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让男人上瘾的女人

    米晓硕夜大放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尤其是冬天，下课走在鹿城的街上，行人稀少，寒气逼人。

    这天下课，晓硕裹着厚厚的棉袄，骑着山地自行车回家，天太冷了，为了早点到家，他穿着小路，骑得飞快，在路过长青道的时候，听到有女人在呼喊，救命。

    晓硕刹住车，循声音看去，一个女人正被两个瘦猴般男人拖拽，不知要去哪里。晓硕大喊了一声，以为能把两男人惊走。没想到，两男人非但没跑，看晓硕一个人，放下女人，直奔晓硕而来，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你他妈少管闲事，他是我女人。

    晓硕见女人也不再吱声，以为自己是多管闲事，没再搭话，骑着车继续向前骑去，没走多远，又听到女人的哭喊，我不是他的女人，他们是流氓。

    晓硕又转回来对两男人说，放开她，她说不是你们女人。一个男人说，她说不是就不是吗？边说边亲女人，女人躲闪着。

    晓硕说，放开她，不然，我报警了。

    两个男人骂道，我们还怕你报警，现在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挥拳向晓硕打来，晓硕身强体壮几下子把两个瘦猴男人放倒了。

    晓硕让女人赶紧走吧。谁知其中一个瘦猴男人随身带有匕首，拿出匕首向晓硕刺来，晓硕躲闪不及，刺在了胸口处，鲜血汨汩而出，女人吓得疯狂嘶喊，晓硕流着血和歹徒搏斗，晓硕急中生智，拿起书包抵挡匕首，把歹徒胳膊一扭匕首下了下来，两歹徒见势不妙赶紧逃跑。

    晓硕捂着自己出血的部位，忍着疼痛，让女人赶紧报警，前面就有公共电话厅。

    晓硕进了急救病房，因失血过多，需紧急输血，晓硕是ab型血，血库告急。电视台以一个人感动一座城为题，播出了晓硕见义勇为的事迹，并全城寻找ab型血献血者。一时之间，电视台热线火爆，很多符合条件的市民都排队前往医院。很多市民在关心见义勇为的英雄米晓硕伤势如何，治疗进展怎样？住在哪个医院，纷纷表示要前往探望。但是，电视台考虑到个人隐私问题和公共资源被影响，并没有告诉打热线要探望晓硕住在哪所的医院的市民。

    晓硕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歹徒匕首再偏一公分就扎到了心脏，简直太危险了。

    米启发从电台广播得知了消息，他也加入了给晓硕献血的人群中一员。

    等晓硕稳定下来，有电视台记者过来采访。记者问晓硕，请问米先生，当你看到两个流氓纠缠这位女士的时候，你当时，怎么想的。晓硕说，我当时也没怎么多想，就是觉得这种时刻应该挺身而出。

    米启发没有告诉江引娣他过去献了血，他给江引娣打电话就当自己一切都不知道说，你这个儿子就不能消停一点，身子动一动就是大新闻，现在情况咋样？

    江引娣说，我也希望他消停点，谁让你生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呢。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捡了一条命。

    米启发说，我想过去看看。江引娣说，你就别添乱了，知道他没事就行了。

    晓硕住院，小高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就跑来了。跟着江引娣忙前忙后，医院这边的事，江引娣门清，不需要人，吃喝方面的事小高都负责了，买饭，打开水，护理她都闲不住。

    小高走后，江引娣问晓硕，这个姑娘是谁？晓硕说，咱们段的福利员。江引娣说，这姑娘就是长得黑点，眉眼挺端正，越看越耐看，给人一种朴实又健康的美。这种女人有烟火气，适合咱老百姓家。

    小高有空就过来，晓硕就说，别总过来了，弄得我过意不去。小高说，咋地，不欢迎我。晓硕说，不是，我也没啥事了，不想再麻烦你。小高说，我都不嫌麻烦，你麻烦啥。直到晓硕伤势稳定了，小高才不怎么来了。

    晓硕恢复差不多的时候，谢美华拎着一大篮子的水果意外地出现在晓硕的病房。晓硕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咋找到这的？

    谢美华说，现在你是全市的英雄人物，知道你很容易，但是找到你却不容易，不过，你忘了，咱们上次分开的时候你给我留的你家的电话了吗？

    江引娣忙在一旁说，那个打电话说是晓硕朋友的女的，就是你啊。谢美华说，是的，阿姨。

    晓硕说，根本没必要过来看我，过两天就好了。

    谢美华说，当然得过来看看你，当老板时有情有义，不当老板，当市民又当英雄市民。我得好好向你学习。你住院这几天，想吃什么，我在家做完，过来给你送。

    晓硕说，真的不用，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你该忙啥忙啥去吧。

    谢美华说，看报道说你流了很多血，我这几天多做点补血的菜，不用跟我客气，我也是很佩服你这种精神。

    晓硕说，这有啥佩服的，碰到这种事有点血性的都会管。

    谢美华走后，江引娣说，晓硕，这个女孩是谁啊？晓硕说，就是过去米万商城的一个雇员。江引娣说，这女孩长得可真够漂亮的，看看那小脸蛋，看看那身条，看看那气质。走到哪都是焦点。而且，谈吐也是从容不迫，很有水平。

    晓硕说，妈，你咋这么八卦了。江引娣说，不是我八卦，是这女孩真的漂亮，还特别会来事。现在这个女孩干啥的？

    晓硕说，在歌厅当领班。江引娣说，那真有些可惜了。晓硕说，可惜什么？江引娣说，歌厅可是是非之地。你这次被人捅，不就是例子，那个女孩在歌厅上班，被两社会痞子盯上了，下班回家，两痞子想拉她走。这是碰上你了，没碰上你，还不定发生什么事呢？如果她不在歌厅上班，会出现这种事吗？

    晓硕说，她在歌厅只管理，不陪喝陪唱的。江引娣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那种地方，就是是非之地。这种女人又会说又长得好，普通人家养不住的。要找还得找小高这种的，将来是贤妻良母的类型。

    晓硕说，就我住院她们过来看看，我和她们没什么的。尤其这个谢美华，我都不知道她会找过来。

    江引娣说，妈是过来人，人家对你没意思能对你这么上心吗？你啊，好好想一想选哪个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江引娣心里还是很幸福的，自己根本没想到儿子还这么有女人缘，来看儿子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带劲。作为母亲也不由得感到骄傲。

    晓硕出院了，江引娣又回到了周之渝那。家里只留晓硕自己来住了。

    谢美华在医院经常去探望晓硕，两人熟悉了，晓硕一个人住也让这个女人到家里过。

    晓硕出院后，因为谢美华和小高在自己住院期间的照顾，晓硕要分别请谢美华和小高吃个饭。

    他请谢美华吃饭，谢美华说，等你彻底康复了我们再吃吧。医院里帮点忙，你别放在心上。

    晓硕说，医生都让我出院了，说明我已经康复了。你在医院对我也确实挺够意思，请你吃个饭也太小意思了。

    两人选在鹿一手的一个卡间吃饭，晓硕说，小谢，你为啥对我这么好呢？其实咱们并没有什么交集。谢美华说，可能跟一个人有关吧。晓硕很疑惑地看着谢美华说，跟谁有关。

    谢美华说，郭嘉茶语。晓硕说，你再说一遍。谢美华又说了一遍，郭嘉茶语。晓硕说，为什么跟她有关。

    谢美华说，郭嘉茶语应该算作我的师傅了吧。是她招我进的米万商城，她特别欣赏我，给我特别多的指点，她特别欣赏你，她经常跟我说起你米经理，她说她去过很多地方，那些地方的男人让她恶心，一个个衣冠楚楚，貌似正人君子，其实特别猥琐，背地里就想占她的便宜，不像米经理，从来没有对她有歪心邪念。因为她常常说起你，所以你每次进商城，我就会特别关注你，你是经理，一个人记多数人不好记，多数人记一个人好记。

    晓硕说，郭嘉茶语说我好又能怎样呢？她还不是跑了。

    谢美华说，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谢美华正要继续讲下去，晓硕听见有人喊，大米，你小子也到这来了。晓硕一听这么喊自己的，一定是老万。

    晓硕忙给老万和谢美华互动介绍了一下。晓硕住院时，老万去探望的早，没有见过谢美华。老万说，这世界真小，米万商城都不在了，兜兜转转，我们又见面了。

    谢美华说，今天真荣幸啊，见到了米万商城的两个老板。

    老万说，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了。鹿一手离证券交易所很近，老万爱来这吃羊肉馅饼。

    三个人讲讲晓硕的惊险经历，说说晓硕的伤这些话，就结账出来了。谢美华说，晓硕，我还要准备去上班，你和万老师接着聊，我就先走了。

    谢美华走远，老万说，大米，你和这女人好了？晓硕说，没有，只是我住院期间她总去探望，忙前忙后的，我出院请她吃个饭。

    老万说，没好我就放心了，大米，咱们是好哥们，说点掏心窝子的话，这种女人只能远观，不能娶回家的。但是你一旦沾上，你就会像吸了毒一样离不开了。这是容易让男人上瘾的女人。

    晓硕说，老万，你不是给我放怕呢吗？哥们胆小，别吓唬我。

    老万说，郭嘉茶语给你坑够惨了，远离这样的女人吧，千万别再二次进坑了。哥们，这是给你的忠告。

    晓硕看着老万远去的背影，回味着老万的话。

    他请小高吃饭，小高说，请我吃饭行，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陪我再看场电影。

    晓硕说行。

    晓硕也和小高在鹿一手吃的饭，吃完饭正好在铁木真影院看电影。晓硕说，小高你喜欢看什么电影？小高说，咱们看轻松点的文艺片吧。晓硕说，好，那就听你的。小高说，晓硕，你能不能不要总那么酷好吗？

    晓硕说，我这人好像就这样，也不是故意摆酷。小高说，你能不能和我牵着手走，让我感受感受你温暖的大手。

    晓硕伸了手，停顿了一下又收回了，说，小高，对不起，咱们还没到这种关系的程度。

    小高说，我在医院时已经听说了，有一个美女经常去看你，是不是你和她可以到这种程度。

    晓硕说，不是的，我和她更没什么？我目前还没想过谈对象，请你给我点时间。如果没想好，最后伤害的是我们自己。

    白伟私下里跟晓硕说，小高这姑娘又朴实又大方，比较适合咱们老百姓家，你应该把握住机会。

    晓硕说，明白。晓硕其实对小高的印象也不错。只是总觉得差那么一点意思。

    有一天谢美华给晓硕打电话，说要来看看晓硕，说做的拿手的酱焖猪手，让晓硕品尝品尝。这个电话让晓硕很为难，他还没让女人来过家里，尤其是他现在一个人住。但是，住院期间人家谢美华忙前忙后，本身就欠人家一个人情，现在更不能让人家热脸贴冷屁股了。晓硕这个时候有点盛情难却。

    谢美华到访，她不仅带了酱焖猪手，还带了点熟食，跟晓硕说，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今天正好。两人正吃着，门突然开了，江引娣走了进来。看见晓硕和谢美华正在吃饭，说，你俩在呢？妈回来忘了敲门了。

    晓硕忙说，我们没什么的。谢美华说，阿姨吃了吗？正好尝一尝我做的酱焖猪手。江引娣说，好，边说边尝了一口，说味道真不错。吃完饭，谢美华洗碗涮锅，麻麻利利地把里外收拾干净就告辞了。

    江引娣看谢美华走后说，晓硕，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妈劝你还是和她保持距离。晓硕说，妈，真的是她今天第一次来，我们没什么的。江引娣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没什么，但是，日久生情，她如果经常来，你们关系慢慢会不一样。晓硕说，我以后尽量让他少来。

    江引娣直觉谢美华要和晓硕走到一起，她知道谢美华如此美艳，她就是不希望她和晓硕在一起。晓硕一个人住自己的住房，她也不能收回，她进退两难。她决定给米启发打个电话。

    她说起了晓硕目前的情况，这个谢美华在歌厅上班。米启发一听就急了，你告诉我，这个女人在哪个歌厅，我找她谈谈。

    晓硕与谢美华有一段时间没见，这一天晓硕回家，见谢美华等在家门口，手里拿了一堆吃的，好像等了很长时间。晓硕说，你来咋不提前打个电话，在这是不等了很长时间？谢美华说，我打电话怕找不到你？

    晓硕说，这个家就我一个人，咋找不到我？谢美华说，万一不是你接呢？晓硕说，我妈偶尔在，接了也会告诉我。谢美华没回应，接着说，我今天带了很多的好吃的。

    晓硕就很好奇地问谢美华，今天什么日子，你还整的挺有仪式感。

    谢美华说，今天是分手的日子，以后我就彻底不来了。晓硕一听谢美华的话，有些搞不懂是啥意思。

    晓硕说，我呢，现在还有一些想追求的东西，还不想就这么早考虑感情上的事，但我们也用不着非得彻底不见面啊。

    谢美华说，其实我早应该知道我配不上你，你们一家本身就很在意我的工作，其实我的工作虽然是歌厅工作，可是我并不陪酒陪唱啊。

    晓硕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吧。我的家人更无从说起，除了我妈，他们根本没有见过你。

    谢美华说，那有个叫米启发的男人不是你父亲吗？

    晓硕很疑惑，这个男人怎么了？

    谢美华说，他以你父亲的名义到歌厅找到我，约我出来，说，希望我远离你，说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晓硕一听到父亲背着自己找谢美华就一肚子气，他一下子就仿佛回到了小学六年级，孟秋芳被赶回郊区上学的时候一样。他对谢美华说，他是他，我是我，我不介意你干什么工作。

    谢美华见晓硕这么说，一下子握住晓硕的手，泪水流了出来，哽咽道，晓硕，我已经辞职了，不在歌厅干了，为了你，我可以舍弃所有的一切，你跟你父亲说，不要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晓硕说，美华你先冷静冷静，我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好，米万商城倒闭，我现在还欠着一屁股的债呢？这笔债务按我现在的工资算，20年不吃不喝才能还完。

    谢美华看着晓硕露出惊讶的表情说，晓硕，一看你就能成事，一般人早就被这笔债务压垮了，你跟没事人似的，就凭这，我也跟定你了。

    晓硕说，不仅如此，债务还不完，找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结婚。我妈要给我承担一部分债务，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用我妈攒的钱。

    谢美华说，我不在乎。

    过后，晓硕给母亲打电话，问母亲是不是她告诉米启发的谢美华的情况。江引娣并没有否认，她说，婚姻不是儿戏，谢美华的确长得很漂亮，在人群一看就那么出众，可是，她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我和你爸都是过来人，我们都不希望你走弯路。

    晓硕说，我有自己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没有人可以干涉，你告诉米启发，我的生活不需要他操心。

    江引娣说，关于这个事情，我和你爸是一个观点，就是你不能找谢美华。

    晓硕说，可是，妈，请你原谅，我还是不能遵命，我决定和谢美华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