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至仙之上
塔身坚硬如斯，渊燃至仙中阶的力量对幻塔造不成任何损坏。
圆形幻塔高只四百米，每一层只方圆十米。然而自塔内看去，它的每一层都方圆千里，高达万米。
这是因为空间，兰泽运用阵法将空间这种特殊物质的密度增大了，那种原理，是现在的渊燃理解不了的。
渊燃向外看去，幻塔琉璃色透明，塔外一片黑暗，此时，渊燃就在塔顶。
“第一关，至仙所悟。”
渊燃摇了摇头，看来是只能听兰泽的了。
兰泽声音自塔外宫殿传来，
“荀渊燃，何为至仙？”
“掌握天灾的力量？”
“不只，至仙，带‘至’字，已经有资格了解自己，以及了解世界。”
“世界的构成是事物，实质和非实质。这里问你，何为事物？”
这------渊燃扶额，世界的构成，这自己已经知道的很详细了啊！
看他表情，兰泽却是轻蔑笑笑，猜到他所想。世界的构成了解详细？你知道什么？
等等！渊燃一惊，
“事物是什么？”
自己曾经知道的，都说物质是世界本原，包括物质是世界的本原，物质是粒子构成的，物质是永恒运动的，可那都是指物质，而不是事物------为何如今兰泽说事物，渊燃突然皱了下眉，
“不去思考这些，只是单纯的拥有天灾级力量，不叫至仙，对吗？”
“不错，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至仙入门，算是有一定了解。”
“这。”
“方才我压制你的雷霆，用的就是至仙初阶的念力，然后------”
“然后，压制了力量在至仙中阶力量水平的我------”
渊燃苦笑，境界的划分标准，是能力，是悟到了什么程度，而他还没开悟，现在的他，虽然能做到，却不知道为什么。
“在你的心目中，事物又是什么？”
声音传来，兰泽身在宫殿，透过水幕看着渊燃，
“事物是什么？”
渊燃是这样理解的，磁场是事物，金木水是事物，火也是事物，所有自己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摸得着摸不着的，说的出来的，说不出来的，都叫做事物，虚拟的人物甚至世界，梦境，现实，过去，未来，悲，欢，离，合，数据，恨与爱，运动，思想，真理，甚至宇宙规律，都叫事物------
“只要存在的，就叫事物。”
半天纠结后，渊燃终于给出了答案，一个认真思考，绝对肯定的答案。
“嗯，还行。”
“那么，第一关，正式开始。自我的念力。”
“欸？？？”
“每个灵的念力都是不同的，都有各自的特性，找到至少一种亲和你的念力的事物。亲和你的念力的事物，将最适合你用来战斗。”
渊燃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雷霆。
“渊燃，你知道雷霆最极致的属性是什么吗？”
“毁灭------”
“------是么？”
没错，但是，事物的属性是带着面目的，以什么样的面目最能展现事物的属性，渊燃了解的不透彻，换句话说，渊燃答案没错，但是他没有把生灵与事物的沟通考虑到，生灵以什么样的面目，能更好沟通这一事物。
渊燃念力瞬发，然而，雷霆却瞬间被兰泽压制，渊燃无法将其激活。
“你念力的运用方法不对。”
“怎么？”
“你最初，运用雷霆，是摩擦物质粒子，强行产生雷电，到达至仙境后，你已经有所明白了，如今的你，使用念力操纵雷电属性源气，但是使用的方法不对，不是沟通激活，而是简单的命令，没有与雷电源气建立羁绊，是很容易被旁人切断的，那不是正确的方式。”
“这就是为什么你能轻松封印我对雷霆源气的操纵。”
渊燃沉吟，懂得了该如何对待源气，
“源气是有灵的？”
“任何事物都能产生灵，但这个------关系不大。”
灵，就是意识。
“哦------”
沟通，沟通！是要建立羁绊。他学着尊敬雷霆源气，学着放低姿态向源气求助。
渊燃眼神紧闭，汗滴不断落下，十天不吃不睡，终于，几道雷霆源气苏醒了，他潜心感受，雷霆的面目是暴怒，是疯狂，是违抗，和一种悲伤，没错，无论是自己的念力，自己的性情，自己的肉身，都无限亲和雷霆源气的，渊燃触碰着雷霆源气，雷霆源气竟对渊燃如此温和，雷霆源气竟懂悲伤与愤怒，
“凭什么？”
声音很冷静，
“凭什么？！”
声音变得冰冷，并不响亮却有力量。
他不质问任何人，任何物，他质问命，那虚无缥缈的存在。命，从来都是一个客观的东西，它是经历的一切事，它没有生命，没有意志。命没有对与错，可是，当凡人尽了一切人力，之后呢？若依旧不成，又怎么不会祈祷命？听了天命，结果如此的时候。他们只得怨，只得怒，只得对着不存在的东西。可他们发现，失败不是任何人，事，物的错，包括自己。
你以为，只要把全部的主观发挥出来，就不会出事，竭尽一切机会变强，可灾难还是如期而至。客观条件决定了你不可能在当时当地有足够能力，客观条件下决定了事物就在当时当地是那样的状态，甚至说，客观条件决定了当时你的主观就只能是那个样子。不是谁的错，只是命而已，可是，你却不能恨命，因为那本来就是一切客观因素的结合，这就是命，它从来都是概率的，它不公平，但不是因为它主观不公平，只是因为它是概率的客观。
你明知你本不能恨它，于是你更加恨，然后依旧将无处安放的恨给了本不该承受这些的它。一切都不当恨，但事实是失败了。如果是极严重的失败，客观总要决定主观，再有涵养的人也要恨一恨。圣人者，知也，败也，恨命，恨天，恨世道不公，他们为小人嬉笑；俗人者，不知也，败也，恨人，恨自己，恨世界，以头抢地，杀人放火耳，他们为小人恐惧。圣人或俗人，都没有什么不好，渊燃就恰恰是一个俗人，一个大俗人，他选择恨自己。
有些失败，没有任何一个因素错了，或许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偶然。她今天那么拼命地锻炼，并不能改变明天那道雷意外地劈向她的结局，断掉的腿不能重舞，因为命就是发生的那么巧。你能说，她上街出去买个学习用品错了吗？虽然有些人这么说。他今天那么努力地工作学习，并不能改变明天因突发恶疾去世的终将，因为命就是论概率的。你能说，他和别人一样不常常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自己有隐疾该死吗？虽然有些人这么说。
客观无知无觉，却始终凌驾于主观之上，命，就是唯物的一个证明。这个世界不完美，你只能痛恨，无权否定。你只能说，凭什么？而且命，不会回答你。你只能恨，力量却无可施展，此即，悲愤。
当一切都变成灰色，就连愤怒也无处可施，就连悲伤也无从安放，你说，毁灭吧？
事物莫名而降，或好或坏，是命，事物有理而生，或福或灾，是命。决定你的一切因素的集合，是为命。雷的毁灭，是命的一种形式，坏的那种。
雷霆源气暴动，封印执事神宫的神雷也在暴动，此时海上天空，道道雷霆凝聚成一道能量巨柱，连天接海。兰泽静静看着，脸上不见悲喜。从肉身来看，渊燃血脉觉醒，这一血脉同阶无敌，造化仙身已经历过雷霆淬炼，而灭劫轻凯，更是兰泽至少在启源星上见过的，最具雷霆属性的轻凯。从性情来看，现在的渊燃更胜前世，失去的悲伤透彻骨髓，违抗的愤怒直抵苍穹。灭劫轻凯蓝光闪动，雷龙图腾闪动，此时它似要突破某种极限。
兰泽眼神忽闪，
“自行进化，这是什么科技？？”
雷霆的属性不是毁灭，是悲愤，悲愤的毁灭。渊燃带着些冷意地笑着，这是雷电的面目与属性。身心代入，渊燃已反被雷霆源气的情绪感染了。此时，不再是渊燃在施展雷霆源气们的力量，而是雷霆源气在宣泄渊燃的哀怒。海面上的雷霆光柱越来越大，颜色由蓝到金，护殿雷霆越来越暴躁，兰泽脸色开始变化，眼看雷霆越来越暴怒，已笼罩方圆万里------这家伙不会失控吧？
可毁灭谁？谁又错了？正因为人事物都没有错啊，你是要毁灭命？（本就无所谓存在的东西，可能毁灭吗）还是说，只要我还活着，就够用了？
“没有凭什么，”
雷光突然就安静下来。
渊燃又冷笑，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失败了没有错，那就重来一次吧，”
“好在是我还活着，还有机会。”
渊燃是幸运的，他笑了笑，
“恰恰相反，感谢命的眷顾，至少这个世界有轮回。”
哪怕如此，他也依旧清醒，他知道自己的幸运，因为世上有更多的不幸者，就算是自己现在有的一切，也是命不予夺走的恩赐。
感谢命吗？可命依旧是客观的，不为所动。无从感谢，就像无从愤怒一样------
雷声戛然而止，而疼痛却已经传遍渊燃五脏六腑，百脉千经。
“好家伙！”
兰泽嘴角抽搐，倒不是担心渊燃本人，而是因为渊燃差点酿成大祸，天知道他要是控制不住那些雷之源气暴走会发生什么？
渊燃冷静了，他知道了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拾级而下。
“第二关，了解血脉之力”
“这是什么？”
渊燃开口。
“你已觉醒了肉身的特殊血脉，现在，了解它的力量。”
这是兰泽的回应。
“我的肉身血脉也与雷霆亲和吗？”
“自己的血脉，不该问别人，无人比你自己了解自己。”
兰泽摇了摇头，
“无启源身，名字。”
渊燃脱口而出，把自己吓了一跳。
兰泽眯了眯眼，是潜意识？本能------
无启源身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它是什么属性？渊燃知道这件事是一时半会弄不明白的，但可以试一试，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将其一部分力量激活------这件事，有一物能做到。
想着，渊燃将无湮从脖子上取了下来，
“第一形态，源能浮翼！”
渊燃这一句，是脱口而出的，又像是上一轮回的潜意识，刹那间四道须翅展开，链接着四块光滑平整的银白巨石，源力顿增十倍！
“这招叫源能浮翼吗？好吧。”
然而身体还没有反应，渊燃知道这还不够，
“造化身，魔境攻，雷龙身防，融合。”
肉身最强攻防形态呈现，人身，头戴角，黑发金眸。其身高五米，衣服够宽松，没有撑破，只是袖口裤口有些裂开。黑衫黑袍之下，古铜皮肤上，手臂小腿上是带着蓝色电光的暗鳞，而古铜皮肤下，源脉呈紫黑色，黑衫袍裤之上，蓝黑灭劫轻甲已覆盖了肩膀，胸前后背，手掌与肘膝，而雷电，包裹了全身。身后，源气凝聚，硕大龙头虚影显现。
“透支极限吗？”
水幕前，兰泽点点头，
“可是，这样的压力还不够！”
话落，幻塔第二层空间瞬间扩大，竟演化出海底三万米的水中幻象，海底三万米，是对于启源星来说海底最深的地方，上千只身长三十来米的离魄初阶的巨鲨灵兽幻象出现在渊燃周身。
幻塔完美模仿了水中的情况，此时渊燃顶着百万钧的水压，这种压力对于百亿钧的源力，念力微不足道，但渊燃主动撤散了源力念力的加持，肉身力量降为百万钧级，压力顿时感受到了，这全是为了锻肉身。
兰泽贴心地在第二层幻象中留了灯光，因为感知的考验不在第二关。
“来”
渊燃大喝一声，上千只巨鲨齐刷刷张口，调动起海中取之无尽的水系源气，催动水柱，四面八方，亿钧级重压来袭------
肉身很快透支，幻象消失，渊燃停下休息，大口喘气，肉身状态已经被打散，看来这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很快，渊燃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无湮，第一形态，源能浮翼，开!”
“造化身，源能！”
源能身是渊燃钻研出来的，除了龙身魔境以外的另一种形态，它身高两米，变身一次消耗的能量更少，而且，更加适合源能浮翼加持------只见渊燃身后，本来每块达三丈大小的源能浮翼竟然变小到每块长半米，甲壳浮翼扁平化，弯曲化了，与金色透明羽翅相接，羽翅插在渊燃背上，此时的四道源能浮翼真正像是渊燃的翅膀，源能浮翼下，出现了三条金色晶莹的触手尾巴，这正是对付影窍肉身用过的，渊燃皮肤变得有些透亮，终于，解下了灭劫，渊燃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对身体的透支，刚刚身着灭劫，减轻了许多冲击，反而不好。
“轰！！！”
亿钧级的水柱直接打在渊燃肉身上
------
渊燃就这样修炼了一年半，直到水压加到了百亿钧级。
血脉力量在这段时间得到了激活。金发金眉，琥珀眼，身上肌肉不赘余亦不缺失，古铜肤底，因融着源气而透亮的红艳血滚动。第一层，血脉激活，获得十倍的身体防御抗性，渊燃称其，源身极甲。第二层血脉觉醒，获得三倍身体韧性，这一能力，是用来在战斗中灵活施展造化身的，渊燃称其源身造化。
它们都以使用期间加速燃烧肉身储藏的源气为代价，渊燃计算过，肉身内部消耗的源气，大约只需要消耗所用时间的两倍就能恢复，这样不亏，不，应该说稳赚。
“好了，”
兰泽摇了摇手，
“第二关，过！”
没必要再练了，经过锤炼，此时渊燃不借体外源气的肉身也达到百亿钧级别，而质量在三百五十亿钧。加持源气则达到了千亿钧，念力也在千亿钧等级，这是至仙巅峰的入门。
此时的渊燃不得不惊叹道幻神器的神奇，明明是幻像，却让肉身如临其境，得到真实的增强。
“第三关，轮回决二阶，开始。”
“轮回决二阶？”
渊燃感到疑惑。
“你的轮回决其实只是第一层，只是源气的轮回，轮回决还有着念力，体力的轮回。”
“轮回诀是您创造的吗？”
渊燃想了想，轮回神轮回决必有联系，
“是也不是。”
“咦？”
“应该说是我第一世创造的------”
轮回诀的作用或许不只是力量，而是调适肉身和灵魂。肉身多少与灵魂强弱要一直适配的，用普通的方式调适，根本承受不了极快的修为进阶。因为灵魂的修炼往往比肉身慢得多，承受不住，就会灵魂透支，比如影窍，修炼了那么多年，才能确保灵魂肉身调适成功。若给他个轮回诀，恐怕------
而荀渊燃则凭着个不入流的轮回决和修炼造化身压制源念力造就的变态念力，轻而易举入至仙。
一年后，渊燃轮回决一阶入大成，两年后，渊燃轮回决二阶入门。
“太慢了！！！”
兰泽望着，摇了摇头，这一句指的是渊燃施展轮回诀的速度，以及他学会的速度。
只是，不是真的太慢，而是兰泽太急。
“轮回决三阶，修炼开始。”
兰泽要给他施加压力。
“什么？”
渊燃愣了愣。
“轮回决共有三阶，第三阶，横跨式，体内源气，魂内念力可以互相蕴养增补。”
“那有意义吗？”
“这样说吧，轮回诀属于最极致的转化之术，转化中源气不变源力念力互增。”
这一加压有效，渊燃立即修炼第三阶，不久，第二阶自然而然随三阶入门而大成。
“将第三阶练到大成就可以了。”
兰泽说着，竟动用念力点燃渊燃体内源力，然后，将渊燃念力也降至最低点。
“现在你只剩下肉身体力了。”
空间转换，又是三万米海底幻象，
“渊燃，你知道幻象生物的最大优势是什么吗？”
“是什么？”
“不死不灭。”
“我去！”
渊燃肯定，兰泽是要往死里整他。
果然，又是千只离魄巨鲨，
“造化身，源能！”
三阶轮回决瞬发，此次巨鲨不仅运用水能，也凭借肉身攻了上来，钩齿，鳍与尾撞击着渊燃身躯。渊燃的攻击则完全伤不到它们，或者说，伤到又瞬间恢复了。
如是者三月，渊燃逐渐在战斗中将第三阶升到大成，源力念力生生不息，又过两月，渊燃源力念力恢复至巅峰状态，一道雷霆召唤，整个水域被导上电流，渊燃就这样看着巨鲨麻痹在电流中，死而复生，生而复死，再也无法移动半步。
雷电经过渊燃身体时，则被转化为渊燃力量的一部分。渊燃对轮回规律好像有点感觉了。
兰泽点点头，
“第三关，过！”
又是悄悄一语，
“第四阶，还要很久呢。”
“第四关，念力感知。”
“这是什么？”
“渊燃，你所知道的最快速度是什么？”
“光速啊！”
“你现在至仙巅峰的最快移速呢？”
“千倍音速吧，还差得远呢。”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已经无法听声辩位了。”
渊燃呆滞了一下，是的，无法了。
“达到光速的修士对战，是凭借什么感知对手的？”
渊燃身上冒出一股寒意。
感知力与反应力，并不同，反应力是指你对所接收信息的处理速度，感知力则是你接收信息的速度。如果有一天连光都无法传递自己想要的战斗信息，该如何？不能自以为那还不是自己该考虑的问题，只要一出启源星，面对超光速的对手就不是很远了。
“不用紧张，今天就要教你，念力神速级感知。”
无论移动到何处，念力是如影随形的，将暴露魂魄的位置，这就是神级的感知------这并不是说念力会像光一样作为传递信息的介质。
而是说，念力是作为修士身体的一部分存在的，将自己的念力以场的形式释放在周围，自己的感知就会直接传达在念力笼罩的所有位置，在笼罩范围下，自然就相当于自己的身体里，在场内的任何动态，无论以任何方式或是速度移动，都离不开自己的感知。
因为对手始终对自己造成了感知，只要反应力足够快就可以了。念力是直连魂魄的完美介质，不，或者说，念力场本身就是魂魄的一部分，或者说，整个空间都是念力场主人的魂魄感官。
在念力笼罩中，没有非修士本体的感知介质带来的时间差，所以不是因为对方无法阻止感知的触及了，而是对方无法离开感知的触及。
这样一来，就不存在感知力上升的概念了，因为无时无刻不能离开念力感知，这就是最高层次了，绝对实时，感知的问题被完全化为反应力的问题。
“神速力境界初阶，开始！”
何谓神速力，神级速度的感知力与反应力。
“来吧。”
渊燃陷入一片黑暗，这仍是同一幻象，只是这次没有了光与声。
巨鲨在海中的速度，是完全可以达到百倍音速的。
“方圆千里一共一千巨鲨，定位出每只巨鲨的位置，并将其击杀。现在巨鲨幻象不会主动靠近攻击你，你只能主动去找。”
此时每只巨鲨都是在最高速度，千里内乱窜，但都刻意避开渊燃。
渊燃闭上眼，念力笼罩了整片海域，源能投影，视网膜上竟在尝试演化这里的真实场景，每一道水流，每一棵水草，每一条鱼，以及每一缕源气，从颜色到形状大小。
不过，此时渊燃感知到的像依旧一片混乱，因为反应力不足。
“慢慢练吧。”
兰泽沉吟，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不是他真的困了，这种境界是不会疲倦的，但他还是想模仿曾为凡人时的生活节奏。
梦境中，又是神亭旧事------
兰泽被兰攸自望穿星送走后，到了一处玄异空间。
那里是兰攸为他准备的，像是个电影院，播放着一幕幕剧本。
空玄此时身在空间神殿，第一时间，他感知到了这一空间，明白了一切，包括叶琼要做什么，可此时轻无震怒，但凡等他们反应过来，叶琼必死，而他一人，阻止不了叶琼，或者说，他舍不得下手。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但需要拖延轻无一段时间，等轻无稍微冷静一点。
“为这处空间加持一丝空间，一丝时间，算是我的一丝补偿吧。”
随着空玄拂手，一块手表在手上浮现，
“既然你不记得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时心，去吧。”
空玄苦笑，神能乍现，手表破碎，兰泽所在的空间被加速了，空间百年，在外界竟变成了十天。
“啊！！！”
兰泽头疼欲裂，一点点记忆被激活，这是兰攸空玄创造的奇迹。
影院的最后一部剧本开幕。
“兰泽，我会在每一世，每一世耐心等你。”
屏幕上，是一女子笑着开口。
兰泽出来时，神能乍现，刚入至神，就跨过寻我，本我，直达在我神位。海神（兼轮回神）归位。他一步踏出，蓝发飘飞，直杀向时间神殿。
而此时，空玄已经想好了如何挽回这一事故------
“那空玄，你的打算呢？”
“时间之罪不可不惩，但是------”
空玄低头看着轻无二人，知道自己是在冒险。
“我想若能弥补，可否饶过我们？”
“如何弥补？”
“等神亭大轮回后回来，让叶琼变回正常，让她回到那个时间把兰攸意识带到未来。”
无启站定思考，他其实知道，他是存否之神不假，但对意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世界一个人唯一的最终的身份证明，是意识（灵），或许那尊叫以世的神或者是以撒的怪胎会比自己更知道。
魂魄散也好，肉身毁也罢，只要有一丝灵，一丝意识，那就能轮回，但兰攸，他感知到，是彻底灵毁灭了。他可以定义存在与否存，但是对于已经毁灭的事物，他无法让其存在，即使再定义存在出来一个完全一样的，那也不能确定是同一事物，重点在于已经不存在了，无法锚定，没有施法对象，有存否权能又怎么样？、
存否存否，如今的他其实只了解了否的力量，存的力量，他还不能运用自如。
在她死去前阻止她死，是救她的唯一办法。确实要借叶琼之力，让她将过去的兰攸带回来，然后给其施加存在才行。可让灵毁灭，明明是只有自己才能做到的事情，无启又感到不安，处理不好，事情将变得很糟糕，而且，无启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因为她叶琼的不正常，说到底，是因为------确实是这一世轮回出了些乱子，应该重新轮回一次。
这时候与神亭轮回的时间正好碰上，这一轮回，怕要数十亿年才能再凑一个神亭，那时候，他无启的转世也不再是无启了吧------没办法，神亭的轮回时间是规律级的法则，据说是由以世神定下的，包括执事神缘神执掌神亭轮回大局的规矩也是那时定下，这两件事是自行发生的，依托着他以世留下的力量。自己没达到能违抗那一力量的境界------但真的该冒险留下叶琼的灵吗？
最后他还是决定了，其间变数再多，兰攸的灵也绝不能灭，所以这个方法值得试一试。
“下一世，叶琼不能再出差错，她必须变回上一世那个样子。”
叶琼低头，也在想她的事，她不会那么简单地任人摆布，这一世是“他”，下一世也要是“他”，她有了自己的计划，或许，可以借神亭轮回来复活“他”。
兰泽在看到叶琼安然出来时，晕倒了------他醒来时，身侧竟是空玄。
“你！！！”
兰泽愤怒，却发现身体被禁锢。本我还对抗不了真我，
“对不起！她对我，和兰攸对你一样------”
空玄突然一语，一脸复杂纠结。
“啊！！！”
兰泽暴怒，却动弹不得，半日后，他平静下来，空玄将他放开，然后，兰泽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兰泽没有接着动手。
“兰攸真能复活吗？”
后来发自神亭的诏令，自己也听到了。
“能！！！”
空玄嘴角溢血，缓缓站起，给了他一个肯定答案。
“怎么做？”
兰泽冷冷，虽然他知道了无启诏令，依旧不明白要用什么方法才可能让意识毁灭的神重生。他必须确保事情可行。
“需要叶琼的时间之力。”
兰泽眼神微眯，怀疑多了一分，
“叶琼会帮我？”
“轻弦神尊也不会让兰攸从世上消失的。”
这是空玄给的一剂强心剂，兰泽沉默了数秒。
“骗我，你会知道代价！”
“我不会的。”
“另外，真神榜上，下一次会有你的神序，你现在已经是隐神序轮回了。”
“呵，我还要谢谢你吗”
“不是------还有，请原谅叶琼，她只是因为忘记了前世的缘，才会这样做，她是被‘那个人’利用了”
“你在提醒我，这是我们的错？”
“不不------”
“没事了，我也有错。”
兰泽此时看着空玄，突然想起，或许这一世，最可怜的是空玄吧，今生是她，而记起前世也是她，偏偏她的他不是他，而他又夹在了神亭与“他”和她之间------
“对不起！”
兰泽此语，出自真心。
空玄苦笑。
------
尚在海中幻塔时，兰泽远远朝渊燃的方向招一招手，折起的桃花扇摇摇晃晃，悄悄从渊燃腰间飞出，向宫中兰泽手掌飞去。
尚在与巨鲨搏斗着的渊燃，此时着实没有太多精力注意到这些，何况那还有兰泽悄悄对渊燃磁场稍加的蒙蔽。
兰泽看着手中折扇，没有打开，而是轻轻捏碎，
“你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
这是绛舞的请求，让她默默看着天清，纵使已那么久。
天清，李耳，兰泽，虚拟神，量子神，绛舞，希，七千年前。那时候，启源星还不叫启源星，甚至还不叫做地球。白阴星还不叫白阴星，甚至还不叫做月球。
但凡天清再能回去一次，
或许------或许她就能伴他守启源万年。
那个时候，绛舞也曾成为人间的驻守修士。
和李耳不一样的是，在她出生那天，天清就标记她了。
他看到那股轻柔温和的源气笼罩在整个天空。引来源气的婴孩就出生在那个海岸渔村的小房子里。这样的小渔村，后世倒是有个曹植先生写过那么一首粱甫行。
“女孩啊------在这个时代的话，就算成为修士也可能被排挤------”
天清犹豫喃喃，此时李耳刚刚成为修士，是天清内定暂时的继任亚洲修士领主。这个时候亚洲这片区域天清已经找到了许多，不那么需要修士了，更何况修士们也有良莠不齐。
修士们的观念也会受时代影响------突然出现一个女修士究竟会不会被排挤？但是他又有点不舍得，感觉这女孩的天赋会比李耳都高。他还是远远给女婴打上了源气标记。人生哪有那么多命中注定的寻找，更多的时候是看缘的。
说到美洲，天清找了近十年，最后，无可奈何的他不得不花一年时间来回亚美，送来了数名心性靠得住的亚洲修士。
受到地理，气候等各种因素的影响，文明的发展具有多样性。但文明本身在生命层次是平等的。正因如此，尽管确信自己找来的人都是很可靠的，（他们都有纯正善良的心性，也经过了思想和觉悟的考验，即使对比自己弱的文明也不会生出歹意，而且大陆修行界本来就在天清领导下形成了不得违背底线原则与惩戒的机制，）天清依旧千叮咛万嘱咐来到美洲的那些修士，
“记住，欺压他人文明是历史的罪过，你们的力量是从妖兽，灾难中守护他们的。”
还有，想想还在亚洲构造完全型道幻的李耳，天清又道，
“对妖兽的第一选择还是驱赶到适合他们生存的无人环境，就算是危险的妖兽，在不是主动攻击人类的情况下抓到的，还是以驱赶为主，而抓到的那些显然是故意性伤害人的修行妖兽，比如只要饿了就刻意吃人的，也不要全部清剿，看情况留下一些修为高点的关起来等我来取，我有用。”
美洲这时候人类群生野居，妖兽泛滥，不像亚洲那时候人盛兽匿，若不留一些用可惜。文明间要互相尊重，认同与爱所有为人的生命，只是对野兽，在自己活的艰难的年代，就没有必要有这种认同了。
又想起那几人当时信心满满地点点头，天清心里却是五分愧疚，五分难受。他们背井离乡跨越茫茫大洋，只是为了守另一个陌生的世界几千年，不得离守，不得回家。他们只不过区区几个最高才化身境初阶的修士，要完成对一个人类势弱的大洲的守护要多难，要受多少苦？遇到多少危险？
这群修士，与少年模样的天清相比却也是孩子，却已经要替自己做这些了。接下来的十七年，天清往非洲去，那里的沙漠，后来也成了启源星时代的极漠。
八方各异气，千里殊风雨，正如诗中所言。
而在更早的西周时代，身居内陆的人们甚至不知道有人会住在遥远的海边，所以这里的人，其实是被孤立的边疆野人。
六岁，小犟物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问，
“爸爸，小蕴哥哥为什么一直哭呢？还有，他的爸爸妈妈去哪里了啊？”
蓬头垢面，这身分明破破烂烂的衣服是爸爸用不知道多少条鱼才从内地来的客商那里换到的。（小犟物想，内地真是神奇的地方，它们可以自己产出这样的衣服穿！甚至还有多的穿不完的拿来和我们换东西！想必不是从树上摘的，就是从水里捞的吧？）
爸爸说，
“他们回到大海里了。”
小小的犟物问，
“为什么他们要回大海里去啊？”
爸爸努了努嘴，但小犟物并没有意识到此时的氛围。周围有许多认识的人，都是蓬头垢面，破旧衣服，长长的头发，这些都是邻居，大家都是几乎一样的穿着。（只是这年代海边人所谓的邻居，和内地可不是一个概念，说是邻居，其实木房子都是分散建造的，这是野人概念里的邻居，地广人稀，在乘着独木舟在近海打鱼或是捡拾海物的时候能结伴的就叫邻居了，事实上，最近的邻居，家也隔着近百米。）
海边住的所有人的衣服，好像都是藏灰色的旧布衣，大家都从那一个客商那里买。因为，没有别的选了，哪怕------小犟物老是觉得客商很厉害，因为那个叔叔每年秋来然后回去的时候都能推着那么大一车的各种货物。
“小蕴哥哥，不要哭了，我不想看你哭。”
那个十四五岁的哥哥红着眼转头看了看自己，却依旧哭着。周围的大人们说着许多小犟物听不懂也听不清的话。她有些气恼地走到远处的沙滩玩去了。
小小的苍白的脚丫踢着地面的白沙，脚底软软的痒痒的，似乎能减几分重重的冰冰麻麻的感觉。小犟物挥手又用袖子把鼻涕擦去。
小蓝哥哥走了过来，
“小犟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啊？我们一起玩好吗？”
小蓝哥哥的眼神怪怪的，像一只，一只水蜘蛛。小犟物其实不记得水蜘蛛长什么样子，她只是觉着，这个眼神跟水蜘蛛一样，让自己很不舒服，很害怕，很讨厌。小犟物不喜欢和小蓝哥哥一起玩，小蓝哥哥都是二十岁了，他给自己的感觉像一个叔叔。
“小犟物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在那边沙滩上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犟物翻了翻白眼，表示对小蓝哥哥的不满。
小蓝哥哥慢慢靠过来，小犟物突然发现爸爸妈妈现在已经在看不到的地方了，
“小犟物知不知道自己是个美人胚子？明明还这么小。”
什么是没人陪子？小犟物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眼睛依旧亮油油的，就像是水蜘蛛。
小蓝哥哥突然跑过来把自己推倒，小犟物觉得头好痛，她生气地踢着他，阻止他压上来，小犟物不仅漂亮，打小就很机灵，她才六岁，不是那种被欺负以后不反抗的孩子，尽管，她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想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
这也让小蓝哥哥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最后转身跑掉。
小犟物回头一看，妈妈正慢慢走过来，其实也是直到之后走到面前才知道这是妈妈，因为大家的妈妈都是一样蓬头垢面，穿着破烂的棉衣。
口里骂着，
“小犟物，你偷跑去哪里玩？不晓得怕叫水蜘蛛抓走？”
看来妈妈没看到刚才的事。
因为妈妈又说水蜘蛛吓唬自己，小犟物很不高兴地逆反心理地没有告诉妈妈自己刚才到哪里玩了，以及刚才的事。小犟物倔着脖子，一言不发，被妈妈提着一只耳朵拽了回去。
“好了，既然决定了，大家都回去吧。”
爸爸和大家说着。
看着大家都回去了，小犟物又扭头看看小蕴哥哥，
“哥哥你怎么不回去啊？”
“小犊子-----”
妈妈带点责备的要接着骂，爸爸却对她摇了摇头，妈妈于是只是气哼哼地看着自己。
爸爸耷拉着眼皮笑笑说，
“以后小蕴哥哥住我们家。”
小犟物反应强烈，不和善的眼神转向小蕴，
“他为什么不住自己家？”
“小犟物------你知道，小蕴爸爸是爸爸的好朋友------而且他家对我家有恩的，当年妈妈生你的时候，爸爸出海有一次他的独木舟要沉，若不是他恰巧------如今他们家出了事，亲人也都不在了------”
小犟物不知道爸爸还说了什么，但她明白了一些，看小蕴哥哥的眼神多了一些同情------
家建在离海面不过几千米的地方，这里不是沙滩，已经是干土地面，木桩子打个基，屋底离地面一尺距离，地板是木头墙壁也是木头，然后被泥沙填的密不透风。早上从这里走，不用多久就能走到捆在海边的独木舟了。
晚上没有吃到鱼虾，也没有小海鸟，连扇贝都没有，只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水草和野菜。（小犟物本来就不喜欢吃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也就是因为这种挑食，被爸爸妈妈叫成了小犟物。）因此，今天的晚饭对小犟物来说没有什么不好，只是看着爸爸妈妈苦着的脸，小犟物觉得很奇怪。
晚上，爸爸妈妈和自己睡在在一间小屋，小蕴哥哥住在另一间小屋。这样的房子没有床的概念，木地板上铺几层被子，就是睡觉的地方。
今天，小犟物爸爸和几人说破了嘴皮，就是为了商量出来由自己家抚养小蕴，但是被子要大家分摊各自出份东西向客商换来。因为没想到，小蕴家父母去世当晚，就有人把被子偷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今天早上，小犟物爸爸看到小蕴冻得在自家的地上打寒颤，深夜无灯，小蕴甚至不知道是谁抢走的。于是第二天的今天，小犟物爸妈才在半黄昏大家打鱼回来时，把众人找来商量收养小蕴的事。好在这时候客商还没回内地，要再晚些天，就又要等上一年，那这个寒冬就完了。
“小蕴才这么大，你说他以后长大了能一个人活下去吗？”
妈妈担忧地说，眼里都是难过与怜悯。
相互间都很了解，小蕴其实是一个很顽固的很不愿意接受帮助的孩子，不是因为不喜欢那种感觉，恰恰相反，小蕴是一个温柔的性格，他不愿意拖累别人，他的品德，在这乱世，也算得上明净的琉璃心。小犟物爸爸和小蕴爸爸是知音好友，都是乱世守义之人，对此更是了解。今天他在劝导小犟物答应帮助小蕴时，一旁的小蕴就是满脸愧疚，那种表情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孩子藏不住的。
“不用太担心了，他这小子打小水性就很好，只是缺乏生存的锻炼，身体也还不够强壮，以后他长大些要是执意离开，也不用特别愁。”
“你说不愁，等他长大能自己生存就算足够了吗？”
小犟物的爸爸闻言，又叹了口气，
“是啊，要对得起小蕴爸爸，我好歹要让小蕴娶个好女孩，成家立业，可是你知道的，这年头好女孩多难找？现在的人几乎都抢疯了，说起来，我们可要把小犟物保护好了，别看她才六岁，你看现在多少找不到对象的光棍？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都生出一个念头，
“要是小犟物和小蕴------咱们这一家四口到时候反而会生活的轻松，小蕴也是难得的好男孩，也一定能更好地照顾她。”
但他们只是想了想，这对小犟物还是太早的事，而且好男孩好女孩是不多，但也未必就意味着小犟物，小蕴一定愿意。这年头，三个字写出乱世的崩坏，世界的疯狂。小犟物突然就一惊，刚才爸爸妈妈的话让自己想起一些事。
“爸爸妈妈!”
她突然害怕地朝两人身上靠了靠。
“怎么了？”
妈妈立刻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
“今天小蓝哥哥突然就把我摁倒，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怎么回事？”
闻言，小犟物妈妈警觉起来。
小犟物把白天黄昏大家商量时自己跑远时遇到小蓝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小犟物说到最后，妈妈已经浑身冒起冷汗，真的就差一点。
爸爸的脸色格外阴沉，
“小犟物，一定记住以后不要乱跑，不要离开家人的视线。”
爸爸妈妈也知道，不是孩子乱跑的错，是这个世界的错，可是他们只是普通人，无能为力。他们只能教孩子怎么保护自己。
又不知几天后，小蓝在海滩被人一顿暴揍，父母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敢吭声。
其实双方都心照不宣，小蓝父母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看着小蓝二十岁还光棍的心情确实可以想象，但是小犟物爸爸没想到这家人会这么丧心病狂。双方都冷着脸，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从此，小犟物爸爸妈妈也把她保护得更好，小蕴也将小犟物视若己出，当作妹妹一样保护着。
小犟物一天天长大，直到十六岁。
有一天------
她和小蕴哥哥在海边捡各种虾蟹时，海边突然漂来一个人。
他是一个昏死过去的年轻人，看样貌不过二十来岁，却有一种远超年龄的神韵，穿着白衣布鞋，像是经历了什么很危险的事。
“喂！小蕴哥，你快来救人！”
女孩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