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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龙肖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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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秘密藏得太久,施鱼仿佛恨不得将它一股脑儿倒干净,一个东施的故事讲了小半个钟还没讲完。

    范礼听着听着,脑子里却不由自主迸出一个十分大胆的推测:

    既然东施是个让施鱼都自叹不如的旷世美女,她又和吴兵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后面,会不会正是她自动请缨代替西施入吴,成为越王勾践和范蠡施展美人计的主角呢?

    很显然!和那些既别扭又恶心的传说相比,这才符合人之常理!

    毕竟,这世间有哪个男子会心甘情愿将自己心爱的女子送与别的男人,成为别人的玩物?若历史上的范蠡真是这样的人,只能说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男人,更不可能如此广受民众的爱戴。

    这样一来,加上两千多岁的年龄,惊世骇俗的容貌,施鱼是西施这件事,几乎实锤!

    范礼彻底惊呆了!

    “难道问题真出在我身上?是我失忆了?

    问题会不会出在那块古怪的玉佩上?

    据说某些奇特的玉石会储存传导人的灵魂,会让后人烙上前人的印记,甚至连模样、言行举止也会潜移默化。

    传说范蠡最后也是隐居于南岳七十二峰,莫非那块龙肖玉佩是他生前之物?”

    一想到那块玉佩,范礼顿时有一种快拨开云雾的感觉,没等施鱼讲完,便迫不及待打断她的话问道:

    “施姐姐,范蠡他是不是有一块龙肖玉佩?”

    “龙龙肖玉佩?”施鱼一时愕然,忖思片刻才答道,“他好像是戴着一块玉佩,不过我并没见过,除了小时候那次,我们我们俩其实连手都没碰过一下。”

    玉霜与施鱼几乎长得一模一样,施鱼又如此笃定自己就是范蠡,这个问题一直深深地困扰着范礼,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眼看好不容易找到的一点线索马上又要断,范礼正自郁闷时却又听施鱼问道:“三郎,你说的玉佩可是模样古怪,外表粗糙,像个小蜂窝?”

    “是啊!是啊!施姐姐,你见过?”

    范礼登时又激动起来,说完一骨碌翻下床,从床底下的小木匣摸出那块龙肖玉佩,递给施鱼。

    “咦?你怎么也有这种玉佩?”施鱼摸了一会儿便十分吃惊道,“我从前也有一块,但我那块是虎肖。母亲说我出生时遭过雷击,于是便给我求了一块这样的东西辟邪。不过,戴那块玉佩睡觉时,总会做各种各样的怪梦,所以我长大后就没戴过,落家里了。”

    “啊?她小时候也遭过雷击?怎么会这样?玉佩落家里?杭州!靠!不会这么凑巧吧?听玉霜说,她祖上也在江浙,莫非”

    范礼震惊到了极点,愣了半晌才问道:“施姐姐,你后脑勺是不是也有一个微微凸起的红色胎记?”

    “是呀!三郎,你怎么知道?”施鱼愈加诧异,稍顿后才补充道:“但我那块是微微凹进去的。”

    她说完还不由自主去摸自己的后脑勺,尔后又去摸范礼的,只摸了片刻就恍然大悟道:

    “哦!三郎,我知道了!难怪松樵先生说我天生异禀,还说我以后要不便孤独终老,要不就找一位同样天赋异禀的夫夫君,如今看来他说得可一点都没错。一凹一凸,天哪!这也太太神奇了,我”

    说到这里,施鱼两颊潮红,竟又情不自禁搂住范礼。

    “不!施姐姐,不是这样的!”范礼赶忙挣脱开来,“你听我说,这里边的事情实在太过蹊跷,甚至有点诡异,你容我好好想想。”

    “哎呀!这这有什么蹊跷?这正好说明我们是天赐的缘分啊,哼!我看你我看你范三郎根本就是嫌弃我,嫌弃我夷光人老珠黄,我我我”

    施鱼几番主动示好都遭夫君无情拒绝,一时又羞又恼,狠狠蹬了几下脚后便缩进被窝,蒙着头小声抽泣起来。

    “哎呀,施姐姐,你别哭嘛!你不仅人长得天仙似的,还心灵手巧,只怕全天下男子一见到你魂都没了,哦,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我”

    跟人见人怕的“恶虎”相比较,在对付女人这方面,范礼只能算是个既憨笨又腼腆的大男孩,一着急,不仅手忙脚乱,说话也语无伦次。

    被窝里的施鱼顿时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忍不住掀开被子嗔问道:“莫非偏偏你范三郎是块木头,根本不是凡间的男子?”

    “我施姐姐,你你就别取笑我了。”

    范礼这才意识到刚刚那些没过脑子的话已经不小心给自己挖了坑,一时窘迫不已,隔了好一阵才稍稍理清思路道:

    “我刚才是想说,我压根就没资格嫌弃你,这世上容貌极其酷似之人或许还真不少,我之前也跟你说过的,梦中那个小姑娘其实除了像你外,也十分像我另一个朋友啊!

    她的名字叫李玉霜,我在阴河洞第一次见到你就差点吓傻了,以为你就是她。所以,你也别光凭外表就一口咬定我就是那个范蠡。

    我承认,我脑子里好像是有那么些关于他的记忆片段,但如今想来,很可能是因为那块玉佩。”

    冷静下来的范礼终于说出自己刚刚那种推测,不仅如此,他还将自己从小到大发生的怪事都一一说与施鱼听,足足说了大半个钟。

    其实,范礼原本还打算将春秋战国吴越争霸至现代的历史和后边那些朝代更替之事都一股脑儿说与施鱼听,只是这样一来等于告诉施鱼她可能已经两千多岁了。

    后来,他想起自己那天听到小彤那番话后几乎丧失理智的魔怔情形,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以想象,两千岁,对于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子来说,绝对是一颗毁灭性的原子弹,毕竟,就连两百岁的范礼都希望小彤是在说胡话。

    听完范礼的“长篇大论”后,施鱼不禁也半信半疑,不过她只沉思片刻便抬头质疑道:

    “三郎,你的猜测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但玉石传魂导灵这种事原本就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至于你后面说的那些经历,我现在怀疑会不会是你早在坠入阴河洞之前就得了失魂症?

    又或许是因为这块龙肖玉佩。我小时候戴着那块玉佩睡觉,也会梦到自己去一些奇离古怪的地方,遇见各种难以置信之事,只是没你说的这般清晰而已。”

    “施姐姐你唉!”范礼顿时哑口无言。

    他万万没料到自己辛辛苦苦说了一大通,到头来被施鱼三言两语就堵回原点。

    偏偏她说的那种梦境,范礼自己也深有体会,根本无从辩驳。

    不过他这番话到底也起了点作用,至少施鱼似乎放弃了继续说服范礼承认他是范蠡之事,而且再也没有以尚未圆房的妻子自居对范礼“动手动脚”。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吭声,各自端坐在床的两头。

    施鱼犹自在沉思,范礼则不停默念刚背熟的武功心法口诀,借此缓解内心的紧张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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