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年，要同台了？
“佐藤小姐，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娜娜酱。”
“新年不需要休息吗……？”
背着吉他的娜娜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店里，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地坠入玻璃窗，暖光漫射到木质的吧台，给冷调的铁艺酒柜镀上晃眼的暖意。
1996年12月31日，是个从清晨到傍晚都暖融融的大晴天。
佐藤笑眯眯地看着摘掉帽子的娜娜，少女的黑色短发又留长了一些，此刻也被阳光镀了金边，有些晃眼的慵懒感。
“不需要哦……”
“lightenheart是有跨年庆祝活动的温馨场所。”
“晚上的演唱还要拜托你啦~”
娜娜笑了笑：“嗯。”
“在那之前，趁着客人还没到……”
“先来帮我大扫除吧~！”
正准备去换衣间的娜娜呆了一下，苦笑道：“我才帮由美姐打扫完……”
“你是说你家店里的新店长吗？可以邀请她来这边跨年哦。”
“不用了，由美姐有自己的家庭的啦，她要回家过年的，新婚哦。”
“真好啊……娜娜你也早点找个男朋友吧。”
“该找男朋友的是你吧佐藤小姐……25岁。”
“你在啰嗦什么！”
两人笑闹一阵，不约而同地自然地拿起打扫工具。
“说起来今年跨年活动有个乐队说想在这边唱一场。”拿着抹布的佐藤看到唱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虽然店里还算宽敞，但如果要容纳下一个乐队似乎有些过于拥挤，佐藤皱起眉头：“也不知道这个乐队为什么非得跑来这边唱，虽然吉他贝斯麦克风什么的都好说，但是还有架子鼓欸，店里没有这个，现搬过来一台的不会很麻烦吗……”
娜娜一边擦着酒柜，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是最近lightenheart名气播散开了吧，你有听过他们演奏吗。”
“听过倒是听过，有点像小孩子打闹……本来是不想让他们来的，但是第一场免费，而且他们答应我可以随意换人，所以就答应让他们试一下。”佐藤和子想起那个光头队长的乐队，脑壳上垂下三道黑线，旋即又一本正经道：“吉他和架子鼓确实不错，贝斯的话勉勉强强，那个主唱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佐藤看向娜娜，真诚地问道：“所以我想着让你来唱……不过是朋克，你唱得了吗？”
娜娜感觉这个描述似乎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其实她本身确实城镇里的乐队不是特别了解，但是朋克她还是能唱的，脑袋里还有几首比较熟悉的歌。
“可以是可以，反正会戴假发和帽子，只要不要让人知道高中生大崎娜娜在这里唱朋克就可以了……”娜娜颇为罕见地调侃了一句。
佐藤和子顿时大笑起来：“你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啊，要不然还是早早辍学来我这边做全职歌手，我会攒钱供你出道的。”末了，她还信誓旦旦地补充了一句：“你绝对会大火的！”
娜娜看着佐藤的大笑，握了握拳头，一脸傲娇：“你懂什么，我可是要考东京的大学的！”
然后又看着佐藤微微笑弯眼：“不用你供我，我会自己出道。到时候就把lightenheart和外婆的酒馆搬去东京，给你买带院子的别墅。”
“说起来，你是真觉得那个禾子，冈崎禾子是在投资你吗？总感觉那个女人心思好深。”
佐藤和子对娜娜的远大抱负不置可否，耸了耸肩，继续擦着桌面，漫不经心道。
娜娜垂眸，手上动作不停：“总归她现在是在帮我，而且……我肯定要去东京的。”
“那里有我的第二个家。”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两人零零散散地聊着，收拾很快就到了尾声，时间也来到了四点。
往常这个时候，已经是要准备开始营业了。
门铃响动。
一道身影逆着光走进店里。
“佐藤店长，打扰您，我是来安放架子鼓的。”
高高瘦瘦的身影，光头，带着墨镜，打了耳洞。
来访的人穿着朋克的衣服但却让人有种一丝不苟的感觉，看上去凶巴巴的但是说话却彬彬有礼，像是放纵与克制的混合体。
佐藤和娜娜看了过去。
佐藤一脸开心的挥手，完全看不出刚才在娜娜面前吐槽他们乐队的样子：“放这里就可以~！”
娜娜则是看着逆光的人呆住。
“18岁的泰……”
随后，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喊道：“阿泰！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搬得动啊！”
泰对着佐藤一脸歉意，然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店内。
没过一会儿，两人又进来了，抬着架子鼓的架子。
“打扰了。”泰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
“打扰了。”莲显得有些拘谨，带着一副酷酷的表情。
两人把架子鼓放在门边的唱台旁边。
娜娜抬头，就看到莲也在看她。
佐藤转身，就看见两人在对视。
“……你们两个，认识吗？”
随着佐藤的询问，泰也发现了莲正对着娜娜眼都不眨一下。
“不认识。”
“见过。”
娜娜面色平淡，面对佐藤的询问直接否认。
莲则是在泰身边有些惊讶地说见过。
“就是圣诞节那天演唱会，台下的观众。”
面对泰的挑眉，莲回过神，慌忙补充道：“就她一个穿着高中校服在livehouse，很显眼的。”
莲指着娜娜对泰和佐藤解释道：“我没有见色起意阿喂！”
佐藤听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娜娜，娜娜无奈道：“同学带我去的。”
佐藤点点头，然后扬起一个热情的笑脸：“原来是这样啊，她在我家店里打工，圣诞节那天正好放假所以被同学带过去livehouse看演出，原来就是你们乐队，真巧呐~！”
“既然忙完了就早点回家吧~正好也到了你下班的时间了。”佐藤把娜娜推向后厨，那边有换衣间，还有店里的后门。
“那你们布置吧，我就不盯着了~！”
泰自然地挥挥手，莲则疑惑又带着一点点失落道：“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泰的墨镜下闪过一丝明了，但是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对着莲说道：“错觉吧。我们得赶快把演出台准备好。”
“说的也是，那两个家伙也不来帮忙……完全不把乐队放在心上。”
泰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今天大概都来不了了吧，一个被扣在家里，一个不知道跑去哪里喝酒。”
“那个酒鬼不来正好，说不定lightenheart的老板能让她家驻唱来给我们主唱。”莲也是一脸头疼。
“……主唱的事情，老板还没明说呢，但我感觉不太能成。”
……
“娜娜，怎么办，你的高中生身份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佐藤躲在店后厨的通道口处悄悄看莲和泰两个人，一脸忧愁。
“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坚持学业，但也能理解你不想让人知道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