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煞气
三人狼狈不堪地下了山，身上沾满了泥土枯草。
一到山脚下，管宁、邴原二人便双手抱头，表情痛苦不堪。
“哎呀，头疼！”
“不行了，像是有人要敲碎我的脑瓜崩……”
二人痛苦难当，一副生无可恋。
“先生，我二人应该是正气外放过度，估计是要躺上几天。”管宁咬牙，沉声说道。
“二位以后不能这么耍剑了！”张四渠搀扶着二位，还不忘玩梗。
“来，扶着我！”
两个读书人，一边一个趴在张四渠的肩头，亦步亦趋地，向前艰难前行。
“先生的那几句诗，却是极妙！哎呀，疼……我回去一定也写下来！”
管宁忍着疼，脸都变形了。
三人来到城门口，已经过了午时，街道上已少有人行走。
刚入城，就听有人高声喊道：“四弟，四弟总算找到你了！”
张四渠一看，正是刘备在招手。
刘备满头大汗，跑了过来。
“四弟，还有两位先生，这是去了哪里？”
“大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张四渠疑惑，刘备这是在找自己，一时间，有些自责，早晨出去应该和他们说一声。
“这是怎么了？”刘备看见管宁、邴原趴在张四渠身上，表情痛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哥，我和二位先生早上去游石圭山，看神仙斗法，离得太近，二位先生为了保护我才弄成这个样子。”
张四渠没有撒谎，如实相告。
刘备见他又在神神叨叨说胡话，没继续多问，心想，这二人多半是游山摔倒了。
“四弟，说笑，哪里会有神仙？”
刘备呵呵一笑，帮张四渠扶起管宁，挎在自己肩膀上。
抬头间，居然看到天空中一团黑气，不大不小，朝这边飞来。
“那是什么？”刘备发出惊疑之声。
三人同时抬头望去，那团黑气越发靠近，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黑气里面居然有东西！”邴原失声叫道。
“嗯？四脚蛇……”
“居然是龙！”管宁也大吃一惊。
几人见空中黑气升腾，汹涌而起，不知为何，都齐齐停住脚步，四下观瞧。
只见那黑色云雾中，有三条黑气所化的小龙身形盘旋飞腾，冲着几人疾速而来。
至近前，但见小龙不小，均有几丈长，黑气中探出三只巨大的头颅，黑身赤睛，十分凶狠和诡异。
三头恶龙不是实体，均由黑气所化，穿行交错，变幻不定。
一会聚三为一，一会又以一化三。
只听黑龙一声厉啸长鸣，撕破云空，鸟兽皆惊。
声音中伴有凄厉的人声：“鬼道小辈，拿命来！”
“麻蛋，这是什么玩意？”
“鬼道小辈？”
张四渠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这是来寻仇的。
“这里修道的只有自己，这是冲自己来的？”
“不对，这是冲三世祖来的。”
“三世祖？三世祖？”
张四渠心里急切的呼喊，想问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黑龙圆瞪着通红的双眼，两只黑色长角向天，鼻喷黑雾，以鬼魅般的身形，眨眼间窜到了几人的跟前。
刘备见张四渠在愣神，未及多想，挡在张四渠身前。
管、邴二人想要上前正气化剑，却是头疼欲裂，不能如意。
“找死！”
黑龙径直冲向刘备，准备撞散此人的魂魄。
“碰……”
刘备身体四周顿时迸发金光万道，瑞彩千条。
黑气撞在金光上，发出一串“哎吆”之声。
“人皇之气！”
黑龙拟人化地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少管闲事！”
“就算人皇又怎么样？还能管我？”
黑气奔腾，黑龙瞬间化为三条，其中两条分散开来，飞向其他两个方位。
“吱……吱……”
“还吱个屁！”
三世祖无语。
“三世祖，仇家都打上门了，你还吱吱个毛线？”
三世祖凝神一看，也被吓了一跳。
“我艹，这么恐怖！”
“三世祖，这是啥玩意，你怎么招惹它了？”张四渠不明地问道。
“这，多半是煞气所化，应该是祖天师的仇家！”
张四渠大概也猜测到，三世祖毕竟还很年轻，应该接触不到这么恐怖的存在。
“煞气？”张四渠疑惑。
“不错，这应该是用活人的生魂和尸煞上的邪气炼制而出的，这是巴蜀妖巫的手法。”
“这么丧心病狂？”张四渠不寒而栗。
“果真邪恶至极！快拿斩邪剑削他！”三世祖催促。
“我去，斩邪剑在桃庄！”
“我丢！”三世祖也学会了张四渠的口头语。
“三世祖，现在怎么办？”
“只能自求多福了，有什么本事赶紧拿出来！”
“对了，你不是还有一张起雷符吗？这种煞气比较怕雷法！”
《雷说》有云：
“夫雷霆者，天地枢机！驱雷役电，可祷雨祈晴，治祟降魔，禳[ráng]蝗荡疬[li]，炼度幽魂。&34;
“大哥，什么时候了，还叨叨个没完！”张四渠一边怒怼，一边运行五行气。
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吧嗒！”
人肉打火机点着。
三世祖神情一顿。
“有点东西……”
张四渠从身上掏出起雷符，向空中祭起。
瞬间风云涌动，乾坤一震。
天空，犹如银河开闸，泻下一道道白链，其中一道，不偏不倚击在一条黑龙身上，黑龙顿时一声惨叫，便灰飞烟灭。
另外两条黑龙左突右闪，躲避雷电追击。
“干的漂亮！”张四渠露出笑容。
“四弟厉害！”刘备第一次看见张四渠作法，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两个读书人此刻表情显得淡定了许多，毕竟刚经历神仙打架，和山上斗法场面比，着实算不了什么。
“嘭……”
不多时，又有一条黑龙被雷电击中，煞气消散。
“哈哈，有本事别躲！”
张四渠得志更猖狂。
远远望去，仅剩的一条黑龙赤眼圆瞪，露出凶厉表情。
就在张四渠打算开启嘲讽模式时，雷电戛然而止。
“果然是帅不过三秒！”
“这么快就没了！”
三世祖一脑门黑线，“你的起雷符怎么施法这么短，别愣着，赶快想其他办法！”
“哈哈，鬼道小辈，还是棋差一着啊……哈哈……”
黑龙张口，人性化的嘴角上扬。
张四渠压根就没顾上对话，把身上的几张符箓都抖落出来。
“请神符，有了！”
“麻蛋，丑是丑，但是你俩很温柔！”
请神符祭出，场中瞬间升腾起一团金光。
金光褪去，有二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正是神荼、郁垒。
二人保持帅气逼人的pose。
一个目光灼灼桃花眼，一个忽闪忽闪招风耳。
刘备吓了一跳，又是他俩。暗自心想，“如果搁晚上，岂不是要被吓死？不过话说回来这二位怎么长这样？”
三世祖暗自传音给张四渠，“这两位怎么有点猥琐，不像你画的符箓那样威武霸气！”
“你没看错，确实猥琐！”张四渠心底轻声回复。
“道友，道友！”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道友有礼了！”
神荼笑着打招呼。
“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你就说，削谁吧？”神荼只顾搭讪，根本没看到天空中的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