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老糊涂，自己不行就总是找借口
看着陈昊楠如此自信且骄傲的模样。
宋仁骰的眉心瞬间凝聚成了川子，仔细的回想着洛阳城近些天来发生的大事。
似乎并没有他不知道的。
但多年的习惯，让他在面对陈昊楠这个表情的时候，心中就是有那么一抹不自信。
“老陈，你所说的是何事？”
陈昊楠骄傲的大笑着说道：“哈哈哈，老糊涂，当今巡察御史，连中三元的金科状元，乃是我江南书院的关门弟子。”
“嘶～！”
墨韵书斋一方的学子们纷纷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可是连中三元的金科状元，竟然是江南书院的人，
难怪从未在洛阳听过此人名号。
宋仁骰更是激动的抓住陈昊楠衣袖问道：“此话当真？”
“老陈，可否让老朽见见这位绝世天才啊。”
陈昊楠骄傲的仰着下巴，宋仁骰毫不在意的哀求着。
金榜题名乃是读书人一生之追求。
新科状元更是足以令天下读书人敬仰。
连中三元的绝世天才，简直可比肩天下大儒。
若是能够与其坐而论道，那绝对是受益匪浅。
陈昊楠轻哼了一声说道：“哼，若非陛下慧眼识金，门下弟子，岂能有入朝为官，治理天下的机会？”
宋仁骰嘿嘿笑起来，脸上带着花斑的皱纹都堆积到了一起。
“老陈，不，陈兄，自今日过后，老朽自知命不久矣，只求临死之前，能亲眼见一见这位绝世天才。”
陈昊楠冷笑了一声说道：“宋老头，你老糊涂了吧你，陛下自登基以来，广施仁政。”
“修建涿州粮仓，征收百姓房屋的赔偿款，更是高达二两银子，那可是寻常土房十倍的价钱。”
“你如何说当今陛下昏庸？”
宋仁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更是闪过一抹失望。
“老陈，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趋炎附势了？”
“陛下给的钱再多，终究还是进了那些贪官污吏的口袋。”
“你千里迢迢从江南而来，怕不是收了那些贪官的好处，故意来劝退我等。”
“吾辈读书人，铁骨铮铮，岂能将一身傲骨染上铜臭？”
陈昊楠快速伸手扯住了宋仁骰花白的山羊胡子，直接强硬的拉着他的胡子把头扭过来。
“宋仁骰，老夫与你多年好友，结果在你心中，竟是一个贪财小人？”
“不是吗？若非如此，陈兄为何恰巧在吾等告御状之时出现？又为何要苦口婆心的劝说老朽？”
“老匹夫！”陈昊楠说话间，手上力道加大，肉眼可见的直接扯断了宋仁骰的几根胡子。
宋仁骰身旁弟子连忙上前拉住陈昊楠的手。
“先生，莫要再扯了，院长都快疼晕了。”
陈昊楠怒喝道：“晕了才好，越老越糊涂，还不如回去睡觉去。”
宋仁骰用手捂着自己的下巴，依旧倔强的说道：“老陈，你今日若不能说服我，我绝不会离去。”
“反正我这一把老骨头，早就行将就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若能用我这把老骨头换回一个朗朗乾坤，老朽死而无憾。”
陈昊楠一把松开宋仁骰的胡子，怒气冲冲的指着他说道：“好，你个老顽固。”
“今日，老夫便让你心服口服。”
“陛下登基之前，前朝太子畏惧夏国进攻，一味求和，一夜割让江南二十国。”
“山河破碎，国土尽失之时，尔等在哪？可曾像今日这般，冒死进谏？”
“结果呢？夏国设宴，前朝太子遇伏，被软禁夏国，至今生死不明，若非当今陛下力挽狂澜，尔等可还有命在皇城门前逼宫？”
“若非陛下举国之力与夏国一战，虞国将彻底失去江南，虞国将有大半国土被夏国吞并，届时，其余五国趁乱打劫，虞国将不复存在。”
“若非陛下，尔等早就沦为亡国奴了，竟然还有脸抨击，污蔑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圣贤之道，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
“陛下绝非寻常女子，乃乱世之枭雄也。”
宋仁骰面色难看，其身后书生同样脸色涨红，却又无力反驳。
陈昊楠冷哼了一声说道：“尔等不过吃了两天饱饭，自诩读书第一流，便可以忘恩负义了？”
“不过是一群自视清高，自命不凡的井底之蛙罢了。”
“说到底，尔等不过是捧着圣贤书的废物。”
陈昊楠骂得痛快，身着白衣的众多书生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反驳。
就在陈昊楠喘息之际，墨韵书斋大师兄冯山柏立马站出来躬身拱手说道：“陈院长，学生有几点疑问，还望陈院长指教。”
“好，你说。”陈昊楠面色平静的说着。
冯山柏微微拱手说道：“当今陛下力挽狂澜，立下不世之功，实乃我虞国之幸。”
“但其在位期间，豢养奸佞，任用身份不明之人入职六部为官，这如何解释？”
“我洛阳各书院学子，在礼部侍郎婚宴期间，不过是酒后失言，却蒙冤入狱，这又作何解释？”
“倘若陛下依旧执迷不悟，我虞国终将战火重燃，难以抵挡他国虎狼之师。”
这话说的很圆滑，先肯定女帝的功绩，给你面子，然后再说女帝做的哪些事情不对。
陈昊楠可没空和一个小辈扯这些。
他直接怒视宋仁骰道：“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弟子？依我看，不过徒有其表，实则是个虚伪小人罢了。”
宋仁骰稍微挺直腰杆，略带骄傲的说道：“冯山柏乃是我墨韵书斋入室弟子，如今更是举人之身，若非是那些偷师窃卷之辈占据了名额，我洛阳各院学子早已入朝为官。”
陈昊楠听着他的言论，都被气笑了。
“宋仁骰，你个老糊涂，向来为自身不足而找借口，教导出来的弟子也是如出一辙。”
“老夫且问你，你口中这些身份不明之人，可曾科举作弊？可曾德行败坏，学业作假？可曾私下贿赂朝中大臣？”
“子曰：有教无类，尔等北方学子，莫非连如此警世名言都未曾读过？亦或是说，尔等只认出身门楣，不求学识沉稳，不求德行修养，只会抱怨世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