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尘旧梦
夜晚的h市街头，姜杉和费沁源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在巷弄间穿梭。
费沁源打开一个小工具箱，里面装满了各种小玩意儿。她挑出了一把细长的刀片，对着一张通缉令的边角轻轻一划，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她的手中。
姜杉戴着夜视仪负责望风，双目在夜色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快点，小费，别让警察发现我们。”她压低声音说道。
费沁源点了点头，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周围的通缉令都被她取了下来。她打开手中的一个小册子，里面放着一张张市长的照片，这些都是她们事先准备好的。
“好了，现在让市长也尝尝被通缉的滋味。”费沁源嘴角勾起了一丝顽皮的笑容，她将市长的照片贴在了通缉令上，然后用胶带固定好。
姜杉看着那些被替换过的通缉令，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有你的。这下市长可要头疼了。”
两人继续行动将一张张通缉令进行了“艺术加工”，费沁源还不忘在每张通缉令上留下一句幽默的话语：“请市民们注意，这位先生如果出现在您的视线中，请立即报告给最近的警署，他们会提供免费餐饮。”
姜杉在一旁欣赏着费沁源的“作品”，噗嗤一笑，说道：“你呀，鬼点子还是这么多。”
费沁源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通缉令：“你看，咱们这照片给他拍的多好，他还要谢谢我们呢。”
灰暗的屋子里，闪动着微微的红光。
“已经有线索了，我们怎么做？”
“别着急，在没有真正看到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跟着她们就好。拿在明处的东西永远比找藏在暗处的东西简单的多……”
“这样，等有了明确时间再联络我，到时候有人会帮你完成任务。”
“是谁？”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
“知道了。”
“鳅，准备行动，拖住她们的进度。等我的作品全部完成，一切就是定数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
次日，h市人们发现，原本张贴着怪盗团成员通缉令的地方，现在全都变成了市长的照片。而且每张通缉令上都配有一句幽默的标语，至于为什么会有“警署提供免费餐饮”，众人一脸懵。
市长看着手下送来的“通缉令”，脸色铁青。
大家做好了准备，姜杉说道：“这一次我们兵分两路，小费，一一，奶瓶，小晴跟我一组，去观星塔摸一下情况。其他人留下，必须要确保宝盒安全。如果市长那些人趁虚而入，会有大麻烦。”
袁一琦扭了扭手腕，“放心吧，杉宝。有我们留在这，来多少打多少。”
“好，我们现在就行动。”
观星塔矗立在城市的边缘地区，高耸入云，仿佛是连接天地的神秘纽带。
塔身由灰白色的石砖砌成，岁月在其表面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赋予了它一种沧桑的美感。塔顶装饰着精致的铜质天文仪器，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天文学故事。
塔的四周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广场上铺着整齐的石板，缝隙间生长着顽强的青草。广场边缘，几棵参天古树伸展着茂密的枝叶。此处几乎无人居住，显得些许荒凉。
观星塔前站着两名巡逻人员，看到姜杉等人，上前问道：“等一下，请出示证件。”
几人配合的将身份证递了过去。
“好的各位，请进。”
大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将门打开。可能年久失修，发出嘎吱吱的刺耳声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不见顶的螺旋楼梯。
“我们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众人在观星塔的第一层仔细搜寻了一番，但除了古老的星图和天文仪器外，并未发现任何与钥匙有关的线索。墙壁上的星座图案和精密的仪器虽然令人着迷，却并未透露出隐藏的秘密。
经过讨论，众人一致同意直奔塔顶。
拾级而上，姜杉走在第一个，费沁源紧跟在后面，林舒晴看上去有些害怕，紧紧拉着农燕萍的衣角。王奕在最后断后，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忽然，姜杉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费沁源问道。
等费沁源往前一看，顿时明白了——前面的楼梯凭空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人看到这个情况，费解不已。
姜杉环视四周，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向下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似乎隔了什么东西。
姜杉迅速结印，幻化出一道分身，分身向前跃去。
下一秒，分身凭空消失了！
没有半点下坠的痕迹。
众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姜杉只觉得似乎被抽走了什么一般，试图操控分身回归，却做不到了。
彻彻底底不见了。
或者说，不在这个空间里了。
姜杉似乎抓住了什么线索，再次分身。
结果是一样的。
这一次，姜杉看清了。分身消失的一瞬间，面前的空间泛起了微微涟漪。
分身的再一次抽离，使得姜杉更加疲惫，觉得一丝胸闷。
费沁源看姜杉脸色很差，伸手扶住姜杉肩膀，“姜杉，你还好吗？”
“没事。我找到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可以通往另一个空间。”
“但是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我们谁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王奕似乎看出了姜杉的想法。
姜杉点点头，“我们不能一起冒险。”姜杉转身说道：“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们马上回去告诉其他人，想别的办法。”
“不行！”费沁源一把拽住姜杉手腕，“姜杉，我和你一起！”
“不行，我不能让你……”
“呵，”费沁源冷笑一声，“又是那一套词吗？姜杉，我是你的谁？你有什么义务这么做？我只想和你一起面对所有事情，喜悦也好，危险也罢。就那么难吗？”
费沁源直直看着姜杉，姜杉被看的发慌，闪躲开视线。
王奕赶忙上前圆场，“源源，你别激动，姜杉也是好意的。”
“杉宝，源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都是一家人，什么事情不能一起面对呢？”
姜杉看了看费沁源，费沁源扭过脸，不去看姜杉。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准耍性子。”
“我答应。”
姜杉看了看其他人，“奶瓶，小晴，一一，一旦遇到情况，一定保护好自己。”
众人点头，姜杉转身朝前走去，费沁源紧随其后，轻轻拉住姜杉的手。
一阵波动过后，二人身形消失。
同时，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沙漏，沙砾缓缓向下流着。
“这是……”
“是时间限制吗……”王奕看着沙漏若有所思。
林舒晴开口道：“难道说，如果时间到了……”
没有人愿意说出那个答案，但似乎又都早已心知肚明。
咔哒！
农燕萍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微微扭头，没发现什么问题。
“怎么了？”林舒晴疑惑的顺着农燕萍目光看去。
“没什么，可能听错了。”
周围景象变换，姜杉环顾四周，二人处于一间石室中。
“看来你猜对了。”费沁源向来对事不对人，更何况她了解姜杉的性格，又怎会斤斤计较。
石室不大，另一端封闭，似乎也没有门。
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传入耳中，二人循声望去，正前方升起一个棋盘，棋盘上零零星星的几颗棋子。
“这什么意思？”费沁源说道：“要我们下棋吗？”
“别大意，先找找看”
姜杉站在石壁前，目光扫过，最终定格在了一面石壁上。
石壁上刻着一些古文字：唯破此局，方解所惑。
费沁源走到姜杉身边，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所向，问道：“姜杉，你发现了什么？”
姜杉指着石壁上的刻字，回答说：“这上面写着，我们只有解开棋局，才能得到答案。”
费沁源皱了皱眉，她并不擅长棋类。
“你能解开它吗？”
姜杉沉思片刻，：“给我一些时间，我应该可以做到。”
姜杉转身来到棋盘边，席地而坐，拿起一枚白棋，看了看残局，落入其中。
一刹那，姜杉觉得一阵眩晕，稳住心神定睛观看，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小费，小费！”
周围没有人回答。
“哈哈哈，妈妈妈妈，你看我的风筝飞得多高！”
姜杉循着声音转身望去，一个小女孩握着风筝线轴，在草地上奔跑着。
她认得出来——那是小时候的她。
小姜杉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一双小白鞋，头发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辫尾绑着蝴蝶结。她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中紧紧握着风筝的线轴。
爸爸穿着休闲的衬衫和长裤，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微笑，耐心地教姜杉如何操控风筝。
“杉杉，放风筝的时候呢，要去感受风的方向，根据风力的大小适时放线或收线，这样松弛有度，风筝才能飞得更高。”
妈妈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手中拿着野餐篮，里面装满了水果和三明治。
公园里绿草如茵，鲜花盛开，许多人也正在享受着春日的暖阳。孩子们的欢笑声、风筝在空中翱翔的呼啸声，还有远处传来的鸟鸣，构成了一首美妙的春日交响曲。
小姜杉的风筝是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翅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美丽极了。
起初，风筝并不听话，好几次都差点栽倒在地上。但小姜杉并没有气馁，她认真地听着爸爸的指导，逐渐掌握了放风筝的技巧。
终于，在一阵强风的帮助下，风筝稳稳地飞上了蓝天。小姜杉兴奋地尖叫起来，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快看，我的风筝飞得这么高！”
风筝在天空中翱翔，就像她的梦想和希望，飞向了无限广阔的天空。
“杉杉，放风筝和做人一样，什么事情都要适度。超过了度，事情就会变化。就像风筝，如果一直放线，最后一定会断掉。这就好比我们一直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想去承担太多的责任……”
他们轮流操控着风筝，享受着家庭的温馨和乐趣。每当风筝飞得更高，小姜杉就显得更快乐和自豪。
午后的阳光渐渐柔和，一家人在草地上铺开野餐垫，开始享用妈妈准备的美食。他们边吃边聊，分享着彼此的趣事，笑声在公园上空回荡。
吃饱喝足后，小姜杉躺在草地上，仰望着蓝天白云，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爸爸妈妈则坐在她身边，轻轻地聊着天，享受着这难得的亲子时光。
姜杉看着，似乎也放松了许多，不知不觉的笑了。
画面陡然一变，周围一片残破景象。
“这是……”
姜杉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景物，这是自己小时候老家的村子。
“快跑啊！杀人了！”几个老人跌跌撞撞从姜杉面前跑过。
姜杉一颤，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快步向逆人群方向走去。
前面是四五个蒙面人，其中一个人将一把匕首刺向一个男子。
那是她的爸爸。
地上早已经躺在血泊中的，是她的妈妈。
“不要！”
姜杉一纵身，来到爸爸上前，举起手里剑抵挡。
蒙面人穿过了姜杉的身体，匕首刺进了爸爸的心脏。
手里剑划过空气，什么都没有碰到。姜杉转身，爸爸捂着心口瘫倒在地，心口还插着匕首。
蒙面人上前又是一刀，爸爸已经没有了呼吸。
“为什么……”
蒙面人转身离开，姜杉扑倒在爸爸身边，伸手，却什么也碰不到。
“爸爸，妈妈……”
熟悉的声音传入姜杉耳中。姜杉扭头，看到了那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爸爸，妈妈！”
小姜杉一步步走的爸爸身边，摇晃着地上的爸爸。“爸爸，爸爸你醒醒……”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离开我……为什么不要我了……”
姜杉看着一幕幕发生在眼前，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小姜杉抬头，看到了不远处的姜杉。她缓缓站了起来，朝姜杉一步步走过来。
“为什么？你明明看到了，为什么不救爸爸妈妈？”
“为什么……都怪我……”
“为什么你只是看着？”
“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小姜杉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她双手握住柄部，刀尖对准了姜杉。
“他们明明不会死的，都怪我……都是因为我。”
姜杉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小姜杉向自己走过来：是啊，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就不会死……”
小姜杉已经到了姜杉面前，只要一伸手，匕首便能没体而入。
“不！你错了！”
姜杉散去眼里的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澈。
姜杉左手握住匕首，伸右手将小姜杉抱住。
血滴落在地上。
“不怪你……”
“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你能更好的活下来，做更多有用的事。如果你不珍惜，那爸爸妈妈的生命才是白费了。
“他们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活下去，才能找到真相，才能保护更多的人。”
“做一个像风筝一样的人吧……”
一滴眼泪滴落在姜杉肩头。
“谢谢你。”
匕首化作点点光粒消散，小姜杉散发着银白色光芒，慢慢从姜杉怀中升起，在半空中向姜杉招手。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