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露锋芒（下）
等待片刻后，张謇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许锦泽。
之后他就听到许锦泽开口说道：“老爷啊，请您稍安勿躁。您瞧，李先生这不正领着孩子前来认错嘛！这也并非什么惊天动地之事，待一会儿再让李云飞小朋友当面向孝若少爷赔个不是，岂不是皆大欢喜？”说完，许锦泽还微微一笑，表示事情很好解决。
““哼！”张謇冷哼一声，面露不悦之色，“若不是睿朗在此替你们求情，今日断无如此轻易便放过你们的道理！此次暂且算作你们运气好罢了，但日后若是再敢犯同样的错误，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说完，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之人。
李老爷则如蒙大赦般，赶忙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层层细汗，连连点头称谢道：“多谢许先生开恩！多谢张主席宽宏大量！我和犬子一定铭记在心，绝不再犯！”言罢，才想拉着李云飞转身匆匆离去。
“等一下，爹。”李云飞忽然停下脚步，一脸正气地看着父亲，眼神坚定而严肃。
李老爷拉了拉李云飞的衣角，轻声轻语地劝道：“哎呦，我的小祖宗啊，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咱们赶紧走吧。”
然而，李云飞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脚下生了根一般。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眼神坚定而果断。突然间，他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张謇，缓缓说道：“张先生，关于您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我心中有了解决的方法。”
李云飞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自信和决心。
“真的？怎么可能！我一定是急糊涂了，竟然连一个小孩子的玩笑话都差点儿相信了。”张謇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一边摇着头，一边自嘲地说道。
“云飞啊，你是发疯了吗？还不快跪下叩头赔罪！赶紧闭上嘴巴吧，你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爹求求你了。”李老爷焦急万分，压低声音对孩子说道。
然而，李云飞却一脸严肃地看着张謇，目光坚定而执着：“爹，我没有发疯。张先生，请您相信我，虽然我年纪尚小，但我从来不会轻易开玩笑。我确实有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
听到这话，张謇不禁皱起眉头，冷笑一声：“哼，一个人可以愚笨，可以懒惰，但最起码得有自知之明。像你这般小小年纪便如此狂妄自负，简直就是败坏你们李家的门风。将来长大成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张謇满脸怒容，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腮帮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他对着身边的下人吼道：“来人！立刻马上把他们给我赶走！”
李云飞一听，立马喊道：“招股集资！”
“等等，老爷，不妨听听。”许锦泽忽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坚定和自信。
张謇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投向许锦泽，声音低沉地问道：“如何？莫非你已想出良策不成？”许锦泽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答道：“回禀老爷，目前尚未有定论，但李云飞所言之招股集资一事，却让属下心生一丝灵感。或许，他确有应对之法也未可知。至于详情究竟如何，还需老爷自行定夺。”
张謇闻言，将视线移至李云飞身上，开口言道：“那你说说这所谓之‘招股集资’究竟何意？老夫现在很想听一听。”
“所谓招股集资，便是凭借自身状元之躯，高举股份制大旗，面向全社会招募资金。如此一来，既能增进普通民众对您的信任感，又可吸引他们将手头闲散资金投入其中。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实现股权分散化，使得广大百姓成为大生纱厂的零星股东。这样不仅能够汇聚众人之力，还能共同分享企业发展带来的红利。”
张謇听后眼睛一亮，拍着大腿说道：“此计甚妙！如此一来，必能度过危机。”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34;逸飞兄，请您稍安勿躁，在此厅堂略作等候片刻。我带着小云飞前往书房一趟，还有许管家。&34;
“老爷，我就不去了。”许锦泽说。
“行吧，那你在这招待好逸飞兄，走吧，小云飞。”
许锦泽答应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书房。
两人来到书房，张謇推开房门时，一股淡淡的墨香向李云飞扑面而来。只看书房内布置得典雅别致，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字画，让人感受到一种宁静与雅致。张謇示意李云飞坐下，自己则坐在书桌前，随手拿起两个核桃，越转越快。
张謇脸色涨得通红，他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哎呀，真是惭愧啊！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刚刚确实是误会你了，还发脾气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在此，我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请你原谅我这个老头子吧。”说罢，他微微躬身，算是给对方赔礼道歉。
“张謇先生，您实在不必如此，其实这件事我也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尤其是跟您的儿子之间&34;
张謇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34;罢了，过往之事就不必再提。只是关于招股集资怎么做，我还要请教一二。”
“不敢当，您太客气了。这次招股集资需要我们先通过登报来进行广泛地宣传，以此提升自身影响力；紧接着&34;李云飞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全盘托出。
张謇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李云飞，一边听着他阐述观点，一边慢慢颔首表示认同，并追问道：&34;此计甚妙！但不知你是如何知晓这些方法的呢？&34;
李云飞犹豫片刻后，略带迟疑地回答道：&34;呃其实这些都是我的恩师马企鹅传授于我的。&34;说话间，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自信的神情。
&34;马企鹅？这个名字我似乎从未听闻过。若有机会，我定当亲自前去拜会一下这位高人。&34;张謇对李云飞口中的神秘人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李云飞急忙摆手解释道：&34;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完成招股集资后，您务必要引入最前沿的技术与设备，并邀请国外的专业权威前来授课指导。&34;
“或许我们可以特别制定一部针对纱厂的管理规章制度——《厂约》。这部《厂约》需要详细地界定纱厂各个核心部门主管人员的具体职责与权力范围、盈利分配方式、奖励与惩罚机制、薪资待遇以及员工福利，甚至包括职工食堂用餐标准、学徒培训等方方面面的细节问题，通过这些规定来充分调动工人们的工作热情。
张謇满怀期待地追问道：“还有其他建议吗？”
“有的，在确保自身资金链条稳固的前提下，可以尝试再去投资建设一些专为大生纱厂供应原材料及提供运输服务的相关产业，努力打造出一条完备的产业链条。”
听到这，张謇心中暗自思忖道：“此子当真妖孽！哎，比起我家中那位着实要强上不少。只可惜他乃是李家之人，若是能成为我张氏一族之才，那该有多好啊。”言语之间，不无惋惜之意。
“唉，要是我当云飞的……”张謇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