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避重就轻，满口谎言！
玉兰海棠虽为二等侍女，但按照规矩，也是有资格陪着出席宫宴的。
稍稍不同于贴身侍女的是，她们只能在殿外陪侍。
这也给了小桃偷梁换柱的机会。
长乐宫离御花园近，作为长乐宫的宫人，御花园是必经之路。
正值春日，御花园百花争艳，其中，数郁金开得最盛。
于是，她便动了偷摘郁香的心思。
她们约定好，趁宫宴最热闹之际，御花园人手不足鲜少有人来往，偷溜进御花园采花。
以小桃的推测，长乐宫到御花园，动作快的话，来回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不会被人发现。
不料，宫宴那日，小桃被杂事缠身，玉兰海棠二人苦等其不至，又迎面遇上春雪，心下慌乱之际，便谎称自己是长乐宫的宫人。
于是，便有了这一出闹剧。
“你胆子倒不小。”听完，许祈墨冷笑出声。
御花园乃皇家园林，里面一草一木皆为皇室所有，偷盗皇家御品，这罪名可小不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桃满脸苦涩：“奴婢自知有罪，但此事皆为奴婢一人所致，请太子殿下明察。”
说完，便郑重又壮烈地磕了一个头。
“但请各位殿下相信，奴婢绝无任何要害公主殿下之心！”
“先带下去吧。”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姜钰卿朝追风示意了下，后者点点头，将人带了下去。
大殿里又恢复了宁静。
见众人面色不虞，姜澜音开口安慰道：“此番倒也不是全无收获，只是苦了三哥，被卷入这一场无谓的风波里。”
众人默然。
“殿下，您相信那个小宫女的供词吗？”冷不丁的，许祈墨转过头，笑着朝姜澜音问道。
“她很聪明。”姜澜音评价道。
但是——
“避重就轻，满口谎言！”
闻言，许祈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啧，公主殿下还挺聪明的嘛。
“哦？愿闻其详。”
“第一，宫宴那日，戒备森严，皇宫内外到处布满了大内高手，两个侍女，是如何能通过层层侍卫的把守，一路顺畅地来到御花园？”
“其次，关于春雪提到的腰间青色圆环，小桃却刻意未曾提及。”
连春雪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都能注意到此物，作为两人的至交好友，难道会注意不到吗？
“最后，也是我最感兴趣的事，就是她口中的小姐，是何人？”
姜澜音怀疑，小桃并非不知道这位小姐具体为何人，只是刻意隐瞒下来罢了。
许祈墨连连点头，“啪啪”拍了拍手，笑意更甚，“公主殿下思虑周全，微臣佩服。”
姜澜音抬头看了一眼面部表情过于夸张的某人，表示并不想理他。
“大哥，你知道这京城里，有谁家小姐喜欢赏花吗”姜澜音想了想，转头看向姜钰卿，好奇地问道。
这真不怪她，原书里除了描写男主女一系列爱恨情仇和配角的一路炮灰之路外，对其他的并无太多着墨。
毕竟，都是炮灰了，谁会在乎一个炮灰的喜好呢
没等姜钰卿回答，许祈墨拿着一把白玉折扇故作扇了扇，打趣道：“殿下，你这问题问太子殿下算是问错人了，太子殿下与京中贵女鲜少往来。”
姜澜音：“……”
也不知道这从哪变出来的扇子。
姜钰卿无奈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
“不如您问问三殿下，他应该知道的会更多一些。”
许祈墨一双狐狸眼转了转，狡黠一笑，祸水东引，他可是专业的！
无端被波及到的姜辞眠眼见这个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免感到一丝莫名其妙。
他抬头，正对上许祈墨似笑非笑的眼神。
这家伙，肯定又在打什么坏心眼了。
念及此，他瓮声瓮气地开口：“什么叫我应该更知道一些？我与世家贵女也并无什么交集。”
“那，京中有无极喜青色、绿色等清淡雅丽颜色的人？”
眼见两人又要怼起来，姜澜音及时转移了话题。
“其实，大家同为世家出身，喜爱的事物都无甚区别。”许祈墨道。
毕竟，能接触到的新鲜玩意儿，就那么多。
“但是，能给府中侍女也佩戴特定颜色的首饰，其意义也不一般了。”姜澜音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正如许祈墨所说，世家贵女不会轻易让别人看出自己的喜好，但这是被规矩礼法强行压抑下来的本性。
她们无法通过自身排解，便会把这种情绪投射到身边人身上。
身边伺候的侍女，就是她们为数不多能自己做主的投射载体。
类似于情感补偿，就像小时候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长大后为人父为人母便会极力补偿给自己孩子自身缺失的爱。
“阿音说的有道理，横竖这也算是一条线索，我们可以先着手调查下去。”姜钰卿赞同道。
他习惯性地喊道：“追风，那你……”
话音未落，梨绒“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请太子殿下应允奴婢也参与此次调查！”
“公主落水，奴婢已满心愧疚，奴婢想要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姜澜音：啊咧？
不是，梨绒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萌妹子，凑什么热闹啊？
再说了，大哥也不会同意的嘛。
“也好，那梨绒你也参与吧，切记保护好自身。”
出乎姜澜音的意料，姜钰卿没带一丝犹豫，很爽快地答应了。
？
大哥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想都没想，姜澜音出声反驳到：“大哥，梨绒一个小姑娘，身娇体弱的，此去可能会有危险。”
此言一出，满室皆默。
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追风，都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姜澜音发誓，她在那双眼睛里，清楚了看到了疑惑两字。
“小妹……你说谁……身娇体弱？”姜辞眠一言难尽地开口。
姜澜音：“？”
什么意思？
见她一脸迷茫，姜辞眠自我安慰道，没事，太医说了，小妹落水后时不时会有点犯迷糊，作为哥哥，自然要义不容辞——
选择包容她。
“梨绒，当年可是单挑了鸳鸯门百名精心培养的暗卫，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赢得选拔的人。”
姜辞眠解释道。
姜澜音：（）
豁！
这么厉害！
“是啊，梨绒确实很厉害，她当年可是让阿墨郁闷了好一阵子呢。”姜钰卿笑道。
作为皇家御用、秘密培养的暗卫营，鸳鸯门里可谓是高手如云，卧虎藏龙。
里面基本上都是孤儿，自小便根据自身的特点往不同的方向培养。
作为鸳鸯门的背后掌权者，许祈墨的训练方式简单粗暴：优胜劣汰。
标准只有一个：实用且忠诚。
作为这代皇室里唯一的公主，姜澜音的贴身侍女挑选，自然是颇为看重的。
甚至特意为此举办了一场选拔赛。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初许祈墨颇为看好的种子选手，不出十招便被初出茅庐的梨绒给打趴下了。
作为一只年少就成了精的狐狸，许祈墨第一次马失前蹄。
甚至一度让他怀疑自己的眼光。
总而言之，梨绒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
她充分践行了那句话：我只是长得甜，又不是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