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诚才是必杀技
南方也有南方的好处，就冲大冬天的一口青菜，也足够陈良栋乐呵半天。
“白菜，油菜，萝卜，儿菜，紫皮菜，豌豆尖……”
来自北方的人听得稀奇，本省的祝清雅看文言几人，就像看水里的猴子，树上的鱼，也稀奇得很。
“油菜不是榨油的吗？”这是周嘉。
“儿菜是啥？”这是陈良栋。
不等刘永福回答，祝清雅就用写着没见过世面的嫌弃脸开口，刘盼拉都拉不住。
“蔬菜啊！可好吃了。”
“你们那里没有吗？”
陈良栋很诚实：“俺那儿只有萝卜白菜，天冷了，萝卜白菜都得抢着囤，不然一冬都没菜吃。”
祝清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知道北方冬天作物少，倒没想过这么少，一时有些沉默。
倒是刘永福笑呵呵：“你们那地儿平坦，庄稼好拾掇啊，咱这儿就费事儿多了。”
一时间，大伙也都你一句我一嘴问起了劳动的事儿。
刘永福却拽文弄字来了一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大伙儿被刘永福秀了一脸，也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拖拉机“哒哒哒”一路弯弯绕绕向前。
陈良栋扯着大嗓门，时不时发出感慨。
哇！这竹林可有笋？
哇！小麦这么高啦？
哇！那是橘子吗？
……
惹得刘永福有种与有荣焉的兴奋感，拖拉机油门都踩到底了。
文言想到二哥说的准备，便开口问了一下关于出行的问题。
大伙儿耳朵也都支棱了起来，他们总是要到供销社采买什么的，心里得有个数。
得知拖拉机不能用也算意料之中，毕竟是这个年代非常重要的农用机械，就是整个公社也没几台。
不过走路也就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行程就让人意外了。
周嘉估摸了一下时间，感情这拖拉机时速才20不到。
文言挪了挪屁股，她坐的矮，下面行李不厚，有些颠的疼。
想来还要学学自行车，拖拉机和走路都不适合她啊。
不过……
“没有班车吗？”文言问道。
刘永福声音洪亮：“有啊，可你得先到大余路上去。”
他停顿了一下，又瞄了一眼陈良栋，说道 ：“就这大个儿，也得走二十来分钟。再则你还得等车不是？既然费时间都差不多，何必花那个冤枉钱呢？”
众人对视一眼，苦笑着叹了口气，这十一路是躲不过了。
文庄大队村口，大队长刘华山已经等着了。
大伙儿都有些惊奇，村里来过好几批知青了，大队长还是第一次出来接。
因着正值中午休息时间，便聚集了一大堆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
住村口的刘昌义和新媳妇端着陶盆就在门口洗起了碗，也不顾乡邻调笑，就想看看这批知青有啥不一样。
听到拖拉机哒哒哒的声音，队员们都拥挤了起来。
有跑得快的孩子，跑到拖拉机跟前，瞪着大眼睛瞅了一眼，就又奔了回去跟长辈乡邻分享。
文言觉得这娃有些像自己以前养过的二哈，边跑还边回头看。
不过这样说别人不礼貌，她晃了晃脑袋，忙摒弃了这个想法。
“来了来了，七~~~个人呦！”小娃子说七还拖了个长尾音。
“七个？！”村民们都很是诧异。
他们大队从来没接过这么多知青，一般就来四五个。
“就仨男的！”娃子脚一跺，痛心疾首，放出大消息。
“三柱儿，你看清了？真四个女娃？”村民蹙眉不解。
“嗯呐！”娃子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很丰富，双手有节奏的拍着巴掌，痛心、怨怼、忧愁，都轮着来了一遍。
队员们也议论纷纷了起来，有辈分高的老爷子，手里卷着叶子烟，踱到大队长跟前问：“山娃子，真这么多？”
刘华山笑笑，从兜里掏出火柴，“嚓”一声，火苗子就亮了。
给老爷子把烟点上，食指朝上晃了晃。
“上面照顾的。”说着又咧嘴笑了起来，“我三叔家的也在。”
中屹家外孙女来插队的事儿，老一辈早就通了气的。
“呦！”老爷子一听来了精神，眼褶子都撑开了，咂了一口烟，“……这么快就到了？！”
刘华山笑眯眯点点头。
“我就说你这么刁的人，咋能吃这亏。”
刘华山：“您这是啥话呢？我那不也为了队里嘛！”
老爷子懒得理他，吐着烟圈掠到人群外头和一群老头儿嘀嘀咕咕去了。
好事儿的村民们跟着拖拉机看知青，像看什么稀奇物似的，文言看她们也一样。
浅灰色、深灰色、灰蓝色，黑色浮了灰，如果忽略掉一张张鲜活的脸，就像看黑白电视。
文言看着簇拥着拖拉机的人群，伸长脖子探出头，挥了挥手，意气风发。
“诶呀！这丫头胆子还怪大。”看着娇滴滴的，没想还是个傻大胆儿嘞。
马上就有人接过话头：“这几个都看起来都太娇，怕是不好做活，还是那壮的小伙儿好，看着就能干！”
“能干啥？”
“忒！臭不要脸！”
……
人群里闹哄哄，文言笑咪咪。她以前的生活可没这么热闹，纯粹整个小区就认识门卫的那种。
所以这就是你要的世界背景风土人情吗？统子！
【嗯……】
小系统看着自己满满的作品页面，尽是些物类标签，考虑起与工具人真正合作的可行性。
【有没可能你所见所闻所感都是世界背景呢？】
文言：【那棵树也算？】
一眼望去，村子里多是低矮的瓦房，就只有墙基那里是两排青砖或者条石，整体看起来黄扑扑的。
一小部分灰蒙蒙的青砖红瓦平房就算是亮眼的色彩。
村口那棵黄桷树，郁郁葱葱就显得格外招眼。
尤其是树冠估摸着大几十平，文言一看就定好了夏日乘凉的好去处。
【算！】怎么不算呢，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文言：那你到手有多少哩？
到手？！
什么到手？
【大概四个积分。】小系统哭唧唧，可它不能说谎。
它预定了个皮肤盲盒，本想偷摸摸先攒点儿的，她怎么关心这个了呢？
皮肤钱任重道远，流量却止步不前，苦！
今天的分期还没付，又得扣六分，亚历山大！
文言会意地点点头，记录一棵树就四个积分啊，还挺值钱。
她记得晕车药赊了十个积分来着。
文言美滋滋：【那你记录吧。记得先把帐平了。】
小系统将页面上所有的作品都设为私密，再新增作品《树》。
见她不再问，也松了口气。
仔细琢磨了一番，又将私密给放了出来。
生而为统，坦诚些。
真诚才是必杀技！
……如果她下次还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