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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是非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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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通,苏慎心中有火,一个没站稳崴到了地上。

    爷爷(太爷爷)苏孝仁爷俩离得最近,赶忙冲上去搀扶。

    杵在门口的吴用干嘛喊起了府医。

    苏慎挥挥手,另一只手在胸口抚着顺着气,示意吴用不必小题大做。

    吴用会了意,也自知是苏慎的家事,躬身退下将屋门关闭。

    不肖子孙!苏慎怒气涌起,抓起供桌上的浮尘猛的朝苏鼎海的身上抽去。

    这种事,不用想都是苏鼎海撺掇他老爹干的,自己的孙子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对于这个重孙肚子里的坏水,他更是清楚不过。

    不肖子孙,不孝子孙!苏慎越打越上头,浮沉的竹节都被他抽断,依旧没有解恨。

    苏孝仁!这是你的儿子?好啊!好啊!苏慎咬牙切齿。他这辈子怎么也没想到临了名声败坏在了这个不孝孙的身上。

    扑通,二人跪倒在地,而苏孝仁就是再傻,如今也是看清了局面,他们是彻彻底底会错了老爷子的意。

    见二人跪倒,苏慎对着苏鼎海的面门便是一脚。别看他老的都快走不动道了,在一刻力气倒也不小,直接把苏鼎海踹出了不老远,一个滚子便滚到了轿子旁。

    你是如何跟教坊司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落下,一字一句的跟我讲清楚。苏慎的话语中充满着怒气。

    我去要人,那坊主不愿,我就跟他讲这是爷爷您要的人,到时候让他备着给除奴籍,这坊主才愿意放人。收了我一千两。

    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他已经能看到苏慎脸上的怒气了。

    滚!苏孝仁,这是你教的好儿子,我不处理他,这种败坏门风的事,你拎回你自己那看着办。苏慎被这一气也没了多少力气,在教训这爷俩。

    不过以苏孝仁这脾气,这龟孙到家虽说不死但也得脱层皮。

    是是!爷俩的头点的就跟拨浪鼓似的,苏孝仁也没含糊,大手抓着苏鼎海后背的衣裳,直接提了起来,头也不敢回的就一路小跑跑出了苏慎的小院。

    哎!苏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供桌被刚刚的折腾搞得七零八落,苏慎捡起一苹果,也不知脏不脏,在衣角蹭了蹭放入了口中。

    而反观轿子内,吕囡茵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出来吧,老头子我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

    苏慎吃了一个苹果静坐了一会,气也算消了大半。

    吕囡茵将帘子掀开,扑通一下跪倒在苏慎面前。

    侯爷,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今天奴婢也从来没有来过侯府。

    他以前也是大家闺秀,深谙知道的越多的人,死的也越快。趁着苏慎气消了一些,又没有动她的意思。这才说出了刚才之言。

    不过,他们家人装作没有这件事又如何?

    买卖贱奴,教坊司内都有备案,想必自己那“好孙子”与其扯皮的时候,没少扯到自己的名头,此妓是卖给自己的妾,要不然教坊司的手续又怎么会办的如此之快。

    千错万错,那句除了奴籍便是最大的错。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没有什么需要多说的,想想办法挽救自己这张老脸才是王道。就这小子的命才是最主要的。

    看着眼前跪倒的倩影,苏慎也是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

    当然并没有让吕囡茵从地上起来。反而是让屋外的吴用拎了几个火炉进来。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跪拜,本就是一种下位对上位的渴求,这种渴求之中更多的则是包含着恐惧。

    就像是人们拜神佛,祈求风调雨顺。为何这般?不就是怕来年旱灾雨涝。他们祈求神佛的手段,也是对于象征着他们欲求不满的恐惧。

    少女跪地,则是对死恐惧,苏孝仁父子俩跪拜,则是对自己怒的恐惧。吴用与家仆平常的跪拜,则是对上位者的恐惧。

    与少女谈心,并不急于这一时,相反如果苏慎将其扶起,或许他还没有跪在地上更有心安。

    炉子内燃烧的碳,噼里啪的作响,火光映射着少女的脸,屋内的温度偏高些,似乎是有些热了,少女的脸颊也被烤的红扑扑的。

    你放心,老头子不是那种见色眼开之人。我都是这般岁数了,也不是小伙子那般,随意的会向你动手。

    你也跪了些时间了,若是觉得地上凉,就坐在旁边的蒲团上吧。苏慎淡淡的开口。

    吕囡茵抬起头,迎面便对上了苏慎那张满脸褶皮的糙脸。即使他见过苏慎,再见也是吓的直哆嗦。

    奴,奴婢不敢。吕囡茵咬着牙,紧张的回复道。

    哈哈哈!苏慎发出了一阵舒心的笑。

    你不必这般紧张,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也不会取了你的性命去堵住那些人的口,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背负恶名。

    苏慎淡淡开口,语气之中给人一种宽慰。

    今日白天寿诞,我见你与那郭家小子情投意合,恐怕老头子我猜的不错,那小子就是你在束河的竹马吧。

    男男女女,情情爱爱,谈论起来最是羞人。

    啊!吕囡茵有些震惊,白天的他掩饰的极好,他倒也不知苏慎是怎么看出来的。

    侯爷,这种玩笑万万开不得,奴婢不过是贱籍,怎敢攀附铁胆侯。

    吕囡茵听闻急忙叩首解释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这些也只是老头子我说说罢了,你们之间的事,只要老夫稍微打听便可知一二。

    你父还任束河知州之时,恐怕你就跟郭家那小子情投意合了吧。只不过造化弄人,你父因连坐入狱,抄汝家。

    郭家为保基业,也是果断了放弃了你们吕家。

    虽说这种事是无奈之举,但那郭小子也太不是个男人了,就算昔日青梅近在眼前,也不敢与之相认,哪怕是私下相认呢?

    老头子我不是自夸,开国那时,功勋卓著。太祖皇帝几次赏赐美人时都被我拒了。

    不是我多爱我夫人,只是我家老婆子泼辣,我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男女之间,为人夫者,钟爱一妻,为人妇者,夫唱妇随。

    有不少人也也劝着我纳妾,我倒也算豁达。

    不不不,倒像是揭我的丑,婆娘泼辣,我管不住。同僚皆笑话我为妇性奴。

    那又如何,老子敢作敢说,外人评价不过浮云。

    倒是你那情郎儿,相较老一辈,倒显得格外小家子。

    这话从苏慎口中说出来,倒显得几分自嘲。

    不是这样的!郭郎并非你所说的那种人。吕囡茵下意识的辩驳,但又忽然捂住了嘴,像是说错话一般。

    苏慎并没有因为吕囡茵的顶撞而恼怒,反而语气显得柔和了许多,开口道。

    哎!你心中怎么想,还得你自己问问你自己。

    老头子说的多了,难免让人厌烦。不过你既然已经入了我苏家,无论前尘过往,我也不想再去深究。

    如今事已至此,久在坊司的女子就是放出府,恐怕也难以讨生活。眼下为今之计,也只能先留在府里再做定夺。

    先起身吧,让吴用给你寻间屋子。

    吕囡茵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他明白,自己被苏家从教坊司内买走之事,也一定会传的沸沸扬扬。

    况且苏鼎海在走时,更是放出了大话,自己是老爷子内定的妾。

    名声既然也已经没了,那以后的人生便只能认命。

    这几个响头,一是对苏慎的尊敬,二则是对于苏慎的收留之恩。

    烛火摇曳,而在此刻,不仅仅是炉内的炭火,更有着一位百岁老人对待少女的温柔。在这寒冬腊月,倒也算几分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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