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生久视
马钧此刻仿佛醍醐灌顶。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这句话也像是在问落寞的自己。
“这是怎么了？一个小车子而已，都给我整不会了？”朱子真小声嘀咕。
“马先生，你这是何故如此，不行再想其他办法！”刘备也上前劝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而遁去其一，万事万物都会留有一线生机。”
张四渠心想，“不要怕，我是科学技术的搬运工！”
马钧一听，当即定了情绪，“恳请道长教我！”
居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张四渠赶忙将他搀扶起来，“其实中原之地广袤，有辽东、益州两地盛产玄石，又称磁石，将细长的磁石用细线悬于空中，其一头指南，一头指北，不会改变方向。”
“道长，当真？”
马钧眼中迸发亮光。
“当然也可以将磁石刻成勺状，置于盘中，也能辨识方向！”
“请受学生三拜！”
马钧这时已经改了称呼，自称学生，言下之意，不管张四渠是否愿意，自己都把张四渠当成老师。
不难想到，用不了多久，指南针就会问世。
这比指南车不要高级太多。
张四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将画好的图纸递给马钧，“马先生图纸好了，你帮忙看看能否做了出来！”
张四渠前世没有拄过拐，但见过很多，很快就画了出来。
接过图纸，马钧说不出的吃惊。图纸线条粗细均匀，层次分明，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画的这么清晰？”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轴测图。”
“轴测图？”
几人都表示没有听过。
马钧眼中亮光更盛。
“道长，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你想出家？”
“不是，无所谓出家！”
“我主要是想和你学习制造之术，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诚不欺我！”
“拜师就不必了吧？”
张四渠想拒绝，因为他现在着实没钱养活自己，更不要说养活别人。
“拿而不语谓之贼！”
“请您收下小徒吧，让我当道士也行啊！”话语之中，言辞恳切。
“好吧，不过做不做道士随便你！”
马钧赶忙拜谢。
……
三人离开木匠铺，马钧有些不舍。
“老马，我就在不远的铁匠铺，做好来找我！”
“好的，师父，我做好就送过来！”
“嗯，一会早点过来，有饭吃！”
三人告辞。
朱子真打趣道，“你收的这个徒弟比你的年纪还大，不说，别人还以为你是他的徒弟。”
“哈哈，谁说不是！”刘备笑着附和。
“胖子，你来的时候，说猴子大闹天宫，不是被镇压了吗，怎么会出大事？和你们下凡有个毛的关系？”
“再说胖子，我跟你拼了！”
“你知道个球！”
朱子真怒不可遏。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世人都知我圣虚子法力无边。”
“那你还问我？”朱子真不忿。
“我不问你，怎么证明你知道？”
张四渠处处留坑。
“无非就是捣毁了凌霄宝殿，偷吃蟠桃，仙丹？”张四渠淡淡说道。
“多大点事！”
“什么？多大点事？”
“这可不就是天塌地陷的大事！”
朱子真反驳。
“修修补补不就行了吗？”
“你说的也没有错，凌霄宝殿虽然耗费无数天材地宝炼制，但也不是不能完全修复。”
朱子真表情严肃，继续道：“但是，那些蟠桃、金丹可是让仙神长生久视的大药！”
朱子真表情不屑，“你知道什么是长生久视吗？你不懂！”
见张四渠不语。
他确实不懂。
朱子真继续说道，“长生久视并不是永生不灭，天地人神鬼都在六道轮回之中，绝大多数的仙人都是有寿命的！”
“真仙的寿元最多也只有十万八千年，十万八千年之后也会兵解！”
“只有混元一气太乙金仙，这个以上的级别才能万劫不灭。”
“所以那些真仙、天仙才会无比看中这些长生久视的大药？”
“要寿元内服用这些大药才能延续一段时间！”
朱子真一口气说了很多。
“那这大药到底是什么？”张四渠问道。
“地上的人参果，天上的蟠桃，老君的金丹！”
“其实地人参果树，只有地界五庄观所种一颗，十分珍贵，藏在芥子须弥之中，无法找到！”
“如果能被轻易找到，那镇元子大仙天天可就睡不着了！”
“天庭蟠桃园，有三千六百株桃树：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人参果太少，九转金丹只有老君才有，他也是小作坊，产量低。”
“关键老君辈分高，没人敢去索要！”
“那我们这些刚入天庭的真仙、天仙想要活的长久，就只能指望蟠桃！”
“哦……原来如此！”
张四渠终于明白了。
“所以说，猴子捣毁了蟠桃园，你们这些小仙还没尝一口，就……没了？”
“可不是！”
朱子真有些无奈。
“那你们一窝蜂都下凡了？”张四渠赶忙问。
“也不是！”
“和老君关系好的，也在排队等着他炼丹，最近丹童和药童都瘦了大一圈！”
“没想到金角大王、银角大王会被压榨的这么惨！”张四渠暗想。
“还有一批人，有香火供奉的，也可以有很长的寿元，比如财神爷正一玄坛赵元帅，他想兵解都难！”
“你这么说，我明白了。”
“嗯……”
“你的嘴巴真严！”
朱子真：“……”
刘备忍不住偷笑。
没到一刻钟，所有事情全抖落出来。
……
三人回到铁匠铺。
欧铁匠一家人正忙着做饭。
院子中已摆好桌椅板凳。
铁姑娘，正在擦拭桌子。见师傅回来，赶忙放下手中的活。
“师父，我给你去倒茶！”
“真是个懂事的徒弟！”张四渠不吝夸奖。
不一会，铁姑娘就端着一大碗茶水过来，“师父，请喝茶！”
双手递上，没想到用力过猛，茶碗刚到张四渠手里，便四分五裂。
烫的张四渠嗷嗷叫。
还好这茶水幸好不是刚烧开的，不然双手双脚都要废了。
欧铁匠怀里抱着个坛子，见女儿又闯祸，只好赶忙过来赔礼。
张四渠对自己的徒弟是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金刚芭比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也像是一个小迷妹。
恨是因为她才像是真正的扫把星。
力气大的像是葫芦娃里的小金刚。
“没事……没事！”
“小金刚，我给你找了个师弟，回头让你见见！”
“小金刚？”
“哦，对了，小铁这个名字，我觉得没有小金刚好听，给你取名小金刚怎么样？”
“好啊，好啊！金刚要比刚厉害，我比哥哥厉害！”
“师父，我有师弟了？”
“真的吗，师父？实在太好了！”
“没想到，睡了一觉，多了个师父，又多个师弟！”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睡觉！”
铁姑娘笑的很灿烂。
众人无语。
朱子真一脸尴尬，“别看我，一魂一魄都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