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讨价还价
扭曲的空间感逐渐消失，王晔并没有回到实验室，而是出现在光界中。
手表指针停了下来，四面八方到处是柔和的光线，没有上下，没有左右。
王晔漫无目的的前进着，直到脉搏跳动一千多次，他才坦然选择躺平，很快昏睡过去。
他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的他后宫佳丽三千，酒肉池林脾气暴躁，梦中的他堂前弟子三千，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梦中的他俯揽大道三千，眼神空洞太上无情……
梦醒了，王晔回味着各种各样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世界就像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每个人都扮演着荒唐可笑的角色。
强如自己的导师，也要搞出一些没什么大用却能吸引眼球的论文，参加比赛来吸引投资。
【玩家王晔，你是否愿意提交灵珠，换取五行灵技】
“否。”王晔翻了个白眼，顺带着像咸鱼翻了个身。
【玩家王晔，你是否愿意提交灵珠，换取初级炼药术】
“否，我这种孑然一身的人，为了活下去总要赌点什么。”
于是世界恢复沉寂，与之前不同的是，周围安静的可怕，王晔似乎能听见骨骼的摩擦、内脏的蠕动和血液的流动。
这些平日里并不明显的声音，此刻显得刺耳且……聒噪。
无奈之下，王晔选择躺平，尽量减少对耳朵的折磨。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系统声音再次突兀响起。
【玩家王晔，你是否愿意提交灵珠，换取初级炼药术和一种灵技】
“否，我想要的不是灵技，而是你藏着掖着的小秘密。”
【玩家王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知晓秘密的代价过于沉重】
王晔认真想了想：“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五颗灵珠并不重要，但是灵珠融合后析出的“源”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这五颗灵珠能析出一份“源”】
“所以，灵珠缺一不可，李家兄弟背后的大人物没法直接下场干预，即使是你，也只能通过信息差哄骗我们手里的灵珠。
我姑且问一下，另外三颗灵珠没这么好拿吧？”
【是】
“但你还是拿到了。”
【是】
事情一旦说开，商谈便有了余地，王晔以自己的两颗灵珠为筹码，最终换取来【初级炼药术】【锐金剑法】和【回流身法】。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系统终于松口，答应给他001份的源。
虽然系统依旧没给源标注出效果和备注，但王晔并不气馁，毕竟能让两方大佬出面抢夺的，绝不是什么寒碜玩意。
【灵技：初级炼药术】
【效果：掌握一至三阶药石药性及生长环境，了解药石各药效对应部位及其分离、提纯方法，了解药炉基础操作技巧及收药法诀】
【备注：真觉得一上手就能炼药？你咋不造核弹呢】
接收完炼药知识，王晔忧心忡忡地脱离光界，却发现现实时间并没有变动，自动进样器还在老老实实收集样液。
两小时后，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为任硕，王晔皱皱眉头还是决定接通。
“王晔，见一面？”
“没空，我在跑数据。”
“才大学阶段就这么麻烦吗？生化专业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
听到他话语里若有若无的揶揄感，王晔找来曾艺涵盯仪器，满脸不爽的赴约。
冬季的夜晚来的比夏季要早一些，王晔骑电动车赶到时，任勇在一楼喝酒，面前的小炉上整齐码着肉串。
“喝一杯？”
“找我过来就是为了喝酒？”王晔没说喝不喝，而是熟练的拿起两串羊肉摆在铁架上。
棠邑的烧烤很有当地特色，老板会将肉烤到半生不熟的状态上桌，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燎烤出自己喜欢的熟度。
“郑教授确认死亡。”
王晔愣了一下，点点头将肉串翻面道：“这事，你我心里早该有数。”
“我知道，但是作为儿徒……该说是什么遥不可及的幻想吗？”任勇惨然一笑：
“我有三件事要做，报仇、苟活和遗愿，李家三兄弟和那个黑袍男都是冥柳教的人。”
王晔不动声色的将肉块送进嘴里，用齿贝细细感受肌肉纤维的鲜嫩。
任勇咬咬牙道：“不要求你对付冥柳教，咱俩组队攻略神魔游戏总可以吧？
我懂占卜，又从系统兑换了【青木灵术】这种功能性灵技，有我打下手你也能放心不是吗？”
“有道理，神魔游戏里有个知根知底的队友不是坏事，但我们的合作仅限游戏，游戏内的行动以我为主。”
说着，王晔眯起眼睛搓搓手指：“如果游戏之外需要帮忙，得加钱。”
“没问题。”任勇端起啤酒，像那些说着一百年不许变，然后拉钩按手印的孩子一样，神圣又虔诚地和王晔碰杯。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王晔提着没吃完的烤串回到实验楼下，在聊天框啪啪打字道：“老曾，为感谢你的付出，学长我特意带来烤串慰问。”
“切，吃剩下的吧？”曾艺涵发了个猫猫嫌弃的表情包。
“你吃不吃，不吃我喂猫了。”
“别，我这就下去。”
实验楼内严禁用餐，当然，也没人愿意在消毒酒精的空气里吃饭，尤其是生化实验室，每次进出门都要做无菌处理，戴好防护才能进出。
电梯很快开始运作，两分钟后穿着白大褂的曾艺涵出现在电梯门后，她扎着马尾，浑身裹在羽绒服里道：“算你有点良心，不枉我冒着寒风过来帮你盯机器。”
王晔递过保温棉包裹的烤串和奶茶，问道：“机器有异响、异压和异常数据吗？”
曾艺涵极好看的白了他一眼：“没有异响和异压，至于异常数据，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顺手将喝完的奶茶丢进垃圾桶，王晔告别道：“行，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这还有数据需要处理。”
“别，我帮你打下手，你随便教教我。”曾艺涵赶忙将肉块扒进嘴，含糊着跟进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