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南北方，谁是正统
陈昊楠看着满头白发，实际上，面色红润中气十足。
这一声声质问，让在场这些书生都听的真真切切。
只见这些人，面色涨红却又不敢反驳。
陈昊楠冷笑看着宋仁骰说道：“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弟子？”
“你们北方的学子都是如此道貌岸然吗？”
宋仁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学子们，自家书斋的书生们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而其他书院的那些学子，则是十分气愤的怒瞪陈昊楠。
就好似被人戳穿了心底的秘密而不愿意承认一般，为了自己的颜面也好，为了家族声誉也罢，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陈昊楠继续开口怒喝道：“你们北方的学子，谁不是出身世家门阀？谁家中没有个亲戚在朝为官？”
“学艺不精，自视清高，暗中贿赂，品德败坏，不思进取。”
“当今陛下英明神武，岂会不知尔等暗中使出的小把戏？没有直接取消尔等科举成绩，已是皇恩浩荡。”
“如今竟敢得寸进尺，皇城逼宫。尔等可还知廉耻？”
后方身穿蓝色薄纱外衫的书生们，见院长越说越是激动。
连忙跟着附和起来。
“若非陛下宽宏大量，尔等早已被流放边疆。”
“整日贪图享乐，思索歪门邪道，简直枉为当今读书人。”
“想不到北方书生如此厚颜无耻，自己科举不中，便怪罪科举的人太多，如此行径真是令人作呕。”
南方书生的声音越来越大，北方书生想反驳，却又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当然，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南北方地域差距，口音并不相通。
而在皇宫高耸的城墙之上，女卫在飞快的记录着这些人的谈话内容。
并分为两队，一队记录内容，另外一队，将已经记录好的内容连忙传给女帝。
御书房之中。
女帝看着南方书生对她功绩的赞许和夸赞，心中郁结之气瞬间一扫而空。
当她看到南方书生言语之中对她的感激。
女帝差点喜极而泣。
“原来天下，还有人懂得朕的良苦用心。”
想到这的时候，女帝突然好似醍醐灌顶一般，脑海里浮现出了陈寒峥的面孔。
“原来，陈御史一直都知道朕的苦衷，并一直体谅着朕。”
“是朕错怪他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陈御史本就是江南书院的弟子，请整个学院的人来为朕说话，朕该如何感谢他……可他似乎对朕颇有怨气……”
与此同时。
南北方学子好似太极图一般相对而立，双方院长站在最前方。
宋仁骰十分固执的说道：“我墨韵书斋之中的弟子，十年寒窗苦读，从不敢懈怠。”
“若说天资愚钝，老朽尚且认同，但你若说我北方学子品德败坏，老朽不敢苟同。”
陈昊楠冷哼了一声说道：“宋老头，少在这和我打官腔。”
“我只问你和你身后的书生们一句话，科举比的是学识，考的是能力。”
“既然尔等科举落榜，还有颜面心生不满？”
人群中，不知是哪个人大喊了一声。
“那些出身卑贱之人，偷师窃卷，致使考卷相似，蒙蔽圣听。”
陈昊楠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谁在说话，可敢现身？”
一声质问。，
全场都沉默了下来。
刚才喊话的那个学子也不敢站出来。
“哼，无名鼠辈，只敢躲在暗中狺狺狂吠。”
“懦夫，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言不惭。”
宋仁骰也很认可这个说法，他理直气壮的对着陈昊楠躬身拱手说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门传承何其重要。”
“而这些出身卑微之人，偷师窃卷本就可恨，而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致使内阁学士批阅考卷之时，头晕眼花，心思烦躁，无法耐心批阅。”
“否则，我北方学子又岂会落榜。”
陈昊楠一抬手，吓得宋仁骰赶紧捂住自己的下巴，保护那几根可怜的胡子。
“宋老头，直到现在你还在找借口。”
“当初，群雄逐鹿，为保师承完整，多少世家门阀，书香门第挺身而出，否则他们又岂会沦为寒门？”
“尔等敢说他们是偷师窃卷？”
“若按照尔等所说，我南方各书院才是文坛正统，尔等不过是拾人牙慧，也敢在此沾沾自喜？”
宋仁骰捂着下巴，有些恐惧却又有些不服气的问道：“老陈，你有何资格说你南方各书院是文坛正统？”
陈昊楠冷冷的笑了笑说道：“就凭连中三元的金科状元乃是我江南书院之人，就凭往年科举，我南方各书院，金榜题名之人占据了一半以上。”
“尔等北方书生，若非暗中贿赂官员的话，恐怕连一小半都没有。”
墨韵书斋大师兄冯山柏站出来，不卑不亢打的拱手问道：“科举考卷，皆为糊名抄录，就算有人暗中贿赂，在不破坏糊名的前提下，如何能够分辨谁是谁？”
陈昊楠冷笑了一声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算有糊名。”
“那些暗中贿赂官员之人，便会提前上交名单，并在糊名时，留作记号，如此，只要是带有记号之人，便可以金榜题名，高中举人。”
冯山柏拱手问道：“陈院长空口无凭，如何证明？”
陈昊楠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尔等北方学子不服气，老夫也不必证明太多。”
“如今尚未分配官身之人数不胜数，南北方各书院互相出题，若对方答不上来，则证明其才不配位。”
“你北方各书院可敢应战？”
这一声质问，让北方学子们有些心虚。
毕竟科举考卷乃是虞国隐秘，非朝中重臣不可查阅。
只要查不出来证据，便可以高枕无忧。
冯山柏转身对着一众北方学子高声喊道：“陈院长自称南方各书院乃是文坛正统。”
“吾辈北方学子，岂能被人轻视？”
而后，冯山柏转身面向陈昊楠躬身拱手问道：“吾辈北方学子愿意与南方学子一较高低。”
“但若是我北方学子赢了，陈院长可愿承认，我北方各书院才是文坛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