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坚定信念
焱离带着白露和青雀在外面玩了一圈，刚回来，三人不止收获了难得的好心情，还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回来。
当查询出旭刚给他那张卡里的余额时，焱离的心是颤抖的，青雀也有点站不稳。
当然这些钱会全用在白露身上，他们两个只是沾点光而已，白露很慷慨地同意了。
对焱离来说，有了这一次一起出去玩的经历，他和白露算是名正言顺地混熟了，相处起来不会再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觉。
白露和青雀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剑拔弩张，这无疑让焱离深感欣慰，他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毕竟如果她们对上了，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现在三人聚在他的房间吃着东西谈天说地，女孩们的笑声真是好听极了，焱离觉得自己听多了都能多活几年。
默默欣赏着她们可爱的笑脸，焱离感觉所谓的美好人生也不过如此了。
玉娅就是在这个美妙的时刻找上来的，本身这件事就很晦气，她的黑脸也很晦气，焱离还没说话就被她拽到了一边。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焱离对远远看着他们的白露挥挥手，笑着说。
“我惹祸了。”玉娅脸色灰暗。
“哦？那又怎样，虽然很不想说，但你惹祸关我什么事？”焱离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
“帮你惹的。”玉娅看了他一眼说。
焱离的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呆滞，“……你刚才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吗？”
“说起来你也脱不了干系，”玉娅淡淡地说，“我是为了帮你才不小心捅了这个篓子，你要想置身事外也没关系，只不过从今以后我们的合作取消，我会物色其他男生帮他们去追求太卜大人。”
“等等！等等！”焱离揉了揉脸，“我们都先缓一缓，其他的先不要急，你首先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
“为了改变太卜大人的观念，我给她看了一本恋爱小说，关于仙舟女子和化外男子的爱情悲剧，不愧是太卜大人，居然一语道破我的真实目的，还怀疑我是受你指使才这样做的，我当然不能承认了。”
“对对对！你绝对不能承认！不然我们两个都要完了！”焱离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等等！说的好像真的是我指使你似的！我们不是只是合作关系吗？”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玉娅摆摆手，“重点在于，我为了打消她的怀疑，不得不把事情拐到别的事情上，就告诉她，我只是希望她多了解一下自己不了解的事，她就相信了，我立刻松了一大口气。”
“那些无谓的心理活动可以省略吗？”
“这是让你明白整件事不可或缺的部分，有些细节是不能不在意的。”
“哎呀随便吧！你快说！”焱离已经准备好迎接足以让他闪断腰的巨大转折了。
“当时我忽然灵机一动，觉得可以借助这个机会推进我们的计划，就告诉她，她可以通过观察身边的情侣来了解恋爱是怎么回事，不必亲自去谈，”玉娅说，“当然我是为了降低她的警惕性才这样说的。”
“我能理解，然后呢？”焱离心提嗓子眼。
“我就告诉她你和青雀现在正在谈恋爱，”玉娅说，“当然我知道这是假的，但太卜大人无法通过占卜了解你的事，只要当事人不说明她就分辨不出真假，这样做的目的是观察她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
“所以呢？”
“我的心理预期是想让她对这件事表现出很在意的样子，至少不是置若罔闻我就觉得足够了，因为太卜大人此前从来不会关心这种事，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的计谋真起效果了！而且效果拔群！”
她说到这里还隐隐有些自得。
“所以呢？”焱离却越听越心凉。
“但问题在于，有点过于拔群了。”玉娅一脸沉重地说。
“好了你不用说了，”焱离问，“她现在在哪里？”
“应该是办公厅吧……不过看她那心如刀绞又心如死灰的样子，无法排除去跳太清池或者跳星槎海的可能！”
她一点没在开玩笑的样子，神情凝重得吓人。
“有那么夸张吗？”焱离脸色惨白地笑笑，还没说完腿就动了。
焱离首先一路狂奔跑到了办公厅，大门是开着的，远远就看到了那个粉色的身影，被抛在后方的三魂七魄才终于归位。
符玄此刻正趴在书案上，隔得老远焱离都能感受到她散发的阴郁气息，说是心如死灰还是太保守了，她现在基本就是一团灰。
这样过头的在意，他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确实不止一次幻想过身为堂堂太卜司太卜的符玄为他争风吃醋的样子，但因为太不敢置信那真的会发生，他甚至必须隔上好几天才能幻想一下下。
但现在这一状况早已超过了那个范畴，他喜欢符玄是希望由自己带给她幸福，而不是痛苦，这是不容更改的准则。
只是看上一眼，就无法坐视不理。
然而才走到大门口，焱离忽然停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就这样踏进这扇门，符玄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说到底，他真的有资格接近她吗？
符玄身份高贵，志存高远，而他却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满脑子都只有混吃等死，根本没有和她相称的崇高远大的抱负。
他虽然宣称喜欢她，但没有给予她任何帮助，反而一直在给她惹麻烦，拖后腿……这样的喜欢对谁会有任何价值？
而且说到底，说是因为他，她才变成这副消极厌世的模样，多少有些自我感觉良好了。
说不定她只是积累的烦心事太多，一不小心正好将她压垮了，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刻，不一定非要和某个人扯上联系。
所以他来这里干嘛？
进一步给她心里添堵吗？
就算不用谁多管闲事她也能自我调节，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她是符玄，比谁都坚强，她有她的骄傲，有她的坚持。
相比之下他只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没有景元那样光辉无限的身姿，然而即使优秀如景元依然没能触动她的心弦。
他呢？又凭什么？
越想越觉得无力，符玄明明近在眼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在无形中迅速拉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都要远得看不见了……
不要！
绝对不要！
焱离用力揉搓自己的脸，直到面庞疼痛充血，迫使自己打起精神来。
就算真的是这样，他什么都不是，只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那又怎样？
当然不会有人会相信他真的能做到，连正在努力协助他的玉娅也毫不掩饰她的怀疑，换别人来了只会对他疯狂嘲笑。
能相信他的，他能相信的，都只有自己。
如果连自己都失去了信心，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焱离目光渐渐明晰锐利，双手紧握。
他这个人此前，什么也没有，连梦想都没有，但现在他终于无论如何都想抓紧住些什么，绝不允许它们在手中流逝。
她，以及与她有关的一切……
绝不放手！
焱离挺直了腰背，以自己最严肃最正经最认真的姿态，昂首跨过了那扇门。
他的眼中现在只有一个目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