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这傻小子,该不会在轻薄那位女子吧?
稷王稍微挥手,示意那些围坐的女子离开,五六个女子立即起身,弯腰点头,全部有序的离开了屋里。
张淮安好奇的触摸着床边悬挂的纱帐,嚷嚷着:“有这东西,定不用担心蚊子咬吧!”
稷王眯着眼睛,见张淮安走近,主动将手腕伸过来,“张大夫若是喜欢,稍后本王命人送你一些。”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多谢了!”如此,白雪便无需担忧被蚊子叮咬了!张淮安将医箱放于床边,正身端坐于蒲团之上,一旦开始治病救人,他便似变了个人,那给人傻乎乎的感觉瞬间消失,转而变得沉稳、沉着。
他将手搭在稷王的脉搏处,静默片刻,轻声嘀咕着:“脉搏沉稳,不应如此虚弱?”他观望稷王的面部,之后开口道:“张嘴,伸出舌头。”
稷王很听话的张开嘴巴,一股如泥石流般的腥臭气息随之而来。
“舌头发青,口中有异味。”张淮安从医箱中取出一包银针,挑出最细的一根,在旁边亮起的烛火之上微微炙烤了会,“我需要在您舌头之上扎一针。”
“来吧!”稷王伸着舌头,张淮安将银针轻甩,提手扎了下去,待针拔出后,一点黑血从舌头渗出。
一旁的姬总管见状,向门外招呼了声:“快上茶!”外面一女子急忙踩着小碎步,端着茶具进了门。
姬总管赶紧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拉开纱帐,递到稷王面前。
稷王支起上身,咀嚼了一下口中渗出的血,“本王的血,居然是苦的。”接了茶,漱了几口,没有吐出来,而是直接咽了下去。缓缓将茶杯,交给姬总管。
张淮安此时端详着银针上的血痕,又闻了闻,说道:“有毒,王爷是中毒了。”
“中毒?”姬总管身躯一震。稷王却表现得极为沉稳。
“此毒的剂量,”张淮安凝视着银针,“应是长期积累所致,虽不致命,但长此以往,必会成为废人。”
“王爷所有饮食,皆有专人检测,若是毒,断无可能无人察觉。”姬总管觉得此事过于蹊跷。
“听闻王爷喜食鱼脍?”张淮安问道。
“王爷每天必食!”姬总管回应。
“我虽叫不出此毒的名字,却也大概嗅出了其中成分,此毒由四种含有微毒的草本制成,本是通经活络之用。然而其中有一味药,一旦与生鱼接触,便会产生毒性。”张淮安解释道。
“竟然利用王爷的习性,”姬总管吃惊的推测,“对王爷喜好了如指掌的,必是王府中人。”
“应是如此。”张淮安也表示认同。
“可有治疗之法?”姬总管问道。
张淮安点头:“以穴位放血,配合解毒草本,三日即可痊愈。”
稷王咳嗽了一声:“不愧是孙乾院长推荐的神医。”
姬总管立即施礼,开口:“那有劳张神医,在此处多住几日了。”将手中茶具,准备放入那女子手中端盘。
此时,茶中飘来一丝淡淡的气味,引起了张淮安的注意。“等等!”他喊了声,盯着姬总管手中的茶杯。
“怎么了?”姬总管一愣。
张淮安并未立刻回应,反而夺过姬总管手中茶杯,放在鼻尖轻嗅。“茶中有股异味,与银针气味相同。”张淮安语气坚定。
“什么?”姬总管悚然一惊,“您的意思?茶中有毒?”
张淮安正欲答话,一旁奉茶的女子,脸色骤然一沉,从端盘下方抽出一把匕首,身形迅捷如鬼魅,朝稷王疾刺而去。
稷王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并未惊慌失措,反而纹丝不动,难道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
“找死!”与此同时,狠戾之声响起,姬总管宽厚的身躯灵活转动,身上肥肉如浮云般轻盈,转身间,手一伸,一掌击落女子手中匕首。
女子手中茶具,也在此刻,“啪啦”坠地。
同一时间,姬总管另一只手已扼住了女子脖颈。“留活口!”稷王及时喊道。
“哇!姬总管你的轻功好快啊!”张淮安未惊于刺客,反被姬总管所惊。未料到,这姬总管看似笨重,身法竟如此灵活,实乃灵活胖子、隐藏的高手。
湖塘边观赏荷花的朵朵,闻后方别院传出的动静,嘴角上扬,呢喃道:“看来,我的感官并未迟钝。稷王身边,不简单啊!”
那些周遭站立的士兵们,并未因别院内传出的动静,而有任何的举动,似乎并不担忧屋中的稷王。
这时候的稷王,已经从床上起来,双腿落了地,咳嗽了一声之后,挥手示意姬总管将女子放开。
姬总管点了女子的麻穴,才松开手,恭敬的退了两步。女子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丰富。先是畏惧,再是怒目圆瞪、气势凶猛的盯着走来的稷王。
“有本事,杀了我。”女子叫嚣道。
“你为何要毒害本王?我可不记得与你一个丫鬟有仇怨。”稷王捏着她的下巴,仔细打量。
“我……要不要出去?”张淮安感觉氛围有些不简单,觉得自己要不回避一下。
“无碍!”稷王道:“本王光明磊落,不曾有见不得人之事。”捏着女子下巴的手缓缓松开。
女子冷笑一声:“哼!光明磊落?笑话。我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杀了你。”
稷王咳嗽了两声,目光忽然变得冷冽:“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太子?还是那位?”
女子抿着嘴,哭了起来,泣声道:“娘……孩儿不能为你杀了这负心汉。孩儿……这就来见你!”说罢,大口一张,准备咬舌自尽。
“负心汉?莫非你是?”稷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此刻可不许她自尽。但是女子已经张开了口,就快咬向自己的舌头。
千钧一发之际,张淮安竟然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此时此刻,他疼的大喊起来,那声音响彻了整个湖心别院。
“张淮安?”朵朵以为张淮安出了什么事,着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双腿一蹬,身影已经破门而入。
周边站立的守卫,见此情形,也在这时候,有了动静,提着武器,向别院迅速聚拢而来。
然而,见着屋里的情景,朵朵皱眉一愣,恰好看见那女子的嘴巴、狠狠地咬着张淮安的手腕。
这一幕,真的像极了张淮安在对那位女子施暴,然后该女子在誓死反抗。
朵朵直接以为,这傻小子,该不会在轻薄那位女子吧?
“张淮安,你在干嘛?”朵朵一声呵斥,“放开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