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气骑士
一些愣住的商界新秀还没回过神，不明白眼前发生的奇迹，而一些精明的已经在揣摩：这么多金币抛出，竟没有听到一声脆响——直到诚挚亮出他的定制西装口袋，所有疑惑和揣测都化为难以置信的惊叹。
一共七枚金币，一枚不少，全被吸附在他的袖扣上——刚才那一瞬，他连续出手七次，次次精准地击中一枚金币，轻而易举地让金币嵌入了袖扣之中！
“你能做到这一点吗？”兰斯洛特身旁，与他交情深厚的加雷斯低声询问。
“……”兰斯洛特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嗯，如果是我，大概能击中十几枚，运气好的话，全中也未尝不可，但把它们全都固定在袖扣上，那就办不到了。这不是单纯的速度或力量所能办到的。”
“是因为他的袖扣特别锐利吗？”另一边，骑士凯提出了疑问。
“有可能。”高文分析道：“在他出手的那一刹，我看见他的袖口闪过一丝奇异的微光，也许是一件具有魔力的定制品。”
“并非如此。”随后，兰斯洛特开口：“他的袖扣确实不凡，但也仅此而已。绝非能切割金银的神器，或是拥有特殊魔力的饰品。”
“既然如此，只有一种可能了。”最后，贝狄威尔做了总结。
众人并未明言这个“可能”是什么。
除了凯稍显迟钝，想了一会儿才理解过来，其他圆桌骑士都是智者。
这个“可能”无疑指的是诚挚非凡的能力，他的剑术无人能敌，因此才能完成如此惊人的技巧。
“真是令人惊讶。”
之后，诚挚无视他人，略带夸张地鞠躬，向女王亚瑟行了一个绅士礼，同时单膝跪在她面前。
“说起来，真是像极了‘父女’呢。”若非事先了解情况，诚挚可能真会将眼前的亚瑟王错认成莫德雷德。
“不过……”
低头的诚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愉悦又略带狡黠的笑容：“父女吗？如果我没有判断失误，这位亚瑟王，那位传奇骑士，实际上是个……呵呵？”
当然，低头的姿态使得诚挚此刻的微妙表情未被他人察觉。
沉浸在获得人才喜悦中的亚瑟王完全没想到，面前俯首称臣的男子心中正盘算着多么不敬的想法。
否则，她不会册封诚挚为圆桌骑士，而是会下令，让身旁的骑士们一起对他发出严厉警告。
“真是遗憾。为她的未来感到忧虑。”诚挚身旁，智能精灵战场原真紫如此感叹。
“开什么玩笑，成为我的君主是她的幸运。”
“那么，现在还有人质疑我的决定吗？”亚瑟王接着问道。
“完全没有，陛下。”
在这个时候，一如既往出来打圆场的是亚瑟王的侄子高文：
“我们服从您的决定，我们同样认为莱特·鲍德温爵士具备骑士应有的美德和高超的谈判技巧。他是可靠的合作伙伴。”
“感谢您，骑士高文。”诚挚转头，向他点头示意。
有了高文的示范，其他圆桌骑士纷纷发表意见，表示服从亚瑟王的命令。诚挚一一答谢。自此，没人能阻挡他成为圆桌骑士的一员。
“一切如预期般顺利……莫德雷德。”加入其中的诚挚一边与其他骑士寒暄，一边在心中默默规划下一步的计划。
正如刚才所说，莫德雷德因治疗未与诚挚一同回来。
尽管只有几天不见，诚挚对她还是有些想念。
这几天她独自一人，过得如何？有按时用餐吗？休息得好吗？是否又惹出什么乱子？
当然，在圆桌骑士团的其他骑士面前，诚挚必须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同时稍加掩饰自己的能力和傲气——
作为一个新人，且一加入就位居高位，诚挚已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与实力。现在要做的是与其他骑士交流，展现亲民的一面，与骑士们建立友好关系——这里的“建立友好关系”有两层含义，大家都心知肚明。
接下来，就是庆祝和宴会的时间。宫廷厨师残酷地对待珍贵的食材，将肉类和香料烹饪成许多分量足但味道不佳的菜肴。
不列颠的“黑暗料理”似乎从亚瑟王时代就有了雏形。
别说与罗马帝国精致的烹饪相比，就算诚挚一路走来，随便在欧洲大陆找个地方，餐饮水平都能甩不列颠几条街。
“莫德雷德平时吃的就是这些吗？这他x的是啥？猪食？”诚挚边吃边在心里抱怨，同时违心地挤出笑容，赞叹道：“哈哈，真好吃……”
唯一能让诚挚苦中作乐的，就是观察其他骑士的表现……
与战场原诚不同，身为都市精英的他，十分适应伦敦的高级餐厅氛围。看着那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骑士们，享受着美食，对于战场原诚来说，这就是他的独特乐趣。
那一晚。
在骑士团的同伴们都已沉睡后，亚瑟王的房间灯光依旧明亮。
皇后桂妮维亚已两次差遣侍女前来催促她早点休息。可亚瑟的回答总归是：“马上，”“这就来”“知道啦”等等。桂妮维亚见状，气恼之下不再催促，独自上床安眠。
身为都市国家的领导者，这已是她的常态。
如今的圆桌骑士团，亚瑟王的宫廷乃至整个英国都是武盛文弱的格局。
找一位英勇善战的骑士易如反掌，但寻找能辅佐君主处理政务的文官却难上加难。大多数骑士将时间和精力倾注于武艺磨练，别说知识和文化，有些人连基本的识字都成问题。想靠他们治理国家，简直是天方夜谭。
处于现代化初期的英伦王国，缺乏专业的行政体系，文职人员也相当匮乏。繁重的政务几乎全落在作为国家元首的亚瑟一人肩上。偏偏她又是个极有责任感的执政者。
所以，她的休息时间不足，也是情理之中。
“但这些政务，还是无法全部处理完……真是糟糕。”
望着桌上堆积的公文，亚瑟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厉害。
或许比一般骑士更有学识，得益于贤者梅林的教导，登基后她又一直勤奋学习。然而很多时候，亚瑟王仍感力不从心。
此时，悠扬的旋律响起。
“……嗯？”
亚瑟王疑惑。这声音不同于她常听的鲁特琴与竖琴，也不似苏格兰的风笛，更不是夜莺或其他鸟儿的歌声。
音色悠长，低回婉转，让她不自觉地起身。
“……反正……”
看了眼无论如何都处理不完的公务，亚瑟王咬了咬牙，随着声音走去，很快出了城堡，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战场原诚。
他穿着休闲衬衫，倚在一堵矮墙上，吹奏着手中的奇异管乐器。
月光洒在他身上，柔和的音乐与他专注的神情，让亚瑟王瞬间失神。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孩。
短暂的沉醉后，吹完一小段，战场原诚放下竹笛，微笑向亚瑟王鞠躬：“陛下。”
“啊，嗯……”亚瑟王一时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个，莱特骑士，还没休息吗？”她最终问道，说完便有些后悔，这似乎是一句废话。
“是的。”战场原诚点头：“有点失眠。”
回答后，他又问：“陛下，有何事？难道是我打扰您休息了吗？”
“啊……不，不是。”亚瑟王摇摇头。
“有什么烦心事吗？”战场原诚接着问。
“算吧。”她点头，然后问道：“刚才的那首曲子，还有这个乐器……”
“这是我故乡的乐器，叫笛子。”战场原诚回答：“偶尔无聊时会吹奏一下。”
“随意……不，我觉得非常好听。”亚瑟王说：“事实上我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乐曲，不过……没想到，莱特你不仅剑术出众，还如此多才多艺。”
“不算什么……我记得音乐也是骑士必修的技能之一，对吧？”
正如莫德雷德曾向战场原炫耀的那样，合格的骑士需精通七艺：枪剑、摔跤、游泳、骑马、国际象棋、诗歌、音乐。
当然，虽是这么说，但大多数骑士其实并不文雅。前四样对他们不成问题，但文艺方面就非其所长。
就如同眼前的……少女（？）一样。
看到亚瑟王略显尴尬，战场原诚微笑岔开话题：“那就别提这个了，陛下。如果愿意，我可以再为您吹奏一曲。”
“啊……那就麻烦你了，骑士莱特。”少女点点头，说道。
“没问题。”战场原诚再次点头，随后将竹笛凑近唇边……
……
接下来的几天，亚瑟王开始习惯这样的夜晚。每晚处理完公务的疲惫之后，她都会走向城堡那个不起眼的角落，聆听战场原诚为她吹奏的乐曲。
音乐确实有着令人忘忧的魔力。每次过后，少女（？）都会感到愉快。因此，她对这位新骑士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白天，战场原诚总是最合群的那一个。围在他身边交谈的骑士几乎与兰斯洛特或高文的人数不相上下。
同时，他谦逊有礼。虽然在多次比武中表现出色，但从不因此傲慢。在这方面，与他同龄的年轻骑士无人能及。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中，带给亚瑟更大的惊喜是一个别开生面的格斗大赛——不同于寻常的个人竞技，这次是团队对决。作为十三名精英骑士之一，诚率领先二十位队友，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参赛队伍。
当其他圆桌骑士纷纷冲锋陷阵，渴望展现英勇与胜利时，诚指挥的二十名队员却能默契地保持阵型，进退一致。这使诚在比赛中获得了相当优异的成绩——亚军。
冠军依旧毫无悬念地归属兰斯洛特，那个无可替代的强者。即便二十名骑士一同上阵，也无法撼动他的地位。但这与诚最后的谦让不无关系——尽管外界议论纷纷，亚瑟坚信，如果诚与兰斯洛特对决，未必会败下阵来。
这种感觉微妙而奇特。
兰斯洛特身为圆桌骑士之首，理论上也是她的最强战力，然而不知为何，亚瑟始终相信，最后胜出的会是诚。
更确切地说，她内心期盼获胜的是诚。尽管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种想法。
&34;这不是挺有趣的吗？&34;诚微笑着说，也许他注意到了，也许没有，但自此之后，他与亚瑟独处时，两人的互动多了起来。
每次看见亚瑟，他总会想起莫德雷德，不自觉地对她格外亲近，甚至滋生出别样的情感。
诚察觉到这一点，却并不在意，既不压制，也不刻意催化，任由情感自然发展。
&34;所以，今天讲个故事吧。&34;诚提议：&34;你听过哥本哈根吗？那是个……嗯，发生在那里的一件事。&34;
&34;没听说过。&34;
对亚瑟而言，日常不过是偶尔听听过往的吟游诗人讲述古老的传说，而诚讲述的故事新奇而有趣，不论是东方的传奇，还是西方的童话，都让她耳目一新。此外，雪莱和普希金的诗歌也让亚瑟王感到惊喜，沉迷其中。
&34;没想到，诚竟是如此多才多艺。&34;亚瑟王感慨，望向诚的眼神越发温柔。
不知何时起，她在私下里开始直呼诚的名字，两人的距离也在无形中拉近。
他们的交流更像是平等的朋友，而非君臣。
&34;这样……吗。&34;诚微笑着摇头：&34;不过，如果我把这些故事和诗歌讲给凯爵士他们听，估计会被批评为不务正业吧。&34;他对亚瑟微笑道：
&34;美好的艺术需要懂得欣赏的人，你觉得呢，亚瑟？&34;
&34;……这个……&34;诚的赞美让亚瑟开心，但他对他人略带轻视的评价让她有些犹豫。
毕竟，圆桌骑士都是勇猛忠诚的战士，但他们对艺术、诗歌和童话的理解有限。
所以，这样的时刻注定只属于诚与亚瑟两人，不会有人打扰。
&34;他们会嫉妒的。&34;诚笑道：&34;因为我与你的关系更加亲密。亚瑟，你说，要不要告诉他们呢？也许他们会因此受到激励，努力提升自我。&34;
亚瑟想到那些平日里粗糙强壮的骑士捧着书卷埋头苦读的画面，愣了一下，随即发出甜美的笑声。
或许是放下防备，或许是别的原因，此刻少女的声音不再刻意威严，而是充满了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纯真……
&34;真像啊，真是……&34;月光下，诚一时失神。
就像……莫德雷德。
&34;……咳，嗯。&34;亚瑟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随后说道：&34;今天就到这里吧，骑士诚。&34;
&34;害羞了？&34;诚暗想，随即礼貌地鞠躬：&34;那么晚安，亚瑟。&34;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留下亚瑟独自陷入沉思。
……
关键问题来了，大家能接受莫德雷德和她父亲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吗？能接受略带虐心的情节吗？如果主角的存在导致莫德雷德与阿尔托莉雅彻底决裂，大家能接受吗？
我挺担心的，写虐心剧情可能会影响订阅量……
尽管是亚瑟主动提出结束，看着诚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她心中还是有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之后，诚的公寓内。
&34;啊呀呀，不愧是花花公子的候选人，撩妹技能满点呢，诚哥哥。&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