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苏灵儿的能力

    李太初示意猎户起身，拍双手说道：“今日便问至此，赵无极，赐他们白银各十俩，带他们退下吧。”

    “多谢殿下赏赐，”三人齐声答谢。

    待人离去，赵无极返身回禀，“殿下，您询问这些，莫非有意留驻此地？”

    李太初未置可否，“你觉得呢？”

    “此事万万不可，殿下！”护卫军统领正色道，“依猎户所言，单是动物妖兽便难以对付。其皮甲厚实，五十步外弩弓难穿，非得缩短至四十步、三十步方可射杀，此等技艺，唯有要塞精锐方可为之。更何况妖兽数量众多，若无坚固城墙为依托，仅凭本地卫兵抵挡，只怕伤亡过一成便会溃散。”

    “你之前阻我见那妖女时，亦是这般说辞。凡事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吗？”李太初轻叹一声。

    “这……妖女固然邪恶，但苏灵儿小姐看似并非如此。作为您的亲卫，我必须直言不讳。”

    “哦？那若我在这山脚与河水之间筑起一座城墙呢？”李太初缓缓道，“虽不及我国王城之雄伟，但用以阻挡异兽，应当足矣。”

    “殿下，您此言何意？”赵无极一时愣住，怀疑自己听错。

    “我欲筑一城墙于山河之间，”李太初一字一句，清晰说道，“虽不若王城之巍峨，但阻兽之患，当不在话下。”

    “殿下，您真是在说笑吗？”赵无极气极反笑，“此事非同小可，若届时您仍执意留下，属下恐怕只能冒犯了。”

    “不是还有二月之期么？我观过往记载，此地首雪多降于正月之后。”李太初淡淡道。

    赵无极瞪大了眼睛，大声说到：“两个月？莫说两个月！便是两年，二十年亦恐不足！修筑城墙，需众工齐力，自基础始，以混合之土层层夯实。每填尺余，必夯实之，否则高筑便有崩塌之虞。此尚属垒土城墙之简易者！”

    接着又连连摇头，叹道：“若是砖石之墙，则更为耗时。需匠人数百，先将石块凿成方形，再逐一砌上。殿下，凡城墙之筑，皆循此法，从无例外。欲使城池于昼夜间崛起，唯神话传说中方有此奇谈。”

    李太初挥手示意他止言，“吾已明了。汝亦不必过早断言，届时若无坚城可守，吾自会随汝撤离至驻军要塞。吾岂愿将性命轻掷于此荒凉之地？”

    赵无极见他神色严肃，只得单膝跪地，低头到：“属下必誓死护卫殿下周全！”

    城堡花园之内，李太初丢了块绿豆小糕到嘴里，又喝了口甜酒，目光落在专心致志品尝奶油糕点之苏灵儿身上，心境稍安。

    他已决意留驻此镇，抵御邪兽之患——大本营若失守，何谈他事。欲在三月之内筑起连接北坡与赤水河之城墙，非有妙策与超凡之术不可。

    李太初非是突发奇想，此镇周遭他早已勘察，虽非亲身前往，但记忆之中犹存清晰景象——此处有山名碎石山，山脚与河最近处约八百余米，天然隘口也。况碎石山山下有矿洞因常年开采，周围堆积岩层碎石无数。

    此等碎石，断面灰白，富含碳酸钙，磨碎之后可作石灰石之用。而有了石灰石，便等同于有了水泥。

    不错，此水泥乃改变人类建造史之水硬性材料，原料易得，制备简便，实乃建筑之利器也。

    李太初闭目沉思，心中默默盘算，虽可炼出混凝土，然所需水泥量甚巨，非三月之期所能煅烧而成，且混凝土韧性不足，须得钢筋相辅方可成其完美。是以，筑造混凝土城墙，实乃不切实际之想。

    欲节省水泥，又善用现有之材，碎石墙乃最佳之选。

    所谓碎石，即开采矿石时，掉落的边角料。此等石料因棱角不规，难以直接堆砌，需匠人巧手雕琢成砖形方可使用。而碎石墙则以水泥为粘合剂，无论形状如何奇特之石料，皆可堆砌而上，缝隙之间由水泥填充，既节省水泥又不拘材料。

    大计既定，然实施之际，恐仍需亲力亲为，李太初暗忖。无论是煅烧水泥，或是砌筑碎石墙，皆属前所未有之事。除己之外，无人识此等物事，更无人知如何施为。是以，接下来之三月，必将忙碌异常。

    “你看。”

    身后传来苏灵儿清脆之音。

    李太初回首，只见一个菱形石锥漂浮在苏灵儿的手掌之上，缓慢地旋转着，周围并无风动，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撑着它。那石锥表面光滑如镜，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古朴而神秘的气息。

    苏灵儿的神情专注，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与那石锥进行某种深层次的交流。随着她的手掌轻轻移动，石锥也随之改变方向，仿佛在跟随着她的意志舞动。

    “竟能如此。”李太初心底赞叹不已。此非幻术之障眼，亦非化学之戏法，乃真正之超自然之力。然最吸引李太初者，非浮空的石块，乃苏灵儿之神态。

    她全神贯注，凝视指尖，眸中倒映着旋转的石锥，犹如蓝宝石中封印之精灵。牢狱之苦在她身上所留之痕迹已渐淡去，虽仍少笑，然其面庞已不复往昔之木然。少女鼻尖微渗汗珠，白里透红之颊上洋溢着生机，观之亦令人心旷神怡。

    “你看在什么？”苏灵儿感受到了李太初的目光

    “啊……没、没什么，”李太初方觉自己凝视已久，遂移开视线，轻咳数声，“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我替身的能力呀！”苏灵儿笑着说道

    李太初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对苏灵儿所说之事的极大兴趣与好奇。他走上前，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悬浮在苏灵儿手掌上的菱形石锥，但又怕打破这奇妙的平衡，最终只是轻轻地在石锥周围挥了挥。

    李太初低愣了愣神，轻声说道：“你竟能控制替身以如此精细的方式操纵空气，甚至将石块切割得平整如镜，简直是不可思议。”

    苏灵儿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是的，这是我最近才领悟的能力。替身的能力多种多样，而我似乎特别擅长与空气相关的操控。通过替身发出的空气刃，我可以轻松地切割石块，而手腕处的空气触手则能够托起石块，使其悬浮在空中。”

    她说着，轻轻动了动手腕，只见那石锥便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轻盈地飘动，仿佛真的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托举着它。

    数日之间，除却餐食与休憩，她皆于棚中反复练习，其刻苦之劲，令李太初自愧不如——即便面临科举之试，他亦未曾如此勤勉。

    看来不久之后，她便能娴熟掌握此力，李太初暗忖。届时，自己久思之新计亦能付诸实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