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嘴很严
这两天，加工细盐的事在涿县闹得沸沸扬扬。
“听说了没？”
“听说了没？”
“欧铁匠弄出一种加工细盐的方法，你说他傻不傻，这东西要给庄户、商人都可大捞一笔，他怎么就白送出去了！”街上，一个年轻男子讥笑道。
“是啊，就算交给官府，也是大功一件！”
身旁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交给谁，只要不交给咱们老百姓，咱们就甭想拿到这制作方法了！”
“不错，这么说，老铁头是个好人！”
“难道你们没听说？”
旁边有人打断。
二人抬头一看，是个隔壁坊市的伙计。
伙计说：“这细盐是一个小道士炼制出来的！想起来了，好像就是观音街西头的圣虚子道长！”
“哦，他还会这些？”
“道士都精通炼丹术，这些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就看想不想做了。”
“道长真是功德无量啊！”三人同时感叹。
欧铁匠这两天无偿传授左右邻居加工细盐的方法，也不是一无所获，其实也得到邻居们不少回报。
有的家里过得去，就送来一些鸡蛋、米、面，也有人送来河里捞的鱼，山里捉的鸡，特别富裕的大户也给了些钱。
欧铁匠打算东西大伙一起吃了，钱给张四渠。
张四渠只拿了一半，算是这几天的和刘备的工钱。
一时间，欧铁匠从没有感到如此富足和高兴。
家里算是办喜事，而且是双喜临门。
女儿完好无缺，还拜了道长为师，终于有人托付了。
张四渠听说隔壁不远有家木匠铺，老板叫马钧，技艺高超，人称“马先生！”
想去趟木匠铺，准备打一副木拐。
脚伤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毕竟肿的厉害。
在刘备的搀扶下，只能缓慢前行。
朱子真无事，化作头陀跟在后面。
“猪刚鬣，其他梅山六圣呢？”张四渠好奇。
朱子真一呆，他怎么会知道梅山六圣？略微思索，我们都成神了，后人知道也不奇怪！
还是淡淡说道：“我的嘴很严，不能说！”
“还有，请叫我朱子真！”
“好的，朱子真，你不是不能说，你是不敢说吧？”
“胖子！”
张四渠有意激他，看能不能了解下情况。
“你不要激将我，我们现在只下界了四人，我的嘴很严，你问不出来什么！”
“再说，谁是胖子？”
“哦，你们老大肯定没下界，他下界，估计你不会在这里，分分钟钟收拾你！”张四渠继续刺激。
“我和老大关系很好。”
“那你和谁关系不睦？”
“吴龙、戴礼！”朱子真愤愤，直接报上名。
“他们狠起来，一个连自己都咬，一个连自己都挠，不懂斯文！没法沟通！”
刘备一呆，小声对张四渠说道，“他这不是已经说了哪四个下界了！”
后面的朱子真觉得自己被套路了，还是强行找场子：
“我的嘴很严！不要从我口中套出此行我们的目的！”
张四渠和刘备同时时神情一拧，还有目的？
张四渠装作毫不在意，“你们不就是贪念红尘，下凡旅游呗！玩个几天不就回去了？”
“说你们不懂吧！这天界可出大事了，很多神仙都会来下界寻找机缘！”朱子真的声音微不可闻。
“天界出大事？能出什么大事？”刘备好奇。
“不会是猴子大闹天宫吧？哈哈……”张四渠随口讽刺一句。
朱子真神情严肃，惊讶无比。
“你……你怎么知道？”
“我嘴巴很严，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张四渠也很是吃惊，“不会吧，真是大闹天宫？”
张四渠沉思，据前世网络大神分析，唐三藏在贞观三年，也就是公元629年开始取经，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经过一番推测后，得出公元16年，王莽篡汉时开始大闹天宫，当时张四渠觉得小编太牛逼了，还忍不住给了666！
“这么说，大闹天宫是在168年前，按天上的时间来说，应该是16、17天前。”
“难怪老祖说天地有变……”
张四渠低头思索。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木匠铺，见屋中摆满了各种木器，件件都是巧夺天工。
刘备吆喝了一声，问有没有人在。
不一会，从后院走来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一身灰白布衣，简单却整洁干净，并不像是木匠。
“在下马钧，不知几位要做什么物件？”布衣中年男子抱拳施礼。
“马先生，我想打做一副拄拐？”张四渠一边参观，一边解释。
“脚受伤了，走路不是很方便！”
刘备和朱子真也好奇的瞅来瞅去。
他俩时不时还摸一下。
马钧见朱子真动手，不禁皱眉。
张四渠打量，这里的桌椅、木甑、木桶并不多，很多都不是常见的木器用品，并不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用途的。
尤其在院子里摆放了一张小车，车中杵着一个木柄，木柄上还刻有小人，小人有手有脚，其中右手指向前方。
院子另一边还放了一个长木架，像巨龙的骨架，有竖轴和转轴连接起来，不过并未见装有齿轮。
粗手粗脚的朱子真在院子内走来走去，不时还摸摸转转，弄得马钧心神不宁。
“各位！院里的东西麻烦不要触碰，这些都是我的心血！”马钧盯着朱子真，露出一脸的担心。
“又不是啥巧夺天工，我看就是一堆普通木头！”朱子真不屑。
张四渠仔细打量，果然不凡，这应该是「指南车」和「龙骨水车」。
至于他怎么知道，他也不清楚，或许是马斯特的功劳。
不过这些都是半成品，还没完成。
“各位，这两件是我历时三年的研究成果，不过还有精巧的机关制造未曾想到，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把他们做出来！”
“所以，希望各位尽量不要去损坏他们。”
朱子真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把手缩了回来。
随即，马钧见张四渠一身道士打扮，又开口又问：“不知这位道长要做成什么样的拄拐？你说的拄拐我还未曾听过！”
张四渠挠挠头，“有没有纸笔，我可以画出来吗？”
随即马钧吩咐人送来了纸笔。
张四渠拿起鲁班尺，一边作画一边说道：
“马先生，你左边的小车，应该是拿来识别方向的吧？小人指向一个方向，不管小车如何转动行走，小人都指向某个方向，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让他一直指向南方。”
马钧一楞，“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知道我做的是什么？”
只是点点头，看他继续说下去。
张四渠淡淡一笑，“你的想法很好，也确实可以利用轮子的‘差动’来带动齿轮工作，但是有几点是不能忽视的。”
作为行家，马钧一听，就知道张四渠不是在乱说，“没想到眼前之人，看一眼就知道我做的什么了，不但如此，还知道其关键所在，真是了不起！”
“请指教！”
这要是让旁人看到，肯定会惊掉大牙，这是一位木匠大师在向小道士请教。
“第一，轮子需要完全滚动，不能滑动，不能颠簸，这样都会有很大误差。这一点就很难避免。”
“第二，如果我没猜错，复位装置你用的是绳子，绳子太容易伸缩、磨损，并不适合！”
“第三，两个车轮不可能完全一样，有制造误差，就算一圈只相差一根头发丝粗的距离，跑两里路，小人手指的方向与设定方向还是会有很大差别，更不要说更长距离！”
张四渠一口气说了三条。
刘备和朱子真一脸懵逼。
马钧一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会又绿的可怕。
只听得“嗷得”一嗓子，哭了出来！
他这一哭，着实惊呆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