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教导（上）
港黑，医疗部。
意识刚刚回笼，青木费力的睁开眼，却被迎面照进来的的光线晃了眼，想要抬起手遮一下，又被手背上插着的输液管拦住了动作。
这期间动作的幅度引起了看护人员的注意，不多时，便有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推开病房的门，进来询问他的目前身体状况。
面对青木的回答，负责的医生显然有许多疑虑，起身查看了旁边仪器上显示出的各个数据，才终于确认了最后的诊断结果。
临出门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在和身后跟着的护士小声讨论着什么，无外乎是感叹这如同奇迹般的生命力。
等到这波人都陆陆续续的关上门离开，青木才长舒了口气，呼吸间牵扯到胸前的伤口，带来些微的撕裂感。
这样被人注视着，并不是多么愉快的体验，只会让他感到紧张和无所适从。
他略微掀起自己的上衣，下面的皮肤上有几道长短不一的缝合痕迹，那些猝不及防之下吃进身体里的子弹，已经不会对他的生命产生什么威胁。
记忆慢慢回笼，青木打开枕头边的手机，想起昨晚最后听到的声音，纠结的想要打个电话询问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但没多久又叹了口气，重新放下了手机。
因为此前并没有和那位尾崎干部产生太多交集，仅有的几次接触也是当面就把情况说明了，以至于他目前不知道该如何去联系对方。
再麻烦一下中原干部？
想到昨晚接电话的另一个人，这个念头瞬间就被掐灭。
好麻烦啊，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可不会愿意他和中原干部再有什么接触。
青木痛苦的闭上眼睛，思考着其他可能，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直接离开病床去做什么。
但是
青木犹豫的想了半晌，选择喊出两声，试图吸引门外两位护士小姐姐的注意。
“请问一下，昨晚我过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顺带看到一个孩子，大概这么高，头发是黑白色的。”
见到对方被吸引过来，青木比划着发出询问。
前面的护士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印象，但是她后面的人听到青木的话，直接凑了过来。
“是不是特别可爱，怀里还抱着个玩偶？”
听到这个声音，青木的眼睛一亮，将视线转到她的方向。
“对！你见过他吗？”
后面的小姐姐晃了晃前面人的手，提醒她道。
“昨天晚上不是我们值岗的时间，不过今天早上我们换班的时候，看到有个小孩趴在你的床头。”
前面的护士像是终于想起来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接着继续另一位的话补充说。
“那个孩子啊，就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眶红红的，好像还哭过。”
“有人要带他离开，也是固执的不愿意走，那些人好像有点怕他，也不敢上手接触，不过”
“不过什么？！”听到这里，青木有些焦急，他差点忘了，如果他不在，其他人可没法保证他的安全。
“不过后来有两位干部过来，强行把他带走了。”
“说您要是醒了，问起来，他给您留了信息。”
是太宰干部和中原君吗？
青木重新翻开手机，在最近的被拦截信息里找到了所谓的留言。
“青木君，你家的小孩我们先拎走了，想要见到人，去首领办公室赎吧，要是去晚了，说不定就能在老地方见到他了。”
没有直接送回禁闭室，青木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后面的信息，显然是在提醒他，没多少时间帮他看管，催他早点去接收自家的麻烦。
不过好在，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半小时后，随着输液瓶里最后一点液体也缓慢流下，青木喊来护士，拔掉了手上的针管，下床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
很好，伤口还有点疼，但是死不了，小问题。
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被熨洗干净的黑色外套，随意的搭在肩膀上，走了出去。
港黑大楼，首领办公室。
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前批改着今天的文件，而他旁边的沙发上，一个身影百无聊赖的捏着一个玩偶，不顾其主人愤怒的视线，边上手边吐槽着他的审美。
“这小别致还挺东西。”
“他没劝你给它换个打扮么？”
“噫，怎么看都挺丑。”
说着，捏着玩偶的手又将它的脑袋挤成各种形状。
旁边的梦野久作快要气哭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还给我！”他伸出手想要从眼前人的魔爪之中夺回自己的玩偶，但对方每次都能在他之前灵巧的将玩偶抛出去，再轻而易举的接到手里。
直到敲门声响起，太宰治的动作一顿，玩偶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咻的一下，落到了房间内另一个人的脑袋上。
森鸥外听着旁边的吵闹声，眉心一阵突突，强忍住想要把他们撵出去的欲望，捏着钢笔的手几乎要将它掐断。
既然只是替人看一会，小兔宰治你怎么不回你自己办公室。
对方的回答是，相比自己的办公室，青木君显然更熟悉首领您这里嘛。
玩偶从他的头顶落下，轻飘飘的重量，造成的伤害不痛不痒，但也让森鸥外的头疼达到巅峰。
而梦野久作看到自己心爱的玩偶彻底飞远，压制的怒意再也忍不住，直接将心里话脱口而出。
“我一定要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太宰治脸上的笑意迅速消散，眸光一冷，将视线直勾勾的放在梦野久作脸上，眼底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青木得到回应准备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梦野久作的这句话。
他推门的动作一滞，心底五味杂陈。
“青木君也听到了吧。”
太宰治看向进来的人，拍了拍手，起身走到森鸥外的位置，捡起掉在桌子上的玩偶，递给进来的青木。
“既然人已经来了，那我就回去休息咯，不然怕是要像森先生那样，年纪轻轻发际线就消失了。”
“那也太可怕了，会被小矮子嘲笑的。”
像是不愿意看到某幅场景，没等青木说什么，他就已经关上门离开了。
青木接过玩偶，先是向着森鸥外的方向致意，随后直接走到了梦野久作的面前。
“久作。”
捏着手中的玩偶，青木并没有第一时间将它还给梦野久作，只是沉默的看着小孩的眼睛。
“我想回家。”没等他组织好说辞，面前的梦野久作从沙发上下来，捏了捏他的衣袖，对上他的视线，祈求似的说。
这一下，青木脑海里的的语言系统完全紊乱了，下意识的回复。
“好。”
回头看向首领的方向，对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快走。
见此，青木将玩偶塞回小孩怀里，牵着他离开了这里。
一路无话，只是，当电梯在最底层停下，青木脑海里还是会想起小孩的那句话，眼神中透露出疲惫。
最后，他定了定神，走向了一个方向，却不是回住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