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进击娱乐圈
时以檀回到秦家庄园的时候,没有像上一次那样被拒之门外,而是十分顺利的就回去了。
看了一眼在前方带路的管家,时以檀并没有因为进来而松懈,反而因为秦束的不按常理出牌而感到紧张。
管家把他们带到客厅,道:
“时先生,先生在公司,需要我给他打电话吗?”
时以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颇为心虚的看了一眼屈瑶,而后摆摆手,道:
“不用不用。”
屈瑶闻言挑起眉头,道:
“这就是你说的要履行自己的承诺,让我和秦束吃一顿饭?”
时以檀清了清嗓子:
“他晚些要回家。”
这晚些等到了晚上七点,时以檀都快坐不住了,然而屈瑶的表情不变,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没有受半点儿影响。
不知道秦束是真的忙还是因为有意晾着时以檀,晚上十点钟他才抬着月色回来。
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耳朵上戴了一只从来没有戴过的耳钉,整个人的表情淡淡的,眼神古井无波,看不出生气还是不生气。
时以檀本来就心虚,此时更虚了。
秦束见到屈瑶,面无表情的脸上扬起笑容,仿佛被唇 春风拂开的湖面,柔光四射。
“屈小姐,好久不见。”
屈瑶笑了笑:
“也不算吧,前两天来接时以檀的时候我远远看见了你。”
话题轻飘飘的就落到了时以檀的头上去了,时以檀仿佛如临大敌一般,整个人的毛都炸了起来,道:
“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 。”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跟秦束有眼神上的交流。
秦束眯起眼睛:
“屈小姐不是这么爱帮助人的性格吧?”
“他说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吃一顿饭,”屈瑶环抱起双手补充道,“单独的。”
此时的屈瑶在时以檀的眼里仿佛魔鬼一般,也没人说屈瑶是这样的性格啊!
他感觉到秦束的眼神,他低着头抠手指,人仿佛在油锅上一般,被反复煎熬着。
屈瑶看了看他们,挑眉道:
“怎么?秦束你不知道?”
“我知道,”秦束收回投在时以檀的身上的视线,把外套脱下来交给管家,道,“备菜。”
秦束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越过时以檀坐到了饭桌上。
秦束路过去的时候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白玉兰香,淡雅而清冷,是一个女香,这并不是秦束爱用的香味。
他今天见的是一个女人,而且香水是相对私密的东西,到底是怎样近的距离才会染上那么清晰的香味?
时以檀心脏猛地一阵刺痛,不敢去细想,他不能过问,也不敢过问。
他们俩人吃饭的时候,时以檀趁他们不注意溜到二楼的次卧里猫了起来。
时以檀看着紧闭的门,知道自己今天一晚上难逃一劫,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一顿饭吃的时间久一点。
然而事与愿违,你越是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一个小时没有,紧闭的房门就被打开了,秦束出现在了屋里,时以檀整个人紧绷着躺在床上装睡。
他听到秦束走到他床边,但是却没有戳破他,而是掏出烟并点燃,好一会才道:
“以我为借口离开,再以我的借口回来,十一,事儿不是这么办的。”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很强的磁性,像是缠绵时候的爱语,让时以檀无端软了身子。
时以檀装不过去,他缓缓拉下被子,只露出一张脸,道:
“我知道错了。”
秦束挑起眉头,道:
“怎么个错法?”
时以檀跪坐了起来,道:
“一切都错了,我去了陆家之后发现,陆岭远已经成为了陆家的弃子,躺在床上根本没有人看他,他的助理屈瑶也打算跟他离婚,我才发现我押错了筹码。”
时以檀电话似乎很让秦束受用,他单手把时以檀抱了起来,没有去追究他的话是真是假。
而是贪婪的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而后才相对满足的道:
“可你以前不是最看重他的孤立无援吗?觉得他能杀出重围。”
时以檀害怕挤压到他的伤口,双手微微撑离他,伸出手勾了一下他耳后的玄蛇,斟酌词句,想办法让秦束相信他:
“之前没想通,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更喜欢不劳而获,跟他太幸苦,还是跟你更舒服。”
秦束笑了笑没有再接话,只是笑,似乎两人之前发生的矛盾并不存在一般。
反而越是这样,时以檀越是心惊,不知道秦束心里又憋着怎么样的疯狂想法。
之后两人似乎又回到了矛盾发生之前,时以檀把身体养好,秦束也安安稳稳的把伤口养好。
秦束的伤完全好已经到了九月,他的伤拆了钢板与石膏,胸口的伤口只留下一个淡淡的粉红色疤痕。
每一次在床上动情深处,他胸口上的疤痕都仿佛一盆冷水一般给他从头淋到脚,让他想起秦束自导自演的车祸。
几次下来,秦束似乎也察觉到了,第二天就叫来了纹身师盖住了胸口上的疤痕。
疤痕足足有十公分,有些增生长出了小肉芽,在这上面纹一朵艳丽的玫瑰其实并不容易。
纹身师花了整整六个小时才勾出线条,上色又足足花了六个小时。
时以檀看着他胸口上的玫瑰花有些愣神,他问秦束:
“为什么纹玫瑰?”
秦束道:“不知道纹什么,只想着他好看一些,你才会不那么害怕。”
漫不经心的话却让时以檀的心脏剧烈的攒动了起来。
他按住疯狂心动的心脏,不让自己失态动摇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
这一天,时以檀溜达到书房的时候,发现了几本关于程序方面的书,他看了一眼,是在愿世界他找了很多渠道想要购买都没有买到的书。
结果现在在秦束这里看到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书籍底下压着一份职业规划书。
他好奇多看了一眼,居然是自己的名字。
他拿起翻看,是一份娱乐圈发展书,把他定位以及要出演戏的电影都写得明明白白。
原著里并没有这一茬,身后突然传来动静,他转过身,看到秦束端着水杯靠在门框上:
“都看到了?”
时以檀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你要送我去演艺圈?”
“这不是你一直想去的吗?”秦束走了进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之前也和你提过。”
时以檀仿佛吃了黄连一般,他进演艺圈这不是笑话 吗?他根本没有学过,他看那上面居然还出演电影男一号。
也不知道秦束是对他有滤镜还是胆子真的这么大。
时以檀没办法反驳也没办法拒绝,只能任由秦束安排。
而秦束的动作也很快,很快就安排见了导演。
见到的导演是之前被秦束恶补电影知识的时候很喜欢的导演,吴级。
吴级的镜头很细腻,把每一个人物的性格都拍得很立体,哪怕是演技不怎么好,在他镜头下都显得格外的有灵气。
时以檀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秦束,总算明白为什么秦束会选择吴级导演的戏了。
时以檀是空降剧组,直接替换了原来的男一号,把男一号之前的戏份全部换了让时以檀上。
要换做是其他人,吴级肯定要破口大骂,可是对方是秦束塞进来的人,这个级别的人物,他就算不满也只能忍住。
因为秦束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秦束点了一支烟,白色的烟雾上升,遮住了他的淡蓝色的瞳孔:
“他是个新人,吴导演多费心了。”
吴级哪里敢说不,端着酒杯将酒一饮而尽,而后打量着是以檀。
身高不算太高,但是也足够,长相是娱乐圈少有的女相,男生女相却不显得娘娘腔,带着特有的英气。
这样的人,只要资本愿意捧,必定火爆大江南北。
时以檀从头到尾除了刚开始的自我介绍之外,一句话都没有说,事情就这样拍板定了下来。
时以檀第二天直接去了剧组,他去剧组的时候秦束没有空,是管家送他的。
时以檀走进摄影就感觉到很多眼神直接扫到他身上,这些眼神里有探究有好奇有考量也有不屑。
吴级抬腕看了一眼时间,眼中闪过不耐,但还是笑着道:
“都怪我没有跟时哥说好时间,下次我一定记得。”
时以檀顿了一下,低声问管家:
“我迟到了?”
管家笑着道:
“应该是的。”
时以檀颇为头疼,本来就是空降抢了别人的角色,结果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了,怪不得大家的眼神不那么友好呢。
跟着导演去化妆。
这是一部古装悬疑剧,男主角是天才冷面仵作,只要摸骨就知道这人尸的死因是什么,无意间卷进了朝堂之争,发现了当朝宰相死于非命,而后逃亡的故事。
时以檀昨天晚上恶补了剧本,这部电影的故事线十分无趣,但是制作班底很强,一口就是拍来捧人的。
时以檀第一次接触这些,化妆师在他脸上好一顿刷之后时以檀只觉得脸痒得厉害,过来半个小时,他的脸开始肿了起来,两只眼睛肿的像哭了几天几夜,根本上不了镜。
导演没有办法只能暂时放下他的戏份,先拍别人。
时以檀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拍摄进度,再脸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点了一堆奶茶请了全剧组的人喝。
然后选了一杯走到导演面前,顶着一张大肿脸,道:
“吴导,实在不好意思,因为我耽误了那么多工作进度。”
吴级看了他一眼,心中纵使有怨气,可他背后的人物是自己惹不起的,再加上看时以檀性格不乖张,只是单纯的新人不懂规矩,也就没有过多的责备,道:
“没事,人都有第一次,我相信秦总不会看错人的。”
这句话时以檀没敢接,他觉得这个吴导对秦束太过盲目的自信了。
吴级道:
“你今天就到这儿吧,可以回去休息明天再来,也可以去跟剧组的其他人熟悉熟悉。”
时以檀点点头,他没打算跟人多熟悉熟悉,他本来就不是这个娱乐圈的人,与其尬聊不如不聊。
时以檀回到休息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走廊上有人在说话,他下意识的停下动作听。
“你听说没有?我们这个这部戏,陆家也要投资。”一个女声说道。
“陆家?”
问问题的是一道男声,很熟悉的声音,时以檀总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陆家,”女孩道,“据说是陆家二少负责的,之前闹得厉害的新闻不知道你有没有看,陆家二少爷疑似骗婚的那位,就是我们这位空降的‘少爷’。”
时以檀听了半天总算听听明白了,这瓜是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他笑了笑,靠在门边听。
“我还以为是有多大的实力呢,结果就是个破卖pi股的!”女孩子愤愤的道,“他凭什么把齐哥你的主角抢了?!”
齐澜当然认识时以檀,他之前被秦束带回家的时候是见过时以檀的,本来就结了梁子,结果时以檀抢了他的角色他就更恼怒了,道:
“他吃得下就吃,我等着看他被骂。”
“就是就是,”女孩撇着嘴道,“观众就是冲着你来看的电影,到时候他们要是发现换人了指不定多生气呢。”
两人说着声音逐渐远去,时以檀仿佛听笑话一般并不生气,看了一眼一侧的管家,道:
“这个不应该跟你先生说。”
两人收拾好东西之后打算下班。
管家到车库去开车,时以檀站在门口等着。
“哟,这不是时先生吗?”
时以檀转过身,看清楚了刚才休息室门前的男生的外貌,正是之前秦束带回家的男人,齐澜。
说起来也是有趣,上回他去到庄园耀武扬威,结果再见面自己就抢了他的角色。
时以檀想到两个月前秦束身上的玉兰女香,微微垂下眼眸,嘴角微微自嘲的勾起,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挺讽刺的,一切全靠秦束的恩宠。
然而时以檀自嘲的笑容,落在齐澜的眼里变成了时在嘲笑他,新仇旧恨,齐澜怒火攻心,几步上前,扯着时以檀的衣领,扬起巴掌狠狠的落在时以檀的脸上。
齐澜咬着牙,狠狠的道:
“你少得意了,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你真以为秦束会一直喜欢你?我告诉你,我现在的下场就是你以后的下场,等着吧,我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