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瞒不过我的眼睛
一切都处理好时，天色还没亮起来，得快点回客栈将脸换成女子，明日就算周扒皮告到官府，将固县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再找到裴川。
拿回工钱后柳念心情极好，再加上一晚上又是打人又是翻墙累的不轻，就没有翻窗回，而是走了客栈正门，这个点就算是前台守夜的小二肯定也是昏昏欲睡。
却不曾想，柳念刚进客栈，便看见了前台的月姨。月姨精神抖擞一点都不像是守了一夜。
柳念见月姨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便开口打个招呼：“月姨，真早啊！”
“柳姑娘你也很早。”月姨轻笑着，目光没有丝毫偏移，直直的盯着柳念。
听到那句柳姑娘，柳念的心咯噔一声，她现在还是男装裴川的样子，月姨怎么会看出来她是姑娘，最要命的是怎么就精准的知道是柳姑娘。
“月姨说笑，在下裴川，不是什么柳姑娘”柳念只能硬着头皮一副镇定的样子反驳道。月姨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只要不承认，她也没办法。
“呵呵呵，裴川小弟，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月姨掩面笑了起来，并依着反驳的话，并没有起争执。
“可以。”柳念爽快的答应下来。
“请随我来。”月姨起身带着柳念到了一处隐蔽的房间。
“柳姑娘，我有个交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月姨将门窗都关好，又进到更深的房间里，才开口。
“交易的事情先放一放，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还是柳姑娘？”柳念必须要将这件事弄明白，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脸上有易容之术对吧？”
柳念没有回答，脸色有些迷茫，她的易容术虽然称不上顶尖，但是也没有差到被人一眼看穿。
“你不必惊慌，你的易容术用应付普通人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应付我还是差些火候。”月姨继续开口打消了柳念的自我怀疑。
“那月姨你，又有什么身份呢？”刚刚月姨的话意思不就是她不是普通人嘛。
“为了表达诚意，能让我们后续的交易顺利进行。我不妨坦白告诉你，我是四顾门侦堂固县分部的管事，代号清月。”
“月姨你居然是四顾门的人？”柳念没想到在固县这么个小地方也能碰到四顾门的人。
“正是，我们侦堂的使命就是探查消息，辨别情报真假。对于易容术进行过专门的辨别训练，所以柳姑娘你瞒不了我的眼睛。你半个月前第一次离开柳暗花明的时候，我就认了你。”
原来那么早就暴露了，自己还沾沾自喜，干了坏事换一副样貌就行，看来遇上行家，自己的伪装轻易就会被识破。
柳念沉思片刻，继续追问：“刚刚说的交易，内容是什么呢？我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孤女，是什么样的交易需要我来做。”
“别急，我先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全貌。固县的粮价上涨你应该很清楚吧。”
“知道，现在的粮价确实高的离谱。”
“固县本来有一个储备粮仓，里面的存粮够固县所有人吃上一年。就算今年临近两个州有灾荒，收留了很多难民，那些粮食也够吃七八个月。但是现在的固县已经到了无粮可吃的地步。”
“不对啊，我前几天去集市，有好几家粮铺的存粮都很多啊。虽然价格很贵，但是不至于无粮可吃吧。”
“你前几天去粮价如何。”
“一担一两半，确实很贵。”
“现在已经涨到一担四两半了。”
这个价格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只能说是天价，属实惊到了柳念：“啊？那些商贩哄抬粮价，官府不出手嘛？”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粮仓嘛？”
“记得，官府为何不开仓放粮，任凭商贩哄抬粮价。”
“那个粮仓被私人占了。那伙人打着劫仓济贫的名义，公然将官府守仓的官兵全部杀害，并派了重兵，将粮仓团团围住。嘴上说着要开仓救济灾民，干的却是屯粮抬价发国难财的勾当。”
“官府为什么不出兵抢回粮仓？”
“已经出了好几次兵了，官府死伤惨重。但是占粮仓的那伙人死伤后又有新人补上，源源不断，官府的人却补不上，到后面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哎。”
“固县没有兵，为什么不去其他州县借兵？”
“首先，周围的其他州县都不同程度的受灾，自顾不暇。再者，那伙人的头目在上面有点背景，许多上表的奏疏都被拦截了。那些人不榨干固县所有的钱财是不会罢休的。”
“那我能做什么，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夺回粮仓吧。”
“那不是，我需要你去杀了那伙人的头目，并将他们与匪寇合谋的证据藏进头目的家中。”
“那头目是谁？”
“你应该听说过，那个头目就是冯豹。”
冯豹？怎么那么耳熟，哦对，双双和霓裳昨日就是去给冯豹祝寿，难怪凤妈妈说推不掉，还说冯豹掌握着全县的命脉，原来如此。
“是听说过，可是那么厉害的头目，就凭我能行吗？”柳念有些自我怀疑，也疑惑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冯豹那么厉害，能占了粮仓还有上面的背景，找一个业余杀手真的能行吗？
“柳姑娘，实不相瞒，这些天我有派人跟着你。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今晚孤身闯周府就能证明。”
“啊？”柳念没想到悄咪咪翻窗出客栈，还被人盯梢了，四顾门的人果然可怕，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事成之后，会送你一辆豪华马车，再给你三百两银子，如何？”
“这……”条件确实心动，可只怕有命拿没命花，现在买马车的钱已经够了，没必要拿性命去冒险。
“我觉得固县人才济济，我恐怕……”柳念刚想开口拒绝。
“柳姑娘你先别拒绝，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先告诉你”清月直接开口打断。
“请讲。”
“群芳阁的双双和霓裳应该跟你有不浅的交情。”
“连这些你也知道？”
“那是自然，她们二人此番有难，不知你是否愿意出手帮她们度过难关？”清月盯着柳念的眼睛等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们二人遇到什么难事了？”柳念听到双双和霓裳有难，情绪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