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风吟剑
“好剑。”
董自强听见声音扭过头，看见了正在走来的老九。
在心里完全认同他的评价。
穿越之前，他仅仅在碧沙岗公园见过老大爷练剑，也只在夜市摊耍过几下桃木剑。就是穿越后，他从狼兵手里抢来的剑，握在手里的感觉也不怎么好。这把剑明显不一样。根根丝线坚韧又不失弹性，握感舒服，摩擦力刚刚好。与他的盔甲正好搭配不说，整个剑身也透露着锋利与坚固。他忍不住左右挥舞，说：“谢谢你们，这确实是一把万里挑一的宝剑。”
“一百年前，山地各族推选了三百个去朝歌刺杀不死枭的勇士。经过比试，最后又在这三百勇士里挑出来三个高手。结果在朝歌，排名第一的勇士‘铁’失去信心。剩下的勇士‘风’和‘吟’商定，一个负责刺杀，一个负责掩护。行动一开始非常顺利，两勇士都成功地潜入大殿。刺杀的时机也刚刚好，不死枭正睡得深沉。‘风’双手抱剑，砍向不死枭的脖子。谁知道不死枭被盔甲保护毫发未损，钢剑却断成两截。不死枭被利剑砍醒，跳起来没几下就打断了风的四肢。眼看着风受到重创，吟去搭救，几个照面他也被不死枭直接打死。无法移动的风更是悲惨，他四肢的肌肉被不死枭用吟的剑一点点割下来吃光。躯干也被丢到山野自生自灭。愧疚万分的‘铁’把还活着的风背回山地，时任统领发誓一定要造一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为风、吟报仇。为山地族所有的死难者报仇。谁知道剑还没铸好，山地族却屡遭大难。九年前的一场屠杀，让失败了将近一百年的铁族后人伤心欲绝。三个负责铸剑的匠人向土神祈祷后，两个跳进钢炉，一个负责最后的铸造。也许是铸剑师的祈祷感动了土神，也许是山地族的悲惨在土神心中产生了涟漪。宝剑铸成了。山地族的所有剑术高手却早已在刚刚结束的大战中全部阵亡。幸存的族人练习九年，别说赶上风、吟，就是与普通狼兵相比也是不如。今天涧把风吟剑呈给神子，希望神子能拿着这把剑，替风、吟报仇，替山地族雪恨。”
董自强听他这样说，急忙把剑收好。说：“你放心，我会杀了不死枭。为所有不幸的人报仇。”
“谢谢神子。”
“不客气。请坐。”
等人们按照主客在董自强两侧坐好，董自强又想起了天空之城和炸药，隔着桌角问：“天空之城的房屋和城墙是不是都有你们的族人所建？”
涧祭司急忙站起来说：“请神子见谅，效命于不死枭的山地族人，只是想活着而已。”
看她这样，董自强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原本心里想着的另一个问题，便无法问出口。只好说：“你坐吧！我不是怪他们，我只是好奇什么人竟有这么好的建筑技艺。”
“神子不知，正是山地族掌握了这么好的技艺，才造成如此悲惨的境遇。”
董自强想想也是。他正准备把炸药的问题烂在肚里，几个侍女就用贝壳端过来一些清水。他喝了几口，发现山地族祭司坐着没动。正思考是让她们取下面罩，还是不管不问。
柳祭司在这时站起来行礼说：“涧统领，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您教我。”
涧祭司还礼说：“大祭司不必客气。涧若知道，必知无不言。”
“神子前些日子带着森林族勇士，杀到了湖生面前。湖生用火神丸烧塌了宫殿。您可知道除了巨人，还有什么人可以制造那魔鬼的武器？”
涧祭司扭头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几位山地族祭司，回头说：“不瞒神子与大祭司，山地族与不死枭的战争伤亡惨重。让一些人产生出制造火神丸的念头，试了几十年可以说一无所获。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原料竟又发生燃烧，参与制作的工匠全部遇难。从那以后我们便知道火神丸不是土神喜爱的物体，再也没有尝试制造过。”
董自强的心里又产生很多疑问。想想刚刚的窘迫，只好忍在心里。还是坐在董自强对面的老九站起来问：“听说山地族工匠可以制造连续射击的弓弩，不知道祭司统领是否可以教我？”
董自强看他说完还在那里站着，就把头转向涧祭司。看见她用眉毛后边的眼睛看向对面的柳祭司，又从柳祭司的脸上挪到四个天湖西部森林的祭司身上，最后才看向祭司侧面的老九。对他说：“很久以前，我们部族就打算把技艺分享给森林族。是森林族的勇士拒绝，还批评我们违背众神的旨意。说实话，很多时候我们想想自己的结局，看看森林族的现状。确实也后悔钻研这些技术。你若愿意学习，我们也不想把那些技艺让不死枭和他们高原族独享。”
董自强听得迷糊，正思考背后的意义。听见老九笑着说：“统领放心，即使当着神子，我也可以说，我老九从来不信仰什么金、木、水、火、土五神。森林族的规矩，自然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涧和其他祭司都看向董自强。
柳祭司接口涧祭司说：“这老九又臭又硬，当真是南海的死鱼，北山的石头。多亏神子宽宏大量，就他对森林族的那点贡献，八条命也不够死的。”
“这是自然。”
董自强听柳祭司和涧祭司一唱一和，忽然明白了他们之间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说心里话，董自强也对五神也没感觉。他并没有感觉到被老九冒犯。还感觉他做得很对。
比起这里的纯天然，他更加怀念地球上的煎炒烹炸拌。比起这里的树屋，他更加喜欢地球的房屋，地球上的地铁、空调、电灯泡。即使是老家的红砖墙，宿舍里生锈的高低床也比这里的草垫子舒服。
看他没说什么，涧祭司说：“作为祭司，我们只知道制作步骤，动手还得靠你自己。”
“没关系。老九自认为，动手能力还行。”
涧祭司又看向董自强。董自强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好说：“你教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