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紫薇
小燕子闻言，不可置信地尖叫：“紫薇不见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尔泰艰难地道，“听说阿玛和额娘前几天找紫薇说了几句话，紫薇就走了。”
“她，她和金锁两个弱女子能去哪呢？我还没有把身份还给她，紫薇到底能去哪呢？”小燕子语无伦次，说话间，眼泪飞了出去。“你们不是答应我照顾好她的吗，为什么要伤害她呢？”
尔泰一言不发，满脸懊恼。
我注意到柳青柳红的脸色古怪，全然没有第一次听见紫薇失踪时的惊讶和伤心，按理说他们都是大杂院的朋友······
“两位壮士，两位高手，夏紫薇去哪里了？”我敏锐地问他们，直觉告诉我，柳青柳红一定参与其中。
“紫薇去哪，我们哪知道。”柳青语气生硬，“自从她去了福家，我们就没有再见过。她去哪，哪轮得到我们兄妹做主。”柳红扭脸，默不作声。
其他人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寻找紫薇，我看着柳青的眼睛，笃定极了：“你们也看到了，夏紫薇不见了，每个人都很自责，如果你们知道什么消息，不要隐瞒大家了，好吗？”
半晌，柳红率先招架不住：“哥，就告诉他们吧。”
“紫薇特意叮嘱我们不能说，尤其不能告诉福家人。”柳青话虽强硬，但声音不自主地软了下来。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几天紫薇匆忙回到大杂院，让我和柳青给她找一处住所，还叫我们不要和任何人说见过她。”柳红目光不善，“我猜，她在福家受了欺负。”
“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你们给她找了什么地方？”我打断她，快速问道。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难不成要从万物如何生长开始讲起吗？
“附近的树林里有一个茅草屋，紫薇住在那儿。”柳青终于松口
“紫薇——”
“紫薇——”
“紫薇——”
呼唤声此起彼伏，我们找遍了四周，茅草屋有人生活的痕迹，却独独不见紫薇和金锁的踪迹。
“她们两个姑娘能去哪呢？”五哥百思不得其解。
“去去去，四大才子，你们都出去找，记住，是两个姑娘，总之长得跟天仙似的就对了！”小燕子认真地嘱咐四大才子。
“诶？尔康哥哥呢？”我突然发现最重要的一点，都说紫薇被福家的人赶走了，尔泰对此毫不知情，那尔康呢？尔康去哪了？
“我回家没看见我哥，他今天休沐，不在家里也不会在宫中当值。”尔泰愣住。
“小······小······小燕子，你们，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远处奔来一个梳着侍女样式发型的姑娘，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说话，显然认识小燕子。
“金锁，紫薇呢？”小燕子惊呼，不及她缓平呼吸，连连追问。
原来她就是金锁，紫薇的贴身丫鬟。
金锁断断续续地道：“尔康少爷去追小姐了，我没跟上他们，就先回来了。”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好吧，我想他们解除了误会，现在一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吧。”看样子，尔泰是知情人之一？
有的人不是说永远都不会瞒我吗？怎么这件事没告诉我？于是，我暗戳戳地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给我解释清楚，殊不知这个动作被五哥看在眼里，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哥喜欢紫薇，跟她表达心迹了。”尔泰低声回答我。
见我眉毛挤在一起，他补充道：“我知道得不多，绝对没有欺瞒你，我发誓。&34;
“我不是说这个！”我假装很不在意，岔开话题，“他跟紫薇表明心意了，那，那那谁怎么办？”
“谁啊？”
“晴格格啊！”我用仅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前年上元节，老佛爷和皇阿玛都有此意。”
记得当时我还有些怅然，豆蔻梢头二月初，这个年纪的女孩心里藏着一首诗，写尽世间美好浮华。尔康年长，在我还是个黄毛丫头的时候，他已经带领皇城的禁军在皇阿玛面前崭露头角了，谁不倾慕风趣不失沉稳的兄长？只是年幼的倾慕更像一种崇拜和欣赏，不含丁点杂质。更何况尔康和晴儿是天生一对，我这个众人眼中的小丫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
我的少女情思，我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
“若非晴儿随老佛爷去五台山修行佛法，只怕他们现在已经完婚了。”我不无遗憾地说，
“缘分使然，强扭的瓜不甜。”尔泰摊手。
“他们不就好端端错过了一桩很合适的爱情吗？”我不解。
“如果真的是爱情，即使一遍遍错过，也会翻山越岭来到她身旁。”他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尔泰，永宁，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我还没有弄清楚他什么意思，他人率先看不得我们两个在这咬耳朵。
总结来说，我出宫的那天下午——
四大才子围着天仙姑娘金锁打转。
五哥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小燕子。
柳青柳红一脸欣慰。
我试图追问尔泰，
尔泰微笑不语。
我见到传说中的紫薇了。
如果说小燕子像朝阳，紫薇就像明月。她像中国工笔画中真切走出来的美人儿，一对烟笼眉下留着一双柔情的秋水目，她和小燕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很难想象，是这样的两个女孩改变了彼此的命运。
紫薇开口，如泉水潺潺，温柔至极：“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我看见她与尔康执手相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好一对般配的鸳鸯！
为晴儿不值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或许像尔泰说的，缘分使然，他们才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紫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永宁，这里应该只有你们两个人没有见过。”五哥打破沉寂。
“永宁公主。”她向我福身，恬静一笑。
“紫薇，你也是公主。”我定定地看着她，道，“我们都在帮你实现你本来的身份。”
她怔了一下，泛红了眼眶：“当我以为认亲路上有太多绝望时，你们总会带给我不同的希望。谢谢你们。”
五哥轻叹：“只可惜，小燕子并不能时时刻刻出宫陪在你身边 。”
“我知道了！”我灵机一动。
“永宁，你知道什么了？”小燕子第一个问。
“既然小燕子出去困难，那何不如让紫薇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