，你还真能去揍他咋滴？苏慎开口训斥道。

    他这个二孙子，自从改过之后啥都好，就是不随他苏家人。没脑子。

    听到苏慎的训斥，苏孝仁最终也是不甘的闭了嘴。

    仅仅四天时间，整个兑州府城内外人人自危。

    听说了吗？虎牢山上的流寇打下来了。其中还有那些樵民的参与。

    人都是以讹传讹的动物。酒馆内，大街上，已经留下了不下数十个版本。

    不过这贺玄凉也是够狠，单单士卒家眷被杀者也有不下二百户。这是多少人，一家四口这也是一千多人。

    虽说大多数都有一些小偷小摸的毛病，但罪不至死。对于这些死了家眷的士卒，府库也是将其特别收入府军，食府衙兵邑。也算是给这些人的补偿。当然他们本来并不知道。

    眼下之事已成定局，人言可畏虎牢山上都是一些粗汉子，并不会向那些士大夫一般文绉绉的解释。此举无疑是让兑洲城的百姓深深地记恨上了这些流寇樵民。

    那些没有死了家眷的士卒，终有一天害怕这事落在了他们身上。一时间也是群情激奋，恨不得现在冲上虎牢山以绝后患。

    外之那些富户商贾。贺玄凉对待这些人可没有心慈手软，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单单府城外三百里内，就被屠了十余家，抄没的白银数万两。加上那些富户人人自危，自发捐钱给了府衙，单论敛财府衙户头就高达十三万。

    他奶奶的，这些富户真tn有钱。苏鼎山看着上缴的账目一时间口中骂骂咧咧，这还不算那些现如今无法拍卖的古玩地产。单单是现银就这么多。

    在贺玄凉的家中。苏鼎山也老实了不少。作为此次进攻虎牢山的主帅，他这几日几乎吃喝都在贺玄凉的家里。

    临时征兵，有了这些钱，最少可以征得五千士卒。

    当然所谓的五千是能战之士。是除掉那些后勤人员的净兵力。

    当然这些钱也算上了后续士卒死掉的赔款。

    当然虎牢山在得到这些消息后，也并没有打没有把握的仗，山上山下严密控阀。就连妇孺老弱都被派到各个关隘巡逻。生怕下面的官军从那个山沟沟里引出来。

    毕竟，他们为民，又是流民。虽说有一股不怕死的劲，但民不与官斗，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卑微。

    眼下烽火已被点燃，是所谓只要风向一起那必定是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