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错误自变量
璀璨的辉光，像是从每一寸肌肤上散发出来，把红发女子照衬得——
宛若神明！
一个虚幻的巨大轮廓，浮现在了林茗清的身后。
那是一名体型巨大，身穿白色典雅长袍的女子，衣袍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头戴一顶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金色头饰，双眸紧闭，嘴角噙笑，笑容温暖而宽容，充满了智慧与神秘。
“这是……女神？”崔牧之表情震惊，内心情不自禁产生跪拜的冲动，与此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在心头涌动。
就像自己和这尊女性形象的神祇，存在某种深层次的联系一样。
当祂出现的那个瞬间，四周光幕上的符号，发生了变化，一个个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在欢呼雀跃。
是的，字面意义上的“欢呼雀跃”！
符号，绽放出了笑容，呐喊出了声音，像是符号生命体一般，在光幕上牵手、跳舞、拜火、祈祷！
如同古老石壁上凿刻出的先祖岩画！
只是用一种“高科技”的手段，把它们变成了动画片一般，生动、形象、充满了……
不可思议！
“方程式已经同频完毕，融合度……32，现在，轮到你了，牧之，召唤出你的剑，然后抓住我的手，以我为媒介，往方程式内，灌输诅咒之剑的力量。”
林茗清朝崔牧之伸出了左手，手掌白皙，涌着辉光，圣洁端庄，不可亵渎。
少年念头一动，血色短剑已经握在了手心，另一只手则搭上了红发女子的掌心上。
没有任何实感，就像是握住了一朵云、一团光，温和而亲切的能量，在掌心发光发热。
“方程式的构造回路，我已经同步传输给你，按照这种感觉，注入你的力量。”林茗清的声音温柔却飘渺，如天上的云海，飘浮不定，带着一股超然的韵味。
崔牧之脑海里似乎有一张星图在闪烁，星光串联，构成了一条独特的闪光回路，熠熠生辉。
他按照提前说好的方案，开始往这条金色的闪光回路内，注入属于【剑咒师】的力量。
淡淡的暗红色开始在闪光回路内浮现，如同一滴血被稀释在金色的液体之中。
“融合度39……43……52……60……”
林茗清高渺的声音在数据封印所内响起，那些活跃的数学符号，慢慢地也披上了一件血色的外衣，在光幕上，发生闪烁。
一个又一个游离的符号，像是找到了归宿一样，逐渐融合，形成条纹状，隐约已经有了朝秘界入口上的血色条纹图案靠拢的趋势。
眼看突破封印在望，康薇的脸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很好，果然不出所料，由林统领和神秘研究所联手开发的方程式，是破解封印的完美路径，只是缺少关键的【规则】力量，如今崔牧之补上了这缺失的一环，入口的重启，近在眼前！”
“闭嘴！”一个温文尔雅，略带书生气的男子，打断了康薇的立flag行为。
后者翻了个白眼。
却不曾想还是慢了一步。
就在融合度接近80的时候，突然，其中一个【⊙】形状的数学符号，发生了变化。
它的躯干被拉长，它的躯壳被填充，它的颜色被改变，在眨眼的功夫之间，它就变成了一只——眼睛！
一只独眼！
就在这只诡异独眼出现的瞬间，整个数据封印所内，红光大作，每一枚沾染了血色的符号，都在慌乱地尖叫、挣扎地扭曲，像是手脚并用，要逃离本已融合的位置。
韩泽手中的金属罗盘，也因此警铃声大作！
属于机器人的冰冷声音从罗盘内响起：“警告，警告，方程式内出现了错误自变量，方程式在走向崩溃，请立即纠错，重复提醒，请立即纠错！”
在警铃声响起的瞬间，【绯翼】的第七小队，立即就有了反应。
楚云提起了枪，康薇执起了刀，陈慕书手指触碰上了一本黑色书籍的封皮，孙威蹲下身子，手掌按在了地面，赵岩磊戴上了带刺的拳套。
区区五个人，立在原地，就给人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
然而，他们的警戒，并没有对现状产生多大的改变。
因为方程式上出现的错误自变量，似乎并没有对秘界入口产生多大的影响，没有异端兽从里面涌出来，也不见风暴乱流等异象天气。
但在那只暗红色的独眼，撑开眼帘，透出目光之际，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崔牧之在内，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从内心深处诞生。
就如同老鼠见着猫，蚊子撞上蛛网，毒蛇碰见蜜獾一样。
那仿佛是刻在遗传基因里的恐惧，与是否勇敢无关！
“这只古怪的眼睛是什么？韩副司？林统领？”
楚云本能地厌恶那只独眼，当他扭头看向一旁的韩泽时，却发现这位在第九机关位高权重的男人，此刻竟是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滴落。
湛蓝色的光瞳之中，竟是数据疯狂闪烁，像是一台即将宕机崩溃的电脑。
至于林茗清，她和她身后的女神虚影，都不复温柔的表情，眉宇冷冽，露出威严，自有一股不可侵犯的凌厉气势。
林统领，认真了！
“来者不善啊，看来我们有麻烦了，小子，躲好了，这场战斗，不是你一个新人能够插手的……”
楚云话音未落，却发现崔牧之早已听不进去他说的哪怕一个字。
此时少年的状态最为诡异，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但双眼早已无神，双眸被诡异的血色覆盖，像是被摄了魂。
“这小子，怎么回事？不至于在我们五个人还有林统领眼皮子底下，被袭击吧？”楚云有点不解道。
“不，你错了，他已经连接了方程式，既然是方程式出错，那他就等同于毫无防备袒露在了敌人面前，这只独眼，似乎是冲他来的！”陈慕书表情沉重。
“冲谁？你是不会是说他吧？”楚云伸手指了指崔牧之。
陈慕书点点头。
楚云顿时睁大了眼睛。
而与此同时，崔牧之感觉到自己再次来到了那个神秘的未知空间内，四周漆黑、混沌、没有方向。
不过，和第一次来这里不同，这次的空间内，多出了……无数只密密麻麻的血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