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求一丝真情
只见锅里的粥黑乎乎的，几乎看不见米，就一些烂糟糟的菜叶子跟不知道什么粮食渣渣乱炖了一锅。粥旁边的菜叶子窝头因为放的面粉太少了，松松散散的都不成团。
看到这样的吃食，三人的脸上乌云密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真让你说中了，还真是猪食”李江有些埋怨的对王虎说道。
厨师听见李江的话，火气很大，怒声骂道：“能吃吃，不能吃滚。说啥猪食呢，老板给多少伙食费你们就吃什么，哪儿那么多屁话。”
“俺家虽然穷，也没吃过这样的饭”王虎有些不乐意，嘟囔道。
“你们仨半个月的伙食费，老板就给我二百文。你们知道现在粮食啥价格？不满意找老板去，谁乐意伺候你们”厨师说完转身就走了，剩下三人不知所措的站着。
“你们吃不吃？俺得吃点，俺没有钱出去吃”王虎一边说一边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又拿了几个窝头。
柳念看着那些饭实在是没有食欲，但是想到群芳阁得钱没那么容易要到，能拿到得钱都不够买马车，最终还是妥协了：“我也吃点吧”。柳念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拿了两个窝头，尝了一口，实在没什么口感口味可言，勉强能填饱肚子。吃着又想起在城门口看见的那些难民，喝的都是没几粒米的稀粥，自己手里的吃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你们一个个怎么连猪食都吃起来了。我可不吃，我要去找周管事说理去，我们辛苦一天，就给吃这种东西”说完李江气势汹汹的就朝商行去了。
柳念与王虎对视一眼谁也没阻拦，毕竟说了李江也不会听。
大概过了两刻钟，李江蔫了吧唧的回来了。
“李江兄弟，周管事咋说？”王虎还是比较好奇，周管事到底是咋说的。
“别提了，周管事说今年天灾之下，粮食的价格本来就很高，多少人都吃不上饭，我们能填饱肚子已经很不错了。然后就诉苦，说商行这两年生意惨淡，客户以前欠下的钱都不还，商行都快支撑不下去了，让我理解理解。等我们要到钱了，自然就有钱犒劳我们。还让我们吃过之后再去客户家一趟，多沟通多提醒，去的勤了，客户自然就还款了”。无可奈何的李江最终还是盛了一碗，拿了两个窝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三人既然想拿到商行的高工钱，就不得不忍耐。
听了周管事的说辞，柳念和王虎人都没有继续深究的兴趣，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柳念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在床上打坐，脑中先是回忆一遍武功招式以及暗器的手法，全部回忆了两遍以后又开始想明日如何去应对凤妈妈。
群芳阁华丽的房间内，凤妈妈半躺在铺着裘皮的软椅上，眉头微蹙思考着柳念的话，先给钱的话他们之间的事情就不牵扯利益只剩感情。可转念一想，她凤栖这三十多年来什么时候被男人的感情牵绊过，她承认裴川确实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子，身上的气质也与以前见过的男人不同，但并不代表裴川就能拿捏他。自己连半分好处还没捞到，就想让她往外掏钱，绝不可能。
想明白以后，凤妈妈的眉头舒展，心情颇好。裴川有求于她，不怕他不就范。
第二天，早早醒来的柳念在小院中练功，另一个房间内呼噜声此起彼伏，熟睡的二人丝毫没有被柳念练功的声音干扰。
整整练完三遍，柳念也只是出了一层薄汗，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房间，另外两人才刚醒准备打水洗漱。打了声招呼，柳念来到食堂，依然是“猪食”，罢了，将就吃点。
群芳阁门外，柳念又被莺儿、桃花等围了起来。
“哟，裴公子，又来找凤妈妈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姐姐呢？”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钩住了柳念的脖子，桃花娇滴滴的声音在柳念耳边响起，带着芬芳的热气。
昨天的小厮也看见了柳念，过来对柳念说道：“裴公子，昨天凤妈妈吩咐，说您来了，直接带你上楼，这边请。”
柳念震惊害羞之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把桃花的手扯了下来，连声说道：“不好意思，失陪失陪。”
接着便跟着小厮进了群芳阁，阁内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舞台依然被围的水泄不通，柳念看不见台上的情况，只能看见几根飘逸的彩绸在舞台中央上下翻飞，想来应该是那位霓裳姑娘。
到了昨天的房门口，小厮退下，柳念敲了敲门：“在下裴川，求见凤妈妈。”
“快进来吧”凤妈妈亲自打开房门，接引柳念进屋。
待两人都坐下，柳念开口询问：“关于昨天在下的提议，不知凤妈妈考虑的如何”。
“你昨天的提议我觉得不妥。我凤栖只有两大爱好，贪财好色。在我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的情况下，就先让我掏一千两出来，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凤栖端起桌子上的茶小酌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
“可抛开任务的因素，我对凤妈妈的仰慕之情真真切切，侍奉在您身边也是心甘情愿。若不是跟商行签订了契约，任务完不成就要自己赔付欠款，可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能为难凤妈妈您先将欠款还上，等任务完成，在下一定一心一意服侍在您左右”。柳念一脸认真的打起感情牌，蹙起眉头一脸为难。
凤栖见不得柳念这副勾人的样子，忙把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她，就怕再多看两眼，自己昨日想明白的事情又要给搅浑了。凤栖开口道：“裴公子，你不要跟我打感情牌。我凤栖向来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不管你对我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得到你的身体，要想拿到欠款，你就安心在群芳阁住下，十日之后我必定双手奉上。你若不信，也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群芳阁凤妈妈信誉度，我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柳念的表情十分受伤，语气有些委屈：“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着相思。既然凤妈妈不需要我的真情，我又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是在下唐突了”。
凤栖看着黯然神伤的柳念，心中有些纠结，但最终还是没有妥协：“裴公子，不知你是否愿意留下？”
“我，不愿，感谢凤妈妈厚爱。但在下还是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告辞”柳念抬手作揖告别，一脸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样子，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凤栖也不留，只道一句“裴公子请便”。裴川有求于她，迟早还会来找她，让他再好好考虑一下也无妨。
凤栖叫了候在门外的小厮，吩咐道：“以后裴公子来群芳阁不必通传，让他直接进来找我。”
走出房间的柳念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舞台，心中有了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