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罗宁挥舞暴风法剑
“见鬼！到底怎么回事！？罗宁！罗宁！”
罗宁扶起神女，将她拥入怀中，应声道：“加鲁克！我在这里，我在保护神女！”
“神女如何？有危险吗？！”
罗宁审视片刻：“安心吧！神女只是陷入沉眠！哎呀，见鬼，怎么会这样？！”
正在罗宁回答加鲁克之际，他突然感觉到背后两道寒光流转。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毛骨悚然，立刻抱着神女躲到祭坛另一侧。
“铛铛！”刹时，月华之刃疾掠而过，撞在黑柱上后被猛烈反震，随后又在空中穿梭，再次直刺而来。
“滚开！给我滚开！！”罗宁挥舞暴风法剑，将两柄弯刀再次击飞。然而，月华之刃第三次回归后，拉塞尔提醒道：“罗宁！不要阻拦那两把弯刀！或许它的认主仪式，就是穿透主人的胸膛！”
“这不可能！哪有这样不合常理的仪式？！”
“相信我！我绝不会欺骗你！曾经有一件半神器就是这样！”
罗宁拒绝道：“还是不行！若让月华之刃穿透胸膛，露西会丧命的！”
“你抱着她无法施展幽玄跃迁，自然无法穿越光雾，终究还是会力竭而亡！”
“这……！”
罗宁向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片刻间，他已做出决定：“反正横竖都是死，我就信你一次，去赌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选择这条路！请放心，我是你的下属，怎会害你？”
罗宁不再言语，在月华之刃再度袭来之时闪身避开，任由它刺向神女的胸口。
紧接着，一幕奇异的情景发生了！月华之刃没入神女的胸膛，再未显现！
威利斯凝视远处被众人围攻的弗里格，沉吟片刻，忽然开口：“小子，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劝你，千万别和皮尔斯他们争夺月华之刃！其他人还好说，但皮尔斯这家伙实在太可怕！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智和经验，都远超于你！你要从他手中夺走半神器，后果只会是悲剧！”
罗宁摇头道：“此事我自有分寸，无需你提醒！我只想与你商议……”
威利斯老谋深算，立刻笑道：“你是想让我退出这场争夺吧？这并不难！我和皮尔斯相交多年，我的脾性他再清楚不过。如今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即便我真的退出，皮尔斯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皮尔斯强大，你看到的只是他实力的冰山一角！还记得那只血瞳圣龙吗？”
“当然记得！”罗宁心有余悸。那魔兽的实力强得出奇，他对抗时几无还手之力，不由得想起在通往无尽深渊的小径上遭遇的某个生物。
冰霜巨龙得到罗宁的承诺，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高昂着头，喷出一道极致冰冷的纯白魔光。凯伦等人远远望见那魔光冲破天际，划开云层，在穹顶泛起一圈巨大的光纹，心中也不由一紧。
“这是冰霜巨龙的冰息！看来他们三个已经与冰霜巨龙交战了！”
“啊！”凯伦失声惊呼，忧虑的情绪更加沉重，“冰霜巨龙？！他们能战胜冰霜巨龙吗？如果……唉！”
凯伦不敢再想下去，她出身晨风学院，研读过许多记载着各种物种特性的魔法典籍，自然了解这类魔兽的可怕之处。
她双手合十，默默祈求：“全能的唯一神大人，请求您保佑那三位佣兵，让他们能从冰霜巨龙手下安然脱险！那家伙曾不顾一切地为我挡下致命攻击，这样的勇敢与无私，不应陨落在此处！”
或许是凯伦的祈祷起了作用，或许是那三名佣兵已魂归黄泉。不久，众人只见头顶掠过一道庞大的灰色影子。身长逾百米的雄壮巨龙乘风而过，一时竟遮蔽了大片天空。紧接着，清亮高昂的龙吼声如雷霆滚滚，灵界中层入口处的天空浮现由两个同心圆环构筑的银白法阵。法阵中央的光门自出现起便迅速扩大，直至冰霜巨龙的巨大身躯穿过，才与法阵一同消失。
阿库罗难以置信地望着空荡的天空，喃喃道：“冰霜巨龙？！这么说，他们……”
魔导士泰伦来到皮尔斯身旁躬身问道：“团长，我们要过去看看吗？！那三个家伙的确厉害，但我还是不信他们这么快就能解决一条冰霜巨龙！”
威尔斯想了想，点头道：“你和麦迪文随我来，这里交给基恩！”
“只带我们两人？团长，这……不太稳妥吧？”
“没什么不稳妥的。他们三个就是最大的保障。”说完，皮尔斯率先走向海星要塞。泰伦和另一位牧师模样的佣兵紧随其后，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同时，罗宁三人见冰霜巨龙离开灵界，遵循其先前的提示，绕到了海星要塞的侧面。
虽然名为“要塞”，但海星要塞更像是一个缓坡的白色丘陵。整个要塞呈现五角星状， 罗宁察觉周围仅剩神女与加鲁克，便唤醒了沉睡于其识海深处的铁翼白龙。此龙自上次重伤后，一直处于沉眠状态，直至罗宁踏入海洋灵界才彻底苏醒，嚷嚷着要出来透透气。如今它破壳而出，体型增大一圈，四肢与双翼上的鳞片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威势更胜从前。
“白雪，拜托你，带我们去海星堡的中枢。”
罗宁跃上白龙背，对愣住的同伴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
活泼的白雪并不惧生，对着神女和加鲁克低吼一声，示意他们跟随，龙尾摆动，差点吓到急于保护主人的加鲁克。神女倒是不惊不乍，她认为罗宁是白龙的主人，而罗宁又是她的下属，所以白龙也算她的下属，与加鲁克无异。
她嬉笑着跃上龙背，问：“罗宁，这飞行巨龙哪来的？还有多余的吗，送我一只如何？”
罗宁苦笑：“多余？你以为这是土豆吗？这铁翼白龙的来历颇长，先帮你拿到皎月之牙，再慢慢讲给你听！”
说完，他扶住刚上来的加鲁克，轻拍白雪颈部，示意起飞。
海星堡中央与外围截然不同，无金色石棘突兀，也无城堡建筑，只有五根刻满繁复符文的黑色石柱，以及被它们围住的简陋祭坛。一对神秘的秘银弯刀静躺祭坛中央，不时发出微弱的共鸣。
它们形似弯刀，却又如同一对弧度狭长的弯钩。罗宁细观，发现双刀末端皆有月牙状倒刺，另一侧与弧度更小的弯月刀刃相连。秘银刀刃末端，一抹血色尖牙在弯月内侧悄然凸显，诡异而妖艳。
神女看到那对弯刀的优雅线条，眼中星光闪烁，忍不住喊道：“哇！多美的弯刀！这就是皎月之牙吧？罗宁，快放下我！那是我的，谁都不能抢！”
“怎么回事？！”
佣兵们困惑不已。看那炮弹落下之处和角度，明显是针对威利斯船长。可他明明站在人类这边，怎会绑着血族始祖对付威利斯？
片刻后，狂风驱散淡红云雾，佣兵们才明白真相。威利斯船长的魔导炮确实击中了弗里格，但如弗里格所言，这不足以取走血族始祖的性命！
罗宁抓住欲跳下的神女，摇头笑道：“真是孩子气！我们不就是为了帮你拿到皎月之牙而来吗？早些晚些都无妨。”
安抚好神女，罗宁释放风暴魔剑中的器灵少年，吩咐道：“去探查祭坛上是否有隐藏机关。”
器灵少年领命离开，瞬间出现在五根黑柱前。加鲁克沉吟：“虽珍贵，有冰霜巨龙这位上位龙族强者守护，想来不会有其他危险。”
罗宁点头：“我也这么想，但总觉不安，让这孩子先探探路。”
随后，他命令铁翼白龙停在海星堡一角，三人相继跃下。
神女落地，双脚仿佛踏进了烂泥，拔出脚后，脚印又迅速消失。她兴起，拉着罗宁笑道：“哇！好柔软！罗宁，你看，我都快陷进去了！”
罗宁见器灵少年安全返回，心稍安。神女拉住他，他知她又任性，笑道：“嘿，露西，安静点！这海星堡本是冰原海星腐朽后的魔法产物，自然如它生前般柔软！好了，别闹了，跟我来，你要的皎月之牙就在那边，还不快去拿！”
闻言，神女立刻奔向五根黑柱。刚跨入柱内，柱面暗纹同时亮起，光芒璀璨。低沉的嗡鸣声如水波扩散，海星堡附近的积雪瞬间化为粉尘，露出一片灰蒙土地。五根黑柱间，朦胧光雾随声波起伏。透过光雾，罗宁模糊看到神女倒向一旁。
“不好！”罗宁和加鲁克同时喊道，冲向黑柱。罗宁心念一动，趁光雾暗淡之际施展黑光跃迁，闪至祭坛前。加鲁克却撞上光雾，反弹回来。
“该死！怎么回事？！罗宁，罗宁！”
罗宁扶起神女，将她抱在怀中，喊道：“加鲁克，我在这儿，我在神女身边！”
“神女怎样？有危险吗？！”
罗宁观察后：“放心，神女只是昏迷了！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罗宁松了口气：“你放心，那事已有线索。我说的三天只是保守估计，其实半天就够了！”
“那你为何说三天？！是不是去找……算了，你快出发吧！”罗宁猜到她未说出的名字，深知实话她也不会信，只能苦笑。
神女和加鲁克戴上幻咒面具，沿棱角坡度下海星堡，不远处看见皮尔斯站在冰霜巨龙划定的死亡边界外，持剑静静站立。
“两位，我等你们很久了！我们离开灵界吧！恐怕讨伐军那群家伙仍不死心，回去路上或许还有恶战等着！”
加鲁克笑着问：“我们离开时三个人，回来只剩两人，你不觉得奇怪吗？！” 皮尔斯微微颔首，言道：“此情此景，实乃奇异！罗宁道友何以未随两位同归，实令我心生疑窦。然而，此事非我所宜探问也！”
“你竟如此信赖那少年？”
“非信，乃是钦佩！彼与我皆为智者，知权衡之道，择最优之举！尔我相交，信义与共事乃最佳之道！”
加鲁克心中冷笑连连，暗忖：若汝知此子与我联手设局害汝亲弟，想必不再愿与之合作矣！嘻，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愚不可及也！！！
正自嘲讽皮尔斯，忽闻顶尖强者淡然言道：“你我立场迥异，所见景色自是大异！有些事于你看来可笑之至，于我则为全局关键！加鲁克道友，我们走罢！”
“这！”加鲁克闻言，背脊泛起寒意，揣测不清皮尔斯心意。然如皮尔斯所言，他与罗宁皆知权衡轻重，此刻断不会翻脸动手！
“唔，走罢！”加鲁克冷声应道，有意无意间挡在神女之前。
罗宁则缓步绕过祭坛，皎月之牙所在之处，不知转了多少圈后，突然停步，伸手按向空空如也的石板。
随即，口中咒语连绵，掌心魔力吞吐，石板表面瞬现一抹湛蓝的微型法阵。
拉塞尔待他收手后问：“臭小子，这便是东仙岛那老骗子传授给你的咒语？”
罗宁点头道：“正是！张先生曾告诫，水之元灵藏于海灵界某座海星堡中！自刚才起，我便察觉此地魔力波动异常。思及此，多半是水之元灵作祟！”
“谁都不能过去？嘿嘿，你们确信能阻我？若敢杀我贝尔灵一人，我必取双命以偿！纵今日陨落于此，拉你们陪葬，亦无怨无悔！！！”
罗宁对魔力感知敏锐，早察觉两股魔力在神女胸前起伏。然而十分钟过去，神女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始终未能苏醒。
“拉塞尔，这是何故？你不是说过见过类似状况？”
“自然！且我曾从长生不老的怪兽口中听闻，这是月神涅丽的恶作剧。此神祗多情，爱过的男子不计其数。其中一位是来自失落大陆的半神。爱情起始往往美好，但结局难料。涅丽所爱之人最后背叛离去，伤透心的月神从此发誓不再信任任何男子，并化作人类铁匠铸就三件威能惊人的半神器——桂冠之月，月影之链，以及这对皎月之牙！！！”
罗宁满脸疑惑：“月神亲自到人间铸就半神器？她想干什么？难道因失恋而发狂了？”
“所以说你小子不懂女人！！！涅丽忍受法则之力排斥之苦降临人间，当然是为寻那半神报复！”
“哈？报复？！！！嘶！！——女人真是可怕！”
拉塞尔不理少年，续言：“那抛弃涅丽的半神，实力超群，为佣兵。分离后，涅丽得知一秘辛：那半神四处奔波，只为博欢心，寻找所谓的‘最美武器’！美丑无定论，以他之力，世间珍宝多如探囊取物，按理不需费时。然他每得一件，便有更美者现世。如此反复大半年，他终于不耐，邀天下最有名的三位铁匠大师，为新欢各铸最美之器，让女子自行挑选！！”
罗宁倒吸一口凉气：“啧啧啧！！别的不说，这家伙真是舍得下血本！怪不得月神涅丽会爱上他！哎，后来呢？你不是说月神亲自铸了三件半神器？”
拉塞尔笑道：“是啊，还在天空熔炉中铸就！那啥狗屁铁匠大师看直了眼！更绝的是！涅丽铸成后决心已定，当场将桂冠之月与月影之链赠予大师！作为交换，铁匠大师答应涅丽代为交付给负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