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威胁
“芜清你也在这里?咦?你身旁怎的,还有个男子?”
说话这个腔调的话……恐怕除了那位没别人了。
果不其然。
看清来人的面容后,苏芜青证实了心中猜想。
来人名叫李煕若,晏都李家独女。
自小与她就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当然是李煕若单方面认为的。
在她这里她从未将李煕若的一些个小动作放在心上过。
可无奈,李煕若见到她时就如同见到仇人一样。
数年来一直如此,直到她重病昏迷,李煕若才消散了些嫉妒。
如今她已经康健,李煕若似乎又要卷土重来。
其中原因她其实也清楚。
苏李两家都是晏都有名的商贾之家,各自家中打理的产业或多或少会有些相同,也难免就会有生意上的对立。
由于李家是后起之秀,从家族威望和底蕴方面,以及在晏都世家圈子里来说,李家是无法与苏家这种百年基业的世家大族相比较的。
再加上李煕若曾中意过的男子,中意她。
“芜青?我在叫你,你不应我是为何?”
应她?
看来这女人今天是不罢休了。
苏芜青眼眸微眯,还是没理她。
就她这性子,抓到她苏芜青的小辫子,不利用个彻彻底底,不让她闹出笑话,她就不会是李煕若了。
想起世家大族的夫人们,虽都夸赞她李熙若温婉轻柔,淑女之姿。
可终归没有别的惊艳赞语。
但在提起苏家女儿时,她们口中的话都变成了难以掩饰的赞美‘黛眉清秀如月,什么雪肌莹润,生的光彩灼灼’。
李熙若只要一见到苏芜清这张脸,心底的嫉妒就如同烈火,时刻灼烧着她。
见苏芜青不理睬自己,当自己是空气。
李熙若愤恨地咬咬牙,心想,她定要让她苏芜青好看。
“这位姑娘,我与你素不相识,如此称呼我是不是有些冒昧了?”苏芜青上前一步,侧身挡住覃朗。
无奈男人太高,她遮挡根本不起作用,好在覃朗一下子就懂了她的意思,自己转过身看向湖面。
“芜青你……”
李熙若原本就想走近一点,好看清苏芜青身旁男人的面容,可男人太高,她要看也只能仰起头。
可这样一来,她在苏芜青面前装的温柔羞怯小白花模样就破了。
“许久未见,芜青竟不愿意与我相认了”。李熙若说着,语调越来越轻,带了一丝哭腔,“可是我又做错了些什么?”
说罢,便低头捏着帕子擦眼泪,不着痕迹地朝着苏芜青身上靠过去。
就在李熙若故意将头上珠钗最尖的一角对着苏芜青的肩膀时,一双大手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原本近在咫尺的苏芜青被护着往后退了一步。
她扑了个空。
“做什么?”覃朗蓦地开口。
这男人周身压迫感极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冰冷至极,话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强忍着那让人无法招架的威压,抬头看过去。
刚要开口,便直接对上覃朗那双幽深寒凉的眸子。
让人不寒而栗。
李熙若刹时呼吸一紧,想要驳斥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
“我且问你,方才是要做什么?”见这女子怔愣在原地,覃朗语气里的寒意更甚。
他的耐心正在一步步消失。
苏芜青看着说不出话来的李熙若,心底一阵好笑。
眼下正好趁着她发愣,把她弄走。
免得一会这妮子又开始执着地叫她“芜青”。
绝不能让越卿起疑。
“呜呜,朗玄,我真的不认得她。”
“她好咄咄逼人啊。”
苏芜青从刚才覃朗护着她后退一步的时候,就顺势轻靠在他身侧。
这会直接挽住覃朗的手,轻晃了几下男人的衣袖,嗓音温软地带上了几分哭腔开口:“朗玄,你能不能让关山带她离开这里。”
“她一直对着我叫别人的名字,路过的人难免会多思的。”
“我怕……”
明媚卓绝的美人抓着自己衣袖,眼角微红,泪眼汪汪,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我见犹怜的模样,一般男人都难以抵挡。
更何况这个美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未婚妻子。
覃朗伸手接过苏芜青手里的帕子,轻柔地替她擦拭眼角溢出的泪水,生怕碰碎了她。
做完这些,才直起身,转头面无表情地吩咐关山:
“关、山。”
“是,公子。”
身为护卫,关山跟在覃朗身边多年,有时候只用一个眼神,他就看得懂主子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主子会再次开口吩咐:
“关山,让她‘安静些’。”
“是,公子。”
于是,还未再作妖的李熙若,被关山堵上嘴,毫不怜惜的拽离了苏芜青。
可不知怎的,这次他总感觉主子在叫自己名字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主子生气了?
啧,这女子是如何得罪的主子,主子脸色这么差。
然而。
没走多远,关山就听见了身后自家主子温柔至极的声音:
“阿棠莫怕,莫怕,关山带她走了。”
应和的女声,软软的嗓音里透着些哭腔,“呜,郎玄,伤到那位姑娘,我心不安,可不可以让关山动作轻些?”
关山:……主子魂穿了?
好了,现在他知道,这女子是如何得罪主子的了。
原来是得罪了阿棠姑娘。
“朗玄,你真好。”等关山带着李熙若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苏芜青才放松下来。
但一细想自己刚才一番柔弱小白花的模样,忍不住嫌弃了一下自己。
啧,男色误人,她可真是被误的不轻。
覃郎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垂眸看了一会儿,俊美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阿棠谬赞了。”
“今日阿棠可有想做的事?”
经覃朗这么一提醒,苏芜青才回过神来。
差点就忘了今日寻他出来的目的。
那就是给他洗脑。
“今日小姐她,允许我休憩一天,朗玄可愿同我游山玩水?”
娇柔美丽的女子,双眸含水,嗓音里没了方才的哭腔,变得甜软,引人沉迷。
她的此时的模样,他不想让旁人瞧了去。
覃朗克制住心底那一丝男人独有的私欲,磁沉低哑的嗓音里仍是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