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子曰
双方稍作休息后。
金大升便率先出列，袖袍一摆，周身便升腾起白烟。
不多时，从白烟中走出，只见他身穿金甲红袍，头戴紫金冠，骑坐独角兽，手提三尖刀，异常雄武。
“变戏法呢？怎么还有坐骑，都藏哪里了？”
“看不出，这老牛还这么威武！”
张四渠被整懵了。
管、邴二人从斗法开始就张大嘴巴，基本没合上过。
参水猿手里提着镔铁棍，一步向前，双眼迸发金光。
参水猿属西方白虎七宿，本是一只水中神猿，能够感受天地变化，可吸收大海潮汐之神力，可淬炼江河湖泊水之精华。
此刻浑身上下，水精之雾弥漫，气势凌冽，不但有五行水之承载，还有金之肃杀。
二神也不多要言，一个手拿三尖刀，一个手提镔铁棍，一阵冲杀，便斗在一起。
杀得那空中无鸟过，山内虎狼奔，黄风滚滚遮天暗，紫雾腾腾罩地昏。
“铛……”
刀棍相加，光影迸射。
独角兽发出“呜呜”嘶鸣声。
金大升骑坐在独角兽身上，俯身前冲，三尖刀在空中被舞的虎虎生风。
“呸！二打一！”箕水豹见独角兽兽角凌厉，也是威猛异常，有些不忿。
朱子真笑道：“不服你们也召坐骑！”
五十回合过后，金大升调转独角兽，口吐牛黄，牛黄遇气成火，朝对面打去。
“看打！”
牛黄乃是金大升本源之精，内暗外明，燃烧成火时绽放出强烈金光，是至阳至刚之物。
水猿哪里会怕火！
牛黄火虽为体内至阳精火，但也属于凡火，遇水而灭。
参水猿张口喷出一挂水珠，形似瀑布，向牛黄火袭去。
“我艹，这是水娃和火娃在对喷啊！”张四渠看直了眼睛。
“刚才不是说不给吐口水吗？他俩犯规了不是！”壁水貐嘀咕，也没人理他。
五行，水克火。
眼看金大升就要在法术上以落了下乘。
梅山其他人俱是紧张不已。
“泼猴！休得无礼！吃我一刀！”金大升已然动怒。
参水猿侧身躲过，举棒相还。
有道是，两个相逢皆睹兴，从来未识重与轻。
“揍他！”
“老牛小心！”
“老大削他！”
水部三神鼓勇气，梅山三圣助威风。
双方均在呐喊助威。
铁棒赛飞龙，神锋如舞凤，二神左挡右攻，前迎后应。
大战一百余合，仍不分胜负。
金大升抖擞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千丈，两只手，举着三尖神刀，好便似华山顶上之峰，青脸獠牙，朱红头发，恶狠狠，望猴头就砍。
“法天相地！”水部众人惊呼。
参水猿体外裹挟白茫茫的水精之雾，举棒便挡。
“咣当……”
参水猿脚下山石崩碎，周边树木翻飞。
地面摇晃，裂开深深的沟壑，法阵也出现细微裂痕。
“你也会八九玄功？”参水猿被击退在一边，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小成耳！”
几兄弟中，除了袁洪外，属他悟性最高，但在袁洪那里，也仅仅学到了一小部分，可见玄功的逆天。
参水猿不服，二神刀棍相交，又斗在一处。
阵中飞沙走石，峰倒山碎，万点金星四射，铿锵声震耳。
无数的碎石击在法阵上，裂纹也逐渐增多变大。
“妈了个波，不好！”
张四渠大叫不妙。
法阵眼看就要崩塌，这两个二货还在比斗。
刚开口不好，一块巨石，如木盆大小朝张四渠三人这边飞来。
“麻蛋！”
“快躲！”
眼前这块隐蔽用的石头太小，可同时保护不了三个人。
张四渠一时间乱了分寸，事出意外，当下不知道是用五行导引术的哪一种，来解除眼前的危机。
身体也不像往常一般，居然真炁不能掉动自如了。
石头一眨眼快飞到眼前，张四渠还没调出体内的五行气。
张四渠眼睛一闭，骂道：“let the horse e on！放马过来吧！”
说完就等死了。
突然耳边音波浩荡，震慑人心。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他么的，谁还有心思读书？”
张四渠睁眼，只见邴原站在他的身前，嘴里发出的音波凝练成一把短剑，击向巨石。
“嘭……”
一声炸裂，巨石在三米开外粉碎成小石头，四散落地！
“正气化剑！”见眼前危机解除，管宁兴奋大叫，居然忘记了礼数。
“根矩，你突破到正气如剑的境界，恭喜了！”
“先生牛逼！”张四渠此时也顾不上斯文，上来感谢了一番。
“只是初凝一把小剑，不足挂齿！”邴原听了张四渠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体内浩然正气不足，短时间没有精神升华，恐难再续！”
这边的动静不小，但法阵中已经乱成一片，又有阵法隔绝，压根没有人注意这边有人观战。
“怎么还没停？看来打出真火了！”
张四渠发现不对劲。
就在此时，又有几块石头飞向这边，其中一块较大的，正飞向三人。
“我来！”
管宁上前，发功呼啸。
“子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果不其然，管宁也做到了正气化剑，巨石在数米外被击碎。
“牛叉！”张四渠赞叹！
“牛叉是牛叉，不过这他么的……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也不是孔子他老人家说的！怎么还子曰？”
张四渠吐槽。
“先生教导我们不要太在意细节，说的太对了！”管宁解释。
“这就像你们符箓中，符头的敕令！”
“受了恩师教诲后，我便重新理解了「子曰」的涵义，其实就是宁心静气的敕令！”
“正气外放的冲锋号？”张四渠疑问道。
“应该是先生说的意思！”
张四渠无语，这二位也太会脑补了！
“多谢先生教诲！”管宁又要拜谢，此时，法阵处又飞来几块巨石，不偏不倚，朝这边袭来。
“我顶你个肺啊！又来？”
张四渠大呼。
“不行了，我二人刚才已经正气外放过，如没有精神升华，短时间不可能击碎巨石了！”管宁惊呼。
“我顶……我顶……”
“精神升华，不就是找刺激吗？”
思绪瞬间掠过。
“有了，读书人，不就是找刺激吗！哈哈……”
“听好了！”张四渠高呼。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仑……仑……”
邴原身体一惊，像是刚尿完尿，打了一个颤。
身体瞬间冒出白气。
管宁也是如此。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够了，够了！”
张四渠转头看去，不禁吃了一惊！这二位连头发都蒸腾起白气。
“子曰：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一块磨盘大的石头，被击的粉碎。
“子曰：天生我材必有用……”
“子曰……”
“子曰……”
一把把小剑从口中飞出，一块块石头被击碎，眼前的碎石快堆积成山了。
片刻后，法阵中没有再飞出石头，危险稍微化解。
张四渠看管宁、邴原二位累的气喘吁吁，赶忙提出下山的建议。
“快撤退吧，不知道下一波石头什么时候来！再来一波，二位要气尽人亡了！”
张四渠猜测，这种浩然正气来自自身的精神，不可能无限制用下去，再多来两次，他念几句诗倒是小意思，不过这两位就要噶了。
二人俱是点头，赶紧一边隐蔽，一边快速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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