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打听
二丫出去一趟，很快小莫子便跟着来了宝瓶殿。
紫琴去御膳房领自己和二丫的饭食，二丫在门口守着。
“奴才小莫子给薛小主请安。”
“坐。”黎大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这，奴才不敢，薛小主有何吩咐？”
“不是说莫公公身份尊贵，轻易难得请来，怎么来得这般快？”黎大直言问道。
“小主恕罪，是奴才来迟了。”小莫子很快跪下。
“奴才正当差呢，本来轻易不得离开，禀了师傅得了允许又请小允子暂时替我一下，便马上赶过来了。”
“一刻没敢耽误，还请小主恕罪。”
黎大顿时有点头大，还想着学他们寒暄一下，谁知道一句话竟将小莫子吓跪下了，看来我以后还是有话直说吧。
“起来，我又不是怪你，只是单纯疑惑。”
“罢了，我寻你来，是想找陈公公问些宫中旧事，只是听说我也不能轻易派人请陈公公过来，你们宫中，规矩忒多忒死板。”
“多谢小主。”小莫子站起来，垂手恭敬答道，“此时摄政王正与陛下在上书房，公公一时半会走不开，不知薛小主想问些什么，奴才代为传达。”
虽然有些繁琐，不能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也行。
“我听说大晟朝初立，顾凤飞和顾凤舞建了栖梧阁，还写进懿旨里流传了下来，如今栖梧阁阁主何在？为何栖梧阁人去楼空？”黎大长话短说，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一一抛出，没想到却看到小莫子一脸痛苦地捂住头，一副“我不想听”、“我没听到”的神情。
哦？看来二丫搞到真的了。
“你有难言之隐？”
“栖梧阁在后宫之中已成禁忌，奴才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妄议。”小莫子跪下磕头。
“小主恕罪。”
“起来说话。”这动不动就要下跪磕头的毛病，看了就令人头疼，
“下次你再动不动磕头下跪，我就一拳打死你。”
“你可记住了？”
“薛小主！奴才记住了！”小莫子一脸震惊，连忙点头。
“我本来也没指望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你年纪轻轻，陈年旧事，怕是一知半解。”
“你便原话跟陈普发说，成与不成给我个回信，我都不怪你。”
“是。”
“还有，你跟摄政王说一声，我这里有桃园仙郎的桃子酒，喝下可增寿50年，还有丹药，驻颜美容，增长修为的都有，不拘他要什么，让他帮我在……”话到嘴边黎大突然意识到，那天深夜紫极宫段斯珩和陈普发的谈话，她既是一只口不能言的猫，薛宝屏应是不知道致美斋的事情才对，那便改日再提罢。
“薛小主？还有呢？”见黎大说了一半，小莫子出声问道。
“这句暂时不提，你回去吧。”
“遵命，那奴才告退了。”小莫子擦了擦汗，便告退了。
二丫进来，黎大吩咐她取了银子给小莫子，二丫捏了捏，捡了块最小的，
“金银于我无用，换那个大的。”
二丫噘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换了个大的出去叫住小莫子，黎大见小莫子隔着帘子躬身拜了一拜。总算没有再跪下磕头了。
二丫进来，脸上还有些不舍。
“主子，这是我们好不容易要回来的，下个月的例银内务府不知又要拖到何时，主子你给赏大手大脚，这银子可不经花，我丑话说在前头，等你想吃海鲜可不要让我借你钱，”
“我的钱都要留给大丫的孩子呢。”
“再说，那海鲜可贵了，宫中可难得一见。”
“确实。”黎大赞同的点点头。
二丫惊奇地雀斑都要跃出来，“主子你这次居然都听进去了。”
“你们皇宫实在小气，黎岛的海鲜可是管饱。”黎大笑眯眯地点头。这也是她选择黎岛修炼最大的原因。
“哎，主子你没救了。”二丫叹了口气。
黎大将二丫捏了半天不舍得给小莫子的那块大银子给她，想来对于宫人，金银之物还是有些用处的，“这些是我送你的，只有一个要求，”
“你得花在自己身上，”
“不拘是买花戴，买衣服穿，还是买糕点吃，都随你，”
“听到了吗？”
二丫拿着银子，思索片刻，眼睛落在剩下的碎银子上，似笑似哭，“主子”
“你不要太感动了，我听不得这些。”黎大挥手打断她。
“主子，我实在没见过这么寒酸的主子，赏完下人只剩下五块碎银子。”黎大果然高估了二丫，她并没有因此感动，反而出言奚落黎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黎大不理她，伸手在琉璃盆里拨弄那几棵水草。
二丫眼前一亮，“没事，等我们实在没钱花。就将这四方琉璃盆卖了，”
“紫琴姐姐说这盆丝毫不含杂质，看来不是凡物，想来能卖个好价钱。”
“俗，极俗，俗透了。”黎大将水珠弹在二丫额头，
“我还要捞几条小鱼来养呢，你别想了。”
“哼，那你便饿着肚子养小鱼吧。”二丫气哼哼地走了。
黎大收拾了几件贴身衣裳，略思考一下，犯女屋人多眼杂，余物便不多带了。
二丫拿了些糕点进来打包，低着头，“主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早点回来宝瓶殿。”
“行了，哭哭唧唧的，都不像你。”黎大打趣道，提了包裹背上肩便走。
“主子真是，不解风情。”二丫的嘀咕声传来，黎大笑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