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惊叹军营!他是医术高超的张淮安!
朵朵的手一松开,蒋青立马拼命的甩胳膊,嘴里不停地喊着:“疼死本大爷了!”
其实,刚才朵朵在松手前的瞬间,微微使了一下暗劲,那力道虽然不足以使这厮受伤,却能让他疼的哭天喊地。
“我饿了!”朵朵瞅了眼张淮安,往厨房走去。
“李婶!你们稍等一下。”张淮安跟随了过去。
“哦!好……”李婶呆滞的应允,眼下蒋青还在痛的甩胳膊,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厨房内除了药气弥漫,还充斥着烤鸡和卤猪脚的味道。
张淮安将灶台的木盖子掀开,一股热气伴随着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一盘大肥鸡,一碟卤猪脚,诱人的呈现在朵朵面前。
“你喜欢吃烤鸡,还有猪脚,我特地去镇上的酒楼买的。”张淮安随手扯下一只鸡腿,递给朵朵。
朵朵接过鸡腿,刚欲送至嘴边,便停滞下来,神情严肃道:“那蒋青……稍后应该会带你去周边的一处军营。他若要留你,你便去找一个叫朔风的人,此人品行可靠,值得信赖,会放你回来!”
张淮安下意识点头:“嗯!”忽然意识到不对劲,思考片刻,问道:“不过……你如何结识军营之人?再者……你不是失忆了吗?”
朵朵若无其事的咬了一口鸡腿:“我何时说过自己失忆了?”
张淮安一怔:“没有吗?”
“没有!”朵朵回答得斩钉截铁。
张淮安思索了一番,嘴里嘟囔着:“没有吗?我记得你说过……”
“我没说!”朵朵说得毫不犹豫,继续吃着鸡腿,没几口就只剩下骨头了,拍了拍手掌之后,又去锅里拿了一个猪脚啃了起来。
“好像……是没说!”张淮安仔细的想了想,“那……我继续叫你白雪?还是?”
“你照旧叫我白雪吧!”朵朵鼓着腮帮子,宛如一只可爱的仓鼠,专注地吃着东西。
此时,若告诉他自己是当朝的云将军,定然会吓到他。
“既然你不说,肯定有你的理由,那我不问,反正我只知道,你叫白雪!”张淮安傻傻得笑了笑。
“淮安呐!”院子传来了李婶的呼喊。
“哦!来啦!”张淮安耸了一下背后的医箱,“我去去就回。”
“嗯!”
那蒋青捂着自己的胳膊,已经和李婶在门口等着。
“等了你半天了!走吧!”蒋青现在的面色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带着青色。
出了门后,他们朝着村口的一处岔路口走去。临近村口,李婶停下脚步,面带微笑对张淮安说:“淮安,我回镇上了,你随我外甥走即可。”
“李婶,您不和我们一起吗?”
“我……我不去了,我外甥他找不到你的住处,所以我带他过来。”
张淮安礼貌的行礼道:“那您慢点。”
“欸!欸!”李婶笑容和蔼,点头回应,临走时,又神情肃然地看向蒋青,“外甥,要好生照顾淮安,不得欺负他。”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蒋青显得有些不耐。
李婶转身走了后,蒋青斜了张淮安一眼道:“走吧!张大夫!”
“有劳!”
蒋青在前头带路,从村道走了约半个时辰,便入了官道,又走了约四五里路之后。
前方看见了一条河,离河岸不远处,便看到一处空地之中,几十个军帐拔地而起。
这里,张淮安还是非常熟悉,上山采药经常往这边走。只是,昨日路过此地,可没看到有军营?似乎是连夜立起来的临时营地?
不过张淮安还有一件事,觉得甚是奇怪,这蒋青穿着府衙的官服,怎么会替军营办事?
“终于到了!”蒋青舒展了一下身体,带着他往军营入口走去。
军营口只有两个守卫把守,见他们靠近,同时向蒋青恭敬的喊道:“副统领!”
“嗯!”蒋青摆着架子点头。
一守卫低声道:“朔大统领来问了好几遍了。”
蒋青闻言,好似姿态都低了几分,沉凝道:“有点事耽搁了!”他自是不敢将耽搁的事说出来,不然调戏民女,按军法,那屁股得开花不可。
“他便是那个大夫吗?”另外一个守卫打量着张淮安。
“是啊!可是花了我好大的功夫请来!”蒋青不怀好意的调侃,抬了抬手,示意张淮安继续跟他走,还轻蔑的喊了声:“走吧!张大夫!”
张淮安向两守卫礼貌的点头,拱手。
“有劳了!”两守卫齐声,见他们进了里头,便窃窃私语起来,“这么年轻的大夫,能行吗?”
另外一位不看好,摇头道:“够悬,老军医都没办法,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估计也够呛!”
这临时军营的规模虽然不大,但起码也能容纳几百号人,但是肉眼可见的范围,却显得萧条异常,不过寥寥几十。
直到,蒋青带着他来到几处大号的营帐之时,他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大部分将士,居然躺在军帐之内……
难道……是……瘟疫?
此时,一个满脸通红的老者,见他们走来,立即迎了上来,客气的问道:“这位便是牛角镇有名的神医……张淮安大夫吗?”
神医?张淮安没想到自己有这名声,抱拳施礼道:“神医不敢当,医术略懂些。”
“这位是兵部医药院的郎中大夫,孙乾。”蒋青介绍完,看了一眼营帐之内,刻意吓唬他,“莫要让我们失望,否则……你定然没有好果子吃。”他转过身道:“我离开一下,这府衙的差服,看着别扭!”说着,拉开营帐,踏着目中无人的步伐离开了。
“无需理会他。”孙乾向帐篷内做了个请的手势,“来!请随我进来。”
进入里面后,那孙乾并未立刻介绍情况,反而问道:“你看他们的脸色,是否像瘟疫?”似乎对他的医术有所质疑,故而刻意试探。
张淮安审视着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的面色,摇头道:“此非瘟疫,更像是中毒!”
仅凭脸色就能判断,孙乾心悦诚服,随后叹息道:“确实是中毒,此毒症状奇特,虽不致命,却能使人昏迷不醒,且无法进食饮水。我试过多种方法,唉!若再不将他们救醒,这些将士未被毒死,也会因无法进食而饿死啊!”
张淮安缓缓蹲下,伸手按压一位将士的脉搏,感受片刻后,喃喃道:“脉象……平稳异常!”他们的症状,竟与当初遇见白雪时一般无二?难道是同一种毒?
他放下背后医箱,取出一捆银针,又拿出一根火信子和火烛。
点燃火烛后,取一根银针在火上烘烤,随后缓缓扎入旁边将士的胳膊。
银针入体,即刻取出,观察血液颜色,又在鼻尖闻了闻。
此刻,他百分百确定了一件事,此毒,与白雪所中之毒……完全相同!
“如何?”孙乾紧张道:“可有解法?”
“有!”张淮安笃定地回答。
“甚好!甚好!”孙乾喜出望外,老泪险些夺眶而出。毕竟,这么多年轻将士,若就此殒命,众人心中难免难受。
一旁负责照看的将士,沉凝问道:“你……果真能救?”
张淮安颔首:“能救!然药材需求众多。”
孙乾言辞笃定:“药材不成问题。”
“我开一药方,劳烦孙先生备置。施救方法……先以银针同时施于脑部特定穴位,待恢复些许进食功能,即刻强喂药食,便可解毒苏醒!”张淮安随即从医箱中取出笔墨纸砚。
而那张纸,也比普通的处方笺纸大的许多。
众人还在疑惑,开个方子,为何要用如此大的笺纸?
直到,张淮安以医箱为垫,开始沉稳落笔,在场的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这是?”孙乾只觉得十分惊讶,但没敢吱声打扰。
不多时,便将方子交与孙乾,他端详着比人还宽的方子,微微皱眉。
因为上面没有一个文字,全是一幅幅的画,描绘了草药、动物、矿石……
他还细心的在每样药石的下方,以木条似的根数,标注了所需数量。“先生莫怪!我不识字,只能以画代替!”张淮安挠了挠头。
“无碍!无碍!”孙乾苦笑,立刻招呼一位少年过来:“速去!速去!依此方,将所有药配齐,若有不足,以朔风统领之名,托府衙置办。”
“是!”少年拿到方子之后,也愣了愣,好在纸上的药物,画的甚是生动、形象,很好辨认。然后,少年在一名将士的陪同下,匆匆走出了军帐。
其后,张淮安将银针施扎之法,示于在场诸位军医。两个时辰后,一辆车马,驮着草药驶入军营。
那些清醒的将士,立刻生火熬制。
张淮安带领诸位军医,逐一施针,随着药食被强行灌入,将士们相继醒来了。
“真乃神医也!老夫心悦诚服!”孙乾向张淮安抱拳施礼,以表敬意,“不知……你可有意……留于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