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审讯
在朱九越穿越意外发生后的第三天，在盘古之眼军管区的一间审讯室中，一位厨师着装的老人，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审讯军官，浑身因为过度惶恐而颤抖不止。这位厨师正是那次被朱九越和苏晓筱撞见，在跟保洁王阿姨幽会的郑伯伯。
这位审讯官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一身正气地端坐在审讯桌前。他是上级指派的专门调查这次有关盘古之眼研究机构科研泄密事件的。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位更为年轻的军人。这位年轻军人作为这次审讯的副手，一脸专注随时候命。
审讯官高声大喝一声：“郑新全，还没把你怎么样，抖什么抖？就这点胆量，竟然还敢当间谍！”
郑新全结巴道：“我……我……不……想抖……我……害怕！”
审讯官被郑新全的这副样子给逗乐了。但这种严肃场合容不得半点玩笑，他用强大的自制力憋住笑意对一旁的副手说：“他这样没法审，给他一杯镇静水。”
很快，副手拿来一杯加了特制镇静液的清水。这种水是专门为郑新全这种一遇到事就极度紧张，哆嗦得说不出话的人准备的。这种特制药水的好处是，不会影响受审人的思维，可以正常交流，而且几乎没有副作用。
郑新全一开始怕是毒药，硬是不肯喝。但被逼着喝了一小口后，发现并没有任何伤痛，这才大着胆子喝完了一杯。药效作用很快，郑新全立马就冷静了很多，身体不再继续哆嗦，说话也流畅了。
审讯官严肃地盯着郑新全接着问：“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当间谍的？”
郑新全怯懦地低着头说：“没多久，就两三个月吧。”
“你也是当地的老人了。为什么要帮敌对势力搞情报？”
说到这个问题时，郑新全忽然有些激动，急着想要辩解：“长官，我真的是没办法啊！我以后真的不敢了，求你们放过我这一次吧！”
“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的孙子病了，是一种罕见病，叫什么先天什么无力。”
“先天性肌无力？”
“对，对，先天性肌无力。说是遗传的，但他爹妈都没这个病啊！医生说治疗得花几百万，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
“所以你是为了钱？”
“长官。您是知道的，我是个本分人，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干这种事啊！”
“你应该相信国家，有问题找国家，国家不会不管你。但你现在却走了一条绝路！不仅拿不到钱，恐怕后半辈子也完了。”
“长官，您说得对。是我一时糊涂。我以后怎么样没关系，只求你们救救我的孙子。他还小，不能出事啊！求你们了。”
“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现在得先明确你的事。你是怎么传递情报的？还有哪些人参与？”
“我全都招，全都招。我主要是接受雇主的指令，并把指令交给王秋莉。”
“雇主是谁？”
“长官，我就是个小人物，哪能知道雇主是谁啊！每次完成任务，他都会支付一笔现金给我儿子。但他是谁，我真不知道啊。”
“那你是通过什么方式接受的指令？”
“这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就是运送粮食物资的小蒋，他把指令藏在蔬菜或者米粮里，并不直接跟我接触，这样就不会引起你们的怀疑。但结果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要不是最近实验出了意外，你们太心急，传递情报过于频繁，恐怕还真抓不住你们的把柄。那你又是怎么把指令通知王秋莉的？”
“他们研究机构不是每天要送餐和清理垃圾吗？王秋莉是干保洁的，我就趁这个机会把指令告知她？”
“听说你们俩在谈恋爱，又是怎么回事？”
“长官，这是没有的事。我一把年纪了，哪还有心思谈什么恋爱啊？是上次她找我打听她儿子的事，结果被盘古之眼的人撞见了。情急之下，我们才编了那么个理由搪塞过去。”
审讯官转头问副手：“那个运送物资的小蒋，抓住了吗？”
副手一脸严肃地回答：“人已经逃走了，正在追捕。”
审讯官点点头，然后又问郑新全：“所以王秋莉才是主要的情报源头，你只是个传话的？”
郑新全连连点头，以为这样定性可以减轻罪行。
审讯官继续问：“王秋莉又是怎么传递情报的？”
“长官，这我就不知道了啊。我只管做好我的事，别的没敢多问啊！”
审讯官心知郑新全无非就是个小角色，他能获得的情报非常有限，能知道的恐怕也就这么多。于是便吩咐人把他带下去，准备审讯这次科研泄密事件的头号间谍——王秋莉。
王秋莉被押解进来后，虽然也同样面露惊慌，却比之郑新全要镇定得多。她显然更适合干窃密工作。
起初，审讯官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王秋莉，却一言不发。但他锐利的目光宛如锋利的刀刃一般，让王秋莉莫名其妙阵阵发怵的同时更是如坐针毡。
整间审讯室内安静得可怕，哪怕是汗水滴落地面的微弱滴答声也能清晰入耳。这犹如死亡刑场的沉默，却是比震耳欲聋的嘶嚎来得更加恐怖。王秋莉毕竟只是个普通百姓，短短数分钟的煎熬，就已经让她难以忍受。她心急火燎地问：“你……你想干什么？难道要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不成？”
审讯官的嘴角莫名上翘，仍是强压住了被逗笑的情绪，反问道：“屈打成招？郑新全已经把你供出来了，而且在你的房间内也找到了记录有科研情报的棉布。你的罪名证据确凿，还用得屈打成招吗？真不知道这成语是谁教你的。”
王秋莉仔细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又换了个问题：“那……你们还抓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是在帮你，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王秋莉半信半疑地问：“将功赎罪？什么意思？”
“只要你肯把其它同伙供出来，并且如实交代你是如何把窃取的科研机密情报传送出去的，可以算作认罪立功表现，减轻你的刑罚。”
这让王秋莉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原本以为，自己不仅仅是被发现了身份，而且连那套看似蠢笨的手段必然也逃不过军方的眼睛。可没想到，军方知道的竟然只有这点信息。
王秋莉原本也是本地的老实人，跟郑新全一样算是盘古之眼的老人了。如果是为了她自己，这把岁数了哪里犯得着冒这么大风险，干这不仅昧良心而且损害国家利益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