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格
怀特此刻只想趴下，感觉肺部像在燃烧，喉咙干涩疼痛，前所未有的痛苦。
&34;谢、谢谢……&34;
有精灵递给他水袋，怀特抬头一看便迅速低下头，眼前的精灵实在太美，让他不敢直视，只能连连道谢。
嗯，是个男精灵……
&34;慢慢喝，你现在这种状态喝得太快对身体不好。&34;
精灵声音冷漠，但自从有精灵定居巨龙都市后，居民们多少了解了这个种族，知道他们高傲且冷漠。
怀特打开水袋，按精灵的建议小口喝着，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英俊的男精灵，立刻又害羞地低下头。 刚才真是惊心动魄，四千多名选拔者在高级教练的带领下进行长跑，落后的直接淘汰。跑步结束后，剩下的被要求进行重量训练。
据说是尊贵的都市领袖制定的考核方式，跑步测试耐力，举重则测力量。怀特虽然不清楚耐力为何物，但他知道力量，就在几乎让人崩溃的极限中，他们最终过关了。
“快起来，都给我站起来！”
像恶魔般的熊人教练再度走来，大声咆哮。他是他们中的一员，跑完竟毫无疲惫，甚至举起数百公斤巨石上百次仍游刃有余，展现着高层职业者的强大实力。
一片低声抱怨中，合格者挣扎着站起。
“恭喜你们！你们合格了，从今天起，你们将成为都市勇士！将来，你们可以自豪地称自己为都市战士！当然，前提是在你们接受严格训练并经历实战之后！”
熊人教练狞笑一声，指向远方：“现在，按顺序排队，登记你们的信息！”
合格的新兵摇摇晃晃地走向登记处，他们开始理解为何人类与兽人常有冲突，这些粗犷的家伙根本不懂适可而止。第一天，他们已被操练得筋疲力尽。
登记处坐着一些识字的都市居民，他们中有的曾是冒险者公会职员，有的是贵族的财务顾问，相比只能干体力活的平民，他们是平民中的佼佼者。
“姓名！”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子轻抚桌上的纸张，如同呵护心爱之人。
那是一张光滑的白纸，无丝毫粗糙，纯净得难以置信，犹如贵族少女的肌肤。这些都是领袖赐予的记录材料，前所未见的新奇材质。
“怀特……”
闻言，记录员小心翼翼地在纸上书写，不敢用力过猛，生怕玷污这套神奇的记录工具。他手中的笔细长且材质不明，轻轻一划，便在白纸上留下印记。
“简直是神之创造，只有领袖才能拥有的神奇物品！”
记录员赞叹不已，越发谨慎地书写，生怕一个字写错便是对这神奇工具的亵渎。
嗯，这些白纸和圆珠笔也是路易从一艘货轮中找到的，虽数量有限，但应对征兵绰绰有余。
“性别！”
“额……男……”
怀特涨红脸回答，对这个问题感到有些古怪。
记录员抬眼对他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记录这些，但这是领袖的决定。”
听闻此言，怀特立刻挺胸抬头，他相信记录中定有深奥含义，是领袖独有的智慧，所以才会记下这显而易见的问题！
“年龄！”
“十八！”
“结婚了吗？”
“没有……”
“家中有何亲人？”
“有一位卧病在床的母亲，一个十二岁的弟弟。”
“你的祖先何时迁居都市？”
“大、大概两百年前吧……我、我也记不清了，先生！”
“在其他城市有亲戚吗？”
“没有，我家没其他亲戚。”
“……”
一连串问题问完，记录员小心地将写满信息的纸放在一旁，笑道：“恭喜，政审合格！”
“政审？”
“这是领袖创造的新词，大致意思是你的家庭背景良好，不是敌方的间谍。”
“间谍？不不不，我对领袖大人全心效忠，绝不可能是敌方间谍！”
怀特激动地说。
“放心，我没说你是间谍……好了，别站在这了，我们还有很多工作，下一个！”
“……”
数十个工作点同时进行记录，一个多小时后总算全部完成。
这些合格的新兵再次集结，排成整齐的队伍。接着，一位身穿牧师式长袍的年轻人站在石台上，奋力嘶吼：“……我叫克吕尼，从今往后，你们每天都将见到我！”
“……我要告诉你们，作为一名士兵，唯一必须遵守的原则就是——忠诚！你们要忠于家人，忠于脚下的都市，忠于伟大的领袖大人！是领袖赐予你们食物，给予生活希望，提供安宁的生活环境！”
“你们是领袖的战士，以灵魂宣誓，用血肉为领袖、为家人、为所有市民筑起坚不可摧的城墙！”
“现在，告诉我，你们将效忠谁！”
“领袖大人！”
“领袖大人！”
“领袖大人！”
“……”
起初杂乱，渐渐喊声整齐，千人的呐喊震撼空气，让克吕尼露出喜悦的笑容。
今后，他将运用领袖教授的各种方法和自己在教会学到的知识，灌输忠诚理念，将他们培养为领袖的矛与盾，成为领袖最虔诚的信徒！
此时，丽萨芙尔走上前来，克吕尼连忙鞠躬退下。狼女的目光锐利，仅一眼扫视，就让两千人背脊发凉，默然无声，汗毛倒竖。
“我是丽萨芙尔·血刃……从今天起，我将是你们的总教官，亲自训练你们，将你们训练成合格的战士……相信我，你们将永生难忘！”
丽萨芙尔露出残忍的笑容，突然抽出那把似剑似匕的血色兵器，随手一挥，一块岩石便被她斩成两半。
所有人都咽了口唾沫。
……
“陛下，共有1854人通过考核，正式成为都市勇士，成为您的未来战士。这是所有人员的记录！”
在龙巢中，丽萨芙尔完全没了在新兵前的傲气，单膝跪地，低头俯首，一旁堆着一叠纸张。
“一切都在我的注视之下……”
路易趴在金色的财富堆上，缓缓开口：“……封存这些记录，作为都市军队的第一份档案！”
“是，陛下！”
两位精灵侍女迅速上前，将丽萨芙尔身边的纸张全部搬走。
精灵们带走记录纸张，丽萨芙尔继续单膝跪地，静静等待伟大领袖的指示。 路易慵懒地倚在摩天大楼的落地窗前，微阖着眼，似梦非梦，丽萨芙尔悄悄抬头瞥了他一眼，随即低头，静待着。
她并未打扰领主大人，只是静静地守候。不同于人们刻板印象中的兽人暴烈，丽萨芙尔异常耐心，这或许源自她作为高级特种兵的冷静自持。
片刻后，路易睁开眼看向她，缓缓问道：“……我教你的训练内容都记住了吗？”
“陛下，我已经牢记在心，一定会按照您的要求去指导那些特战队队员。”
丽萨芙尔恭敬地回应，脸上略显好奇，但她欲言又止，没再多问。探寻伟大人物的秘密并非明智之举，那可能会引来过多的关注，令人不安的凝视。
陛下传授的训练方法颇为独特。
丽萨芙尔暗自思索，最初还以为这是人类的训练方式，可作为曾继承血刃氏族的她，对人类颇为了解，深知人类绝不会如此训练士兵。
比如，要求所有队员清晨五点半准时起床，这点她能理解，但其余训练方法却让她疑惑。像是那整齐划一的步法，在她看来并无实际用途，就像是那些精灵族华而不实的动作。更奇特的是，陛下还要求队员进行军姿站立等训练，这些真的有必要吗？战斗与战争不就是比谁的肌肉更强大，谁的武器更锋利吗？
兽人很少进行军事训练，他们更倾向于直面危险，凭实力解决问题，实力自然随之提升。若遇战争，大酋长一呼百应，各氏族联手，一鼓作气冲锋，人类的体质根本抵挡不住兽人的猛击。
因此，尽管觉得这不符合兽人的战斗传统，丽萨芙尔也不敢多言。在这个城市，陛下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
路易察觉到丽萨芙尔欲语还休的神情，心中已猜到她所想。
他交给丽萨芙尔的训练方法其实是现代军事训练，但有所改良。路易并非盲目穿越的无知者，明白应因时制宜，不认为现代文明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实际上，这种观念大错特错。比如军事训练，现代训练确有科学依据，更为规范，但这得结合当时的战争形式。
现代战争依赖远程火力，近身搏斗的机会少，只要有足够的体力扣动扳机，就能消灭敌人，因此现代训练注重耐力。但在冷兵器时代，士兵最需要的不是耐力，而是力量，所以古代训练以增强力量为主。
如果真的有愚蠢的穿越者把现代训练方法搬到古代，训练出的士兵除了逃跑速度快，距离远，一旦短兵相接，劣势便会显现。耐力训练出来的士兵，肯定不如日复一日挥舞刀剑训练的士兵厉害。
然而，从这些训练方法，路易也发现了一些思维误区。
这得从这个世界的职业体系说起。
除了法师等施法职业需学习和积累魔力晋级，其他近战职业的晋升依据是战斗经验的积累。
路易询问过，这个世界不存在传说中的秘籍，练了就有感应，然后快速晋升。在圣索伦尔世界，根本没有秘籍这回事，没有秘籍就无法练出斗气，无法晋升三阶四阶，纯属无稽之谈。
法师的精神力冥想法众所周知，锻炼身体的方法也不是秘密，没有高低之分。像战士这类职业，通过严格训练提升力量，自然而然就能成为一级职业者，随着训练加深，晋升二、三级也是顺理成章。
某些人类军事贵族所谓的秘籍，不过是祖先代代相传，总结整理的训练方法。在信息不畅、文明水平低、百姓识字不多的时代，这些总结方法自然被视为秘籍。
当然，纯粹的自我训练仅限于低阶，达到三阶想晋升四阶，仅靠训练是不够的。之后需要实战与杀戮，于生死边缘获取更强的力量，从而晋升。
个人达到哪个阶段，自己完全能感知到。这种特性在路易看来，很像网络游戏，依靠战斗经验和锻炼升级，只是现实世界没有重来的机会，生死边缘稍有不慎就是死亡。
兽人之所以拥有众多强大战士，源于他们的文化。这些兽人从小与强大野兽甚至怪物战斗，在高死亡率下，诞生的强者自然更多。
世界的奇妙特性，路易推测可能与“智脑”提到的，只有圣索伦尔世界特有的能量波动有关。那种神秘的能量，很可能是构建世界法则的力量！
在这种法则下，产生了战士、法师乃至牧师、德鲁伊等职业，经过世代整理，形成了九阶的职业体系。
每个阶段的提升都会带来质的变化，新能力的获取。当达到九阶，积累足够的“传奇度”晋升传奇领域，便是从量变到质变，彻底超凡入圣。
成为职业者就这么简单，除施法职业外，其他职业只需每日锻炼。然而，这个世界并非人人都能成为职业者，主要原因在于资源匮乏。无论何种职业，总要吃饭，成为职业者后若长时间不锻炼，力量会衰退。
这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因此，想要在职业者道路上坚持到底的人，不可能一边种地一边锻炼，他们唯一的生存手段就是与怪物、野兽搏杀，提升自身的同时，获取足够的资源养活自己，不让自己饿死。
这就是这个世界上为何有那么多冒险者的原因，不成为冒险者，他们无法养活自己，只能回家种地，慢慢失去力量。而在冒险者的冒险生涯中，牺牲者不计其数。
这就是路易总结的这个世界的基础力量来源和体系…… 第10章 探索神格
在繁华的都市之中，路易发现这个世界的居民过于执着于力量，他们的训练几乎全然集中在提升力量上，忽视了耐力的培养。然而，在路易眼中，那些顶尖的职业者并不只是力量强大，他们在耐力、灵敏性等方面也远超普通人。他推测，若采用更均衡全面的训练方式，虽然不能轻易突破三阶直抵四阶的飞跃，但肯定能加快一到三阶的成长速度。
于是，路易将现代军事训练理念融入这个世界的方法，创造了一套全新的训练体系，以此验证他的理论是否正确。如果成功，这套训练法的价值将堪比珍贵的秘籍，对这个世界而言，无比宝贵！
身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路易擅长运用逻辑与分析去解决问题。
对路易而言，圣索伦尔是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与他所熟悉的地球截然不同。他需要独立整理这个世界背后的规则，发掘独一无二的规律。如果他的训练方法符合这个世界的原则，士兵们就能快速提升至三阶，一个全员三阶的军团已是这片大陆的精锐部队，仅次于某些顶级部队。
路易心中盘算，这个世界多数军队实行农兵制度，平时务农，战时才投入战斗，这些人甚至连职业者都算不上，仅仅是充数罢了。真正的精锐部队必须由全职军人组成，日复一日的训练才能造就。
要培养一支强大的军队，关键在于充足的物资，各国只能根据自身的经济实力来招募一定数量的正规军。但对路易和巨龙之城来说，这样的困扰不存在。丰富的储备粮食和人口限制决定了他不需要农兵，只需要真正的精英战士。
因此，巨龙之城的军事策略就是质量重于数量。凭借其地理位置，只需一万精兵，配上充足粮草，哪怕面对十万大军的围攻也能应对自如，因为敌人的进攻方向仅有一个。
等到士兵们的训练达到极致，他或许会找个理由对其他种族或国家发动小规模冲突，不图领土扩张，只为练兵，务必让巨龙之城的士兵达到顶尖水平。
想象着拥有一支数千乃至上万名中阶职业者的军团，对任何国家都是噩梦。至于高阶职业者军团，路易暂时不考虑，晋升至高阶的难度太大，六阶到七阶是个巨大的门槛，多数人都难以企及。
据路易推断，能组建完整中阶职业者军团的势力，恐怕只有斯莱茵教国和苏比伦帝国。至于其他人类王国，或许联手才能勉强凑出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