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去看江
“好了，也该回去了。”陈志拍了拍手，拿过李固文手中的饮料，“抛开晚上不谈，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你要不要去前面看看？”李固文说道。
“啊？”陈志疑惑的看向李固文，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大晚上的在这边吹吹风抽抽烟就很好了，非要去距离那个女孩更近的地方当一个痴心的人干啥。
李固文想了想 也觉得不妥：“没事。”
“行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陈志打了个哈欠，不愿意再去想今晚的种种，也许等明天看来，所有的所有，都恍若南柯一梦。
“走了。”李固文朝着玉带河另一侧上了马路，他依旧是机械般的步子，在走向黑暗中，步子逐渐灵活，仿佛是黑夜赋予它灵性。
陈志手里还拿着李固文买的烟，李固文抽了两三根就没抽了，陈志就抢了过来，对于初次抽烟的人来说，还是不要一次性抽那么多，尼古丁中毒带来的恶心已经违背了吸烟的初衷，哪怕有时候陈志也会可以去追求那种感觉。
陈志向前走去，前面就是自己第一次告诉樊莹自己复读的那个傍晚，两人告别的样子。
“橙子，记得考上我学校啊！”
画面一直在陈志的脑海中回绕，陈志又想起了今晚樊莹无论多紧张还是倔强的想要说出那句话。
陈志突然就很希望肖楚在旁边，军师啊，这种我该怎么办，这书上也没教啊。
陈志走在路上，晚风吹过，刚才运动的汗蒸发，冷得陈志打了个寒颤，陈志这时候好像在暖和的被窝睡一觉，这样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不用想了。
电话铃声响起，陈志看了一眼手机，不禁有些好笑，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和你那个女同学约完会了吗？”
“怎么了？”
“没事，问问，约完了我带你去外面兜兜风。”肖楚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一种艺术家的慵懒。
“那你来吧，玉带河这边。”陈志说道。
“我接你去。”肖楚挂断了电话。
玉带河边，樊莹回到了平时的状态，和程笑笑胡颖回家。
他们仅仅隔着这四五百米，但这四五百米，却是天堑一样。
若是他们知道，那遗憾不过也是这短短的距离，不过是操场上跑道的一圈，不过是不到一个公交站的距离，不过是两座不同城市的几百分之一甚至几千分之一。
他们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陈志感受到夏草的芳香，还带着河水的腥味，不怎么难闻，有点像大自然的气息。陈志也没去过什么大自然，自己记事起就在这座水泥森林，在这里轮回了一岁又一岁，唯一变化的就是年龄。
小时候爸爸妈妈会带自己去踏青，那是小时候陈志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过了一会，看见一辆车在桥上按着喇叭，陈志立马跑了过去。
“还是车上舒服。”陈志麻利的系上了安全带。
“少年，你约会怎么跑到玉带河了，不会是人家把你丢一边了吧。”肖楚戏谑的说道。
“”
“主要是我喜欢运动，玩完回来之后我不就过来跑跑步吗？”陈志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并且很快就把话题转移了。
很简单的，只需要陈志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两人就在这种沉默的氛围里，并入到城市的车水马龙中。
肖楚叹了一口气：“你看看后面那个座椅上是什么。”
陈志回头，看见一个红色袋子装的全都是利群，大概有个六七包的样子，陈志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我没花钱。”
“咋的，别人还能白送你？”
“对啊，我教他抽烟，顺手拿过来了。”陈志点了点头。
“我就不信，男的女的？”
陈志白了肖楚一眼说道：“肯定是男的，你见过哪个女的抽烟。”
“那我猜肯定是为情所伤，现在要学习人家emo。”
陈志冷笑道：“怎么你脑子里除了情情爱爱的就没别的东西了。”
肖楚无奈的说道：“不是我往这方面想，而是你们这个年纪除了情情爱爱那点屁事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值得你们难办的？我都是过来人了。”
陈志笑道：“那你还真就猜错了，人家是在考虑复读还要不要学数学。”
“数学挺好的，为啥不学。”肖楚看了一眼红灯，刹住车问道。
“我也觉得数学挺好的，但是他只是数学好，你懂吧。”陈志不知道咋么形容，就一股脑的把李固文卖了，“他人际关系不会处理，就是那种死读书的，但是相对来说比那些有欲望的尸体要好。”
“一根筋，赤子之心。”肖楚和陈志的观点居然一致，“那确实不该学数学了，应该把语文学学。”
“他语文就没及过格。”
“哦吼，正常正常，一听到数学厉害，我就觉得语文肯定不行，复读的话，不偏个科感觉对不起复读。”
陈志没有理会肖楚的事后诸葛亮，看着陌生的路问道：“我们这么晚要去哪里？”
“我们啊。”肖楚笑了笑，“我们去看江！”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去，强烈的推背感让陈志不适，留下一句“wc”在风中飘散。
“你小心一车两命。”陈志死死的抓住右上方的把手，“你慢点你慢点。”
肖楚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感受耳边的狂风：“这tm多刺激！”
陈志感觉风灌进耳朵里，差点都听不到肖楚说话，急忙从自己侧面这边的窗户控制把窗户关上，愤愤不平的骂道：“真tm刺激，你信不信交警第一个就抓你。”
“我又没喝酒。”
“我们去哪个江，还有江？”
肖楚略带怜悯的看着陈志：“看看，这就是城里的娃，连赣江都不知道。不对啊，城里人为啥会不知道赣江。”
“你问我我问谁。”
“没事。”肖楚手一挥，说道，“今天我就带你看看赣江！”
陈志立马说道：“你别撒手！”
“说话归说话，你别手离开方向盘。”
“我这不是右手离开的方向盘吗，你不知道手动挡的车一只手要换挡的吗？”
“那你左手在干嘛？”
“哦，它说它累了，在窗户外面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