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讨伐军佣兵
罗宁目光扫过阿库罗等人，回应道：“你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皮尔斯理解罗宁的顾虑，点头应允：“我是皮尔斯，言出必行！”
神女望向二人，疑惑地挠头：“这二人究竟在玩什么神秘游戏呢？”
加鲁克微笑不语，但对罗宁的实力，他的敬佩更甚。从提议借用尸身还魂，策划弗里格血族始祖潜入贝灵佣兵团，到灵界动荡之际仍与重伤的皮尔斯达成协议，联手将讨伐军送出灵界，罗宁的每个决策都彰显出非凡的决断与冷静。
“只是……”加鲁克想到那些不应存在的强大魔兽，对接下来的旅途感到忧虑。
此刻，皮尔斯的行为加重了他的忧虑。待最后一个讨伐军佣兵消失于空间裂隙后，皮尔斯突然咳出一口鲜血，倚着长剑缓缓滑倒在地，面色苍白如纸。
“团长！”贝灵佣兵团的佣兵们急忙围过来，却被皮尔斯喝止，焦虑地原地等待。
“都站住！”皮尔斯喘着粗气抬头，向罗宁露出歉意的微笑：“抱歉！是我不好，过早地赶走了那些烦人之物。若接下来遇到操纵血瞳圣龙的幕后黑手，我也无力相助了！”
罗宁走过去扶起皮尔斯，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递给他一瓶疗伤灵液：“愚蠢比弱小更可怕！那些烦人之物若还在，即使不攻击我们，迟早也会坏事！若换成是我，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至于接下来，只要还……”
罗宁下意识想说“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也会全力以赴！”，但瞥见凯伦猛地抬头，他硬生生咽下话语，改口道：“哈哈，随他去吧！属于我的终归是我的，不属于我的，准备再周全也没用！”
皮尔斯淡然一笑：“说得好！我突然觉得，你和我的某个朋友一定能谈得来！”
“朋友？是谁？”
“东仙岛岛主：张抟张先生！”
“啊！”神女不清楚罗宁与张先生的过往，只觉东仙岛岛主的名号威震八方，不由得惊呼。
罗宁笑着耸肩：“也许吧！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海星塔内的皎月之牙！”
神女童心未泯，注意力被罗宁转移，笑着拍手道：“对对！我们快走吧！目标，海星塔！”
“桀桀！~”siya阴冷的笑声四面八方传来。那些黑影蝙蝠在龙强的扫荡下破碎，但片刻间又凝聚成瘦长的身影立在罗宁身后。
“有趣！真是有趣！没想到在这群无脑的蠢货中，还有你这样的高手！喂，人类小子！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法术？竟比我的暗影突袭还要快！”
灵界中域的广袤远超边缘地带，九成之地被薄冰覆盖，一片苍茫的冻土平原延伸至视线尽头。
贝灵佣兵团的几位魔导士都有巨大的魔宠，加上变身后阿库罗、凯伦的冰翼龙鹰以及罗宁新收服的冰霜飞龙，一行人快速行进，半天时间穿越数百里，来到灵界中域的核心区域。
“快！让大家停下来！”罗宁骑在冰霜飞龙上大声喊道。冰霜飞龙通人性，闻言立刻收拢翅膀俯冲而下，转而在众人前方降落。几头大型魔兽同时停下，不少佣兵因失衡差点摔下魔兽背。
阿库罗保持龙形态稳稳落地，笑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哈哈，你这猴子不会是饿了吧，想让我们陪你吃饭？”
罗宁摇头道：“当然不是，是这孩子向我示警，告诉我前方有危险！阿库罗先生，你身为龙族有没有感应到那股气息？”
“气息？”阿库罗沉思片刻，狭长巨眼微眯，过会儿颤抖着惊呼：“龙族！而且是高等巨龙一族！前方有巨龙一族的气息！”
皮尔斯服下罗宁给的药剂，脸色好转，分析道：“这就说得通了！巨龙一族在魔兽中位于食物链顶端，天生能凭借血脉力量驱使其他魔兽！想必那些血瞳圣龙，甚至是你的冰霜飞龙，都是受其指挥才攻击我们！猴子，看来你要好好审问这孩子了！”
罗宁认同皮尔斯的观点，看向冰霜飞龙。冰霜飞龙见状把头埋在胸前，一对骨翼合拢在面前，像双手捂住了脸。
“呜！——呜！——”
听到这小狗般的求饶声，罗宁既好气又好笑。原来自己收服了一头戏精龙！
他知道这冰霜飞龙年幼，无法开口说话，于是跳到它头上，抓住它的龙角，暗中用龙语问道：“别紧张，只要你如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保证不会怪你！”
“真的吗？主人？”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不是你的主人，我叫罗宁，罗宁·坎贝尔。你可以把我当作朋友看待！那片龙鳞能让你的实力翻倍，算是我的一点赠礼！”
“不，主人就是主人！”冰霜飞龙倔强地说。接着，它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罗宁…… 在冰封的虚空之中，皮尔斯的猜测没错，不论是深渊边界那双血瞳的圣龙与蛇龙，亦或是灵海中层的冰霜翱翔者，皆是遵从皎月之刃守护者——居住于星辰珊瑚堡的冰霜巨龙的号令，阻挡着侵犯灵海的异端。它们在被冰霜巨龙擒获之际，已被其龙语符咒所惑，理智丧失大半，仅知袭击闯入灵海的敌人。若非罗宁的那片龙鳞助那冰霜翱翔者挣脱束缚，它至今仍是只能盲从杀戮的傀儡。
冰霜巨龙瞬间明悟：“啊，我懂了！你想借皎月之刃加速她的觉醒？！太冒险了！人类不同于我们，即便肉体能承受半神器的巨力，心智也可能彻底崩毁！你这样并非在帮助她，反而是害了她！”
“一切尽在掌握！而且，你不想听听我提出的交易条件吗？”
“交易条件？要我放弃守护皎月之刃的条件？呵呵，不可能！自离开龙岛那一刻起，我便受命在此守护！就算你是拯救龙岛的救世主，我……”
“若我能助你重返龙岛呢？！！”罗宁话语掷地有声，堵住了冰霜巨龙接下来的话语。
它愣了很久，带着一丝期待询问：“你早知我的来历？”
“冰霜巨龙萨尔文！昔日因老族长之命被逐出龙岛的龙族罪人，对抗外界邪魔时第一个逃跑的懦夫！”
“哼！——”冰霜巨龙冷笑一声，对罗宁的指控毫不在意。
然而此时，罗宁继续道：“事情并不如你所想。你逃跑是因为当时有只邪魔侵入防线后方，屠杀龙蛋。你担忧龙蛋安危，未及解释便撤退，与那邪魔激战。直至将你驱逐出龙岛许久后，老族长才得知此事，懊悔不已，难以释怀！”
冰霜巨龙彻底心悦诚服，垂首叹道：“唉，老族长连这都告诉你了。看来它真的信任你！唉，但这又能怎样？即使老族长后悔，我依旧是那个无能的废物！”
“你不是废物，而是并肩战斗的伙伴！将我的龙鳞带给老族长，告诉他外界邪魔已开始渗入失落大陆，让他提高戒备！”
“这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也是龙岛的一员，怎能背叛同胞！”罗宁骑士还有其他理由，尤其是，他已经追踪到某个邪魔的踪迹——它寄生于皮尔斯体内。
虽然感知模糊，但每次皮尔斯发动力量时，罗宁都能隐约感受到邪魔的气息。他深信，那邪魔就在皮尔斯体内，甚至就是皮尔斯本身。
庞大的蝙蝠影子俯冲而下，发出刺耳的尖叫。弗里格的身影凝聚，这次他身上的类人特征减少许多，更像一只长着巨大蝙蝠头颅的人形怪兽！华丽的深红长袍依旧披在他身上，无声宣告着他的血族始祖身份。
“威利斯！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弗里格的声音充满恨意。与同族合体是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血族始祖的骄傲使其视此为耻辱！
威利斯撇嘴，嘟囔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老子很想独占这份功劳，但可惜，识破你的是皮尔斯那小子！”
罗宁三人乘着冰霜翱翔者飞远，渐渐远离皮尔斯和凯伦等人的视线。来到一处被滚滚风雪覆盖的雪原深处。这时，冰霜翱翔者忽然低头咆哮，毅然降落，不再前行。
神女好奇道：“罗宁，怎么回事？它为何不走了？”
罗宁与冰霜翱翔者目光相对，彼此无声低鸣。
“它说不敢再向前了！前方数里，是冰霜巨龙亲自划定的死亡禁地！不信你们看！”
罗宁指向地面，两人望去，只见冰霜翱翔者张口喷出暴风，吹散积雪，显露出一道两三米宽的焦痕。乍看是一条直线，但随着冰霜翱翔者的头部从最左划至最右，罗宁发现它更像是一个广阔的环形区域。
“在那些魔兽被冰霜巨龙驱赶至灵界边缘和其他区域之前，都受到过它的警告。一旦踏入焦痕，就会唤醒冰霜巨龙，遭受疯狂攻击！”
加鲁克沿着焦痕边缘徘徊，几次欲踏足其中，却又止步摇头。
“利用潜行避开冰霜巨龙的能量探测？诱使冰霜巨龙离开星辰珊瑚堡？还是硬抗冰霜巨龙？”加鲁克想了很多，却又一一否决。毕竟对手是生物链顶端的龙族，寻常手段在此刻只会成为笑柄，让三人陷入更大危机。最后，加鲁克觉得自己无法想出良策，苦笑无奈道：“罗宁，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冰霜巨龙！！！呵呵，没想到我们费尽心思，还是忽略了半神器守护者的关键因素！这次影教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无功而返？哼，未必！”罗宁安抚着冰霜巨龙的紧张，不像加鲁克那样悲观。
见他脸上浮现出狡黠的微笑，神女诧异问道：“咦？难道你有对付冰霜巨龙的办法？”
罗宁沉思片刻道：“办法倒是有！成不成另说！”
加鲁克和神女齐声追问：“什么办法？！！”
“当然是坦诚相对，谈判！”
罗宁说完，转身步入冰霜巨龙划定的死亡禁地。
“小心！！”
“别去！！”
加鲁克和神女惊呼，随即被一阵寒风逼退数步。在狂风雪暴中，只见罗宁身躯骤然拔高壮大，转瞬化为百米高的冰蓝色巨龙，周身覆满冰霜。
“吼！！！”化身为冰霜巨龙后，罗宁立刻发出高昂的怒吼 在凡人耳中，这龙吟之声仅能感知其蕴含的愤怒与狂暴。远在百里之外，皮尔斯和凯伦一行修真者闻此声，皆感心神不宁。凯伦脑海中反复浮现南谷猿修士在审判中舍身护己的场景，心头一紧，低声自语：“这龙吟，莫非他们遭遇了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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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鲁克与神女同声惊呼，紧接着被一阵凌冽的风雪逼退数步。风雪肆虐中，罗宁身躯陡然拔高，顷刻间化为百丈冰蓝鳞甲覆盖的冰霜巨龙。
“吼！！！”化身为冰霜巨龙的罗宁，随即发出一声高昂的咆哮。
般人仅能领会龙吼中的愤怒，而在千米之外的皮尔斯与凯伦等人，却因此倍感紧张。凯伦心中总浮现出那日南谷猿修士身披鹅黄法袍挡下致命一击的画面，低声喃喃：“这龙吟，难道预示着危机？！”
阿库罗，深灰飞龙后裔，血脉觉醒后对龙语略有涉猎，闻言安慰道：“未必如此。听那吼声，更似是在示好。可惜冰霜巨龙属上古龙族，其语言能转化成龙语法术，我黑爪龙族难以透彻理解！若罗宁尚在，……罢了，不提了。只愿他们平安无事，说真的，我挺欣赏他们的！”
皮尔斯静立一旁，嘴角微扬，心中暗道：“阿库罗性情率真，情绪全凭内心。我们不懂龙语，难怪对那少年忧心忡忡。然而我深知，那位罗宁·坎贝尔少年修为超群，且心思细腻，竟戏弄两大势力，巧妙地从中获益。既然他敢独自赴海星要塞，想必已有周全的对策吧！”
皮尔斯料想得没错。罗宁的龙吟看似宣泄怒火，但熟悉龙语者会清晰辨识，这是上古巨龙召唤同类的独特旋律。
听罢罗宁的龙吟，那苏醒的冰霜巨龙心中剧震，警惕的目光中滚落下热泪，神色柔和不少。
“吼！”冰霜巨龙仰首长啸，悠长的音调中夹杂着短促的嘶哑，高低交错间，诉说着特殊的韵律。
神女听得好奇，急于知晓其中含义，急切地冲罗宁喊道：“喂！——罗宁！——那冰霜巨龙对你说了些什么？！”
罗宁并未回头，凝望着远方云端模糊的轮廓：“我告诉他，我来自飞龙岛。岛上的冰霜巨龙都很想念它！它回应我说，它也很思念飞龙岛，还问西尔维和伊利斯为何未至。”
“西尔维和伊利斯？是你朋友吗？”
“不，他们是飞龙岛上仅存的两只冰霜巨龙！”
罗宁话音刚落，巨大的身形穿越风雪降临，立于罗宁之前！
罗宁直视巨龙，良久才开口：“以人族语言交谈吧！我是和两位人类朋友一同前来，欲取得皎月之牙，赠予身旁这位人类少女！”
冰霜巨龙不满地瞥了神女一眼，用流利的人类通用语冷声道：“哼，高贵的冰霜巨龙何时成了卑微蠕虫对付同类的帮凶？”
“我不是帮凶，也不想与你交战！我虽能化为冰霜巨龙，但我体内流淌的是祖龙之血！”
“什么？！祖龙之血？！！”
冰霜巨龙源自飞龙岛，瞬间明悟背后含义。它并未因罗宁的欺骗而愤怒，反而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与惊喜中。
“哈哈哈！！太好了！！！飞龙岛等了几百年，终于等来了通过祖龙试炼的人类！一定是你！你定是那位能助我们脱离囚笼的龙族救星！但是，”
冰霜巨龙展开双翼后退数十米，与罗宁保持距离，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而肃杀。
“我毕竟守护着皎月之牙！我有义务为它寻觅合适的主人！”
“相信我，兄弟！在这失落大陆，无人比她更适合了！”罗宁侧头对神女喊道，“喂，露西！快让他看看你的真实身份！”
“我的真实身份，……你是说…可是我，”
“别担心！巨龙一族既不信奉安蒙神，也不信奉安努神。对他们来说，两者都是巨龙始祖，共同的先贤！”
“嗯，我听你的！”神女吩咐加鲁克退后，开始疯狂调动魔力，直至最后一丝魔力耗尽，胸前的肌肉与骨骼似乎被黑洞吞噬，痛苦中支离破碎。然而此刻，神女精神海中陡然升起一道龙形巨影，无尽的黑暗瞬间降临，温柔地修复着神女体内的创伤。
“吼！”庞大的黑影急剧膨胀，瞬间化作邪神安努的真容——血瞳的巨大黑龙。
“这是，唯一神安努？！！难道这人类是安努的传人？！！”
罗宁否定道：“更确切地说，他是永恒之魂的宿主！不过不知何故，永恒之魂的记忆并未保留，反而化为神秘力量注入这孩子体内，等待最终觉醒！”
冰霜巨龙立刻明白：“啊，我懂了！你想借皎月之牙加速这次觉醒？！太过冒险！要知道，人类与我们不同，即使身体承受得了半神器带来的冲击，心灵也可能彻底崩溃！这样并非助她，反而是害她！”
“我自有分寸！况且，你不先听听我的交换条件？”
“交换条件？要我放弃守护皎月之牙？呵呵，不可能！自从离开飞龙岛，我便受命于此！就算你是飞龙岛的救世主，我，”
“如果我能帮你重返飞龙岛呢？！！”罗宁掷地有声，堵住了冰霜巨龙的后续话语 第一百零五章 探秘禁地
深邃的震颤声犹如灵波涟漪，逐次荡开，海星要塞周边的皑皑雪域瞬息间化为微尘消散，显露出一片苍茫的灰土。而五根玄色柱石之间，也涌起一层迷蒙的灵光雾气，随着那波动的频率明灭变幻。透过那层光雾，罗宁隐约窥见神女倒向一旁的身形。
“糟糕！”罗宁与加鲁克异口同声，疾冲向五柱之间。罗宁心念一动，趁着光雾黯淡的刹那发动幽玄跃迁，闪现至祭坛之前。而加鲁克却一头撞上光雾，身躯“砰”地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