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本将军,居然被一个不知死活的调戏了!
张淮安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是李婶……”随即起身,准备去开门。
“李婶?”朵朵口中嚼着梅子,一侧的腮帮子微微鼓起,看起来甚是惹人怜爱,“就是你说的……集市里消息最灵通的那个老妇?”
“是啊!”张淮安愣了愣,想起这半月,他怕她无聊,每天喂药的时候,都会把镇里的新鲜事跟她说一说,自然也包括李婶,“你是……不想见到她吗?”
“我有啥不想见。”她又拈着一颗梅子,塞入口中,“虽然我未曾露面,但你从野外救我回来那一刻,估计那些流言蜚语,足够我名裂千百回了!”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传来。同时也传来了门外的呢喃:“不在家吗?”听声音,可不止李婶一个。
“我听到屋里有声音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很浑厚,是个男子。
“那野孩子,该不会在和那野女人腻歪去了吧!”
这院子格局就像扩音的喇叭,外面细微的声音听的很是明朗。张淮安自然听到了,倏然皱眉,故意咳嗽了两声。
“咳咳”声之后,屋外立刻安静了,随后又传来了李婶的声音:“淮安啊!是我……李婶啊!”
“哦!李婶。”张淮安非但没生气,反而嘴角带着微笑,去开了门。门外除了李婶,还有一位身着官服、腰佩长刀的男子。“何事,李婶?我刚从厨房出来。”
李婶眼神闪烁,余光偷偷在门内打量。朵朵不为所动,依旧吃着梅子。李婶谄笑道:“淮安啊!这是我在城中当差的外甥,想请你帮个忙。”
那官服男子一眼望见屋内肤如白玉的朵朵,眼睛都看直了。“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男子色心大起,似有不轨之意。
李婶轻抬臂膀碰了碰他,使了个眼色。官服男子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用傲慢的语调说道:“你……便是张淮安吧!”
“正是在下,不知官爷有何贵干?”
“听闻这牛角镇,就数你医术高明,我有几个兄弟受了伤,你随我走一趟。”
“好的!”张淮安一听是救人,未加多想,满口应承下来,“敢问伤势如何,可有伤及内腑?”
“你是大夫,岂可反问于我?”官服男子摆出一副官架子,大声呵斥道。李婶又用胳膊碰了碰他的外甥,低声道:“好生说话!”
张淮安沉声解释:“大概知道什么情况,才好备些药材带过去。”
“废什么话!让你走,你就赶紧走!把能带的东西统统带上,随我来便是!”官服男子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
“那你稍等,我马上过来。”张淮安转身,往屋里走去,路过朵朵身边道:“白雪,我出去一趟,饭菜在厨房备好了,等下记得吃哦!”说罢,便进了屋内。
“好!”
“淮安,辛苦了啊!”李婶倒是笑嘻嘻的朝门内喊道,目光始终贼兮兮的凝望着门院之内。
此人不知所谓,竟如此嚣张狂妄,若是他人,定然会心生怒意。然而,张淮安似乎毫无所动,不知是真的不会动怒,还是真的愚钝!朵朵吃着梅子,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野小子,屋里居然藏了一位如此美人!”官服男子一脸眯笑,捏了捏下巴,腿已经跨进了门内。
“欸!”李婶想伸手去拉他,没拉着,“你……你干嘛!回来!回来!”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哎哟喂!我的小祖宗,你可悠着点啊!”迈着无奈的小步伐,跟了上去。
“这位美人,在吃梅子呐!”官服男子坐在朵朵的对面,也拿了一颗梅子塞入嘴里,“这梅子不好吃,有点酸,我家有十几亩地呢!你要是想吃,我给你种满山头,让你天天吃上嘴甜的梅子。”
朵朵吃着梅子,没有搭理他,眼前之人,她看着就心烦,若不是腿脚不便,这种人,绝不会让他靠近自己一丈之内。
毕竟,方才这人对张淮安盛气凌人,且在屋外与李婶妄称张淮安为野孩子。想到这,她便愤懑难平,若腿脚便利好使,定要将他们踹出门去。
她扭头看了一眼屋内,张淮安应该在准备医箱。
李婶站在旁边,拉了拉官服男子的胳膊,“外甥啊!别闹了!我们去门口等吧!淮安马上好了!”
她这外甥,可是在调戏姑娘啊!
周围十里八乡的,她才不想自家第二日、沦为早市上的笑柄。那大妈之间的口舌相传,以讹传讹,足以令他们身败名裂无数次。
她!还是要点脸的。
官服男子抬手示意李婶噤声。见如此美人对自己不理不睬,他心中难免不快:“敢问美人如何称呼?在下蒋青,可是在府衙当差。”他自觉身为官吏,世间女子皆应正视于自己。
他竟还朝朵朵挑眉,似在暗送秋波?其神态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朵朵简直想吐,依旧未予理睬,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拿起拐杖,支撑起身,欲往厨房而去。
“张淮安!我饿了!”朵朵拄着拐杖,驻足于庭院,朝屋内喊道。
“哦!稍等,马上就好。”屋里传来张淮安捯饬柜子的声响。
蒋青见如此美人对自己爱搭不理,甚至不正眼瞧他,顿觉颜面扫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个瘸子,装什么清高!”
朵朵闻声转头,眼神冷厉地盯着他,“你敢再说一遍?”其声音平静,却暗藏杀机。
“哟!美人不仅会说话,这双眼睛更是迷人,我喜欢!”
李婶见状,急忙向朵朵赔礼:“姑娘,姑娘莫要生气,我代外甥向你赔个不是,他这人就是嘴欠,其实没有坏心眼。”
这还没有坏心眼?帮腔也不是这样睁眼说瞎话吧!
朵朵恨不得现在扭断他的脖子,但是如果自己动手,势必会给张淮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于是长吁了一口气,选择忍了。
正当她准备往厨房走,那蒋青居然不知好歹,直接伸手拦住了她,还用骚眉骚眼的目光、打量她全身,最后眼若饥鹰落在了她半露的鼓峰处:“美人,跟我吧!我保证你穿金戴银,衣食无忧!”
“把手拿开!”朵朵瞪着他,呵斥道:“不然……断你胳膊。”
“嘿!我就不拿了!我看你怎么断我胳膊。”蒋青自以为,眼前看起来小巧玲珑的女子,能有啥手段?要是她敢碰自己,正好趁此机会,将她搂过来,好好吃一下豆腐。有了肌肤的接触,这美人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我看你能……”
说到“能”字,蒋青的语声突然顿住了,只见一只细小的手,已经稳稳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一股隐隐的痛感,瞬间传遍了整条手臂。
“现在抱歉……还来得及,否则……今日你的手臂,必断无疑!”朵朵神色自若,以腋下抵住另一根拐杖,好使腿部承受更少压力。
本将军,居然被这种人调戏了!
恰在此时,张淮安背着医箱,从屋内走出来。
见此情景,他赶忙跑到朵朵身旁,急切问道:“发生何事了?”他深知朵朵的力道,只要她发力,这官服男子的手臂,定然会被捏碎。
“淮安出来了啊!”李婶立即伸手去拉蒋青的肩膀,“我们走吧!走吧!”
蒋青的上身根本无法动弹,应该说不敢动。这一刻,他深知眼前这女子功力非凡,仅是随手一捏,他的手便仿若要断掉一般。
她的气息劲力,何其骇人。
“好!好!”蒋青剧痛难忍,面部肌肉都扭曲了,拉扯着自己的手臂,试图挣脱。
然而,朵朵不松手的话,他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白雪!”张淮安喊了一声。朵朵才将纤细的手指张开,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