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差点被退学了
两天后，大混乱中的大五圣赛后。
在这个国家的首都奥莱斯特中央矗立的“五学院会馆”最上层，召开了一次紧急理事长会议。
五学院的理事长齐聚一堂，这座建筑周围进行了严格的交通管制，负责警卫的圣骑士人数众多，且质量最高，真正实现了不放过一只老鼠的严格警戒态势。
在最上层的vip房间里聚集的五名成员，都是这个国家的权势人物。
千刃学院的莱亚=拉斯诺特。 冰王学院的菲利斯·多拉海恩。 其他三学院的理事长，这些都是显赫的面孔。
议题是大五圣赛的第二场比赛——阿伦罗德尔对西多·尤克里乌斯的战斗。
讨论的是关于比赛中出现的两次明显的违规行为的处理。
会议由与五学院毫无利害关系的“政府”方面的老绅士主持，他用洪亮的声音宣布投票结果。
“——那么，以赞成五票，反对零票的结果，决定对冰王学院的西多·尤克里乌斯处以一个月的停学处分。”
“““““没有异议”””””
包括莱亚在内的所有理事长意见完全一致。
无视裁判的制止，对对手选手实施致命攻击，尽管最终阿伦进行了防御未遂，但这明显违反了规则，无法避免处分。
关于西多的处分讨论很快就结束了，会议终于转向了今天的主要议题。
“——接下来，我们将讨论千刃学院阿伦·罗德尔的处分。首先讨论是否对他处以最严厉的‘退学处分’。时间为三十分钟，请大家充分讨论。”
老绅士这么一说，理事长们立刻开始发表意见。
“这显然应该退学！”
“同意。甚至应该以谋杀未遂的罪名交给圣骑士处理。”
“呃，我觉得……退学也是没办法的吧……”
“是啊，考虑到他对我们西多做的事……退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等等！那时候的阿伦完全是精神错乱状态！我认为他没有责任能力！”
一对四。 人数上，莱亚完全处于不利的地位。
“即便说是精神错乱状态……这不过是他不成熟的表现吧？”
“同意。作为五学院的学生，必须时刻自律。”
“呃，我觉得……失去自我控制是不好的……”
“嗯嗯，从视频来看，他和西多之间确实有交流……这有点勉强吧，莱亚？”
“……！”
莱亚哑口无言。
（糟糕……）
她咬紧下唇，努力思考是否有扭转局面的妙计。
然而——莱亚并不擅长动脑筋，也不善于言辞。
让她说服这些狡猾的理事长，从客观上看是不可能的事。
她本能地意识到这一点，早早放弃了用“言辞”说服的方式，而是选择了最简单、最原始的方法。
“如果——如果在这里决定将阿伦退学。”
莱亚散发出强烈的“压迫感”，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就意味着要和我对抗——你们确定吗？”
幼稚且稚嫩——算不上策略的策略，但实际上这是最有效的一招。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黑拳的莱亚拉斯诺特”的名字和她的武勇。
“咕……！”
“呃……！”
“嘶——！”
“哦，真吓人！”
莱亚=拉斯诺特这个突出的“个体”，即使面对五学院中的一个，也能进行一场五五开的战斗。
从常识上看，这只不过是威胁——像孩子耍赖一样。
因为，即使可行，也不可能为了庇护一个学生而与五学院为敌。
利益和损失不成比例。
然而，“莱亚可能会真的这么做”——这种想法在四个理事长的脑海中闪过。
事实上，过去她年轻时。
一个名为“红之雨”的大型犯罪组织重伤了莱亚的好友剑士。
得知消息后，她愤怒至极，不顾周围的反对，单枪匹马突袭了该组织的总部。
结果，长期以来令圣骑士们头痛的“红之雨”，在一夜之间被摧毁。
这是莱亚最著名的事件之一。
这个世界存在各种力量，但最终决定一切的还是武力。
当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时，定时器发出嘀嘀的响声。
老绅士安静地关掉定时器，清了清嗓子。
“那么，现在进行‘是否对千刃学院学生阿伦·罗德尔进行退学处分’的投票。请从莱亚女士开始，依次表达对他退学的‘赞成’或‘反对’意见。”
阿伦的命运悬于一线的投票开始了。
“坚决反对！”
莱亚大声而明确地宣告，接着轮到下一个理事长。
“呃，呃……那、那个……我、我……反对……”
一向保持中立立场的她在赞成和反对之间犹豫不决。
敏感的莱亚故意响亮地“咔”地捏响了手指。
“嘶——！？我、我、我反对！”
刚才还属于赞成派的她，在莱亚的武力面前屈服了。
看到这一幕，赞成派愤怒地瞪着她。
接下来的两人，
“当然是赞成！”
“我也赞成。”
他们强烈希望阿伦退学，立刻表明“赞成”。
反对两票。 赞成两票。
在这种完全对立的状态下，最后一票掌握在——菲利斯·多拉海恩手中。
她是受害者一方，而且由于学生时代的恩怨，与莱亚是冤家。
（糟糕……到此为止了吗……！？）
（呵呵，赢了……！）
莱亚咬紧牙关，赞成派的两人扬起嘴角。
就在这时。
“嗯，我反对。”
菲利斯微笑着投下了反对票。
老管家立即宣布投票结果。
“赞成两票。反对三票。——由于反对票多数，否决了阿伦·罗德尔的退学处分。”
那一刻，强烈希望阿伦退学的两人愤怒地拍打桌子。
“荒唐！”
“这是什么闹剧！”
他们愤怒地瞪着临阵倒戈的两人。
“怎么回事！你们……！”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是的。
这两人曾接触过除莱亚以外的所有理事长，达成了让阿伦退学的协议。
他们甚至给了菲利斯一大笔钱，让她支持阿伦的退学。
他们愤怒也是有道理的。
脸色通红的两人愤怒地瞪着“叛徒”。
“呃，呃……对不起……”
在莱亚的武力面前屈服的理事长眼含泪水，趴在桌子上。
另一边，菲利斯毫无歉意，微笑着开口。
“是的，我听了你们的话。只不过……我从未说过‘同意’。”
她眯细了那双狐眼，笑了起来。
“你这……‘女狐’！你到底在想什么！”
“嗯？哦，那个钱啊……我很喜欢，谢谢。”
菲利斯接受了“茶点”的说法，只以一句感谢结束了话题。
“你……！这个‘女狐’……你到底在想什么！”
“嗯，我本来是打算让阿伦退学的……但今天早上，西多还在住院时，我对他说‘我要让阿伦退学’时，他说‘大人，让我在下一次大会上杀了他吧’……。那个骄傲的孩子，低头请求了。”
菲利斯回忆起那时的情景，露出了微笑。
“他那副样子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所以我决定听他的请求。”
西多原本是出生在贫民窟的孤儿，经过各种机缘巧合，五岁时被菲利斯收养。
由于放任过度，他长大后有点调皮，但菲利斯非常宠爱他。
西多也对养育他的菲利斯怀有深厚的恩情，称她为“大人”。
为了自己像孩子一样宠爱的西多的请求和年迈理事长的“请求”，
菲利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这群愚蠢的人……！”
“你们看不到未来……这是未来的巨大损失……”
两人如此希望阿伦退学，是因为他们害怕从录像中看到的阿伦的力量。
阿伦轻松击败拥有魂装“孤高的冰狼瓦纳尔加德”的西多，以压倒性的身体能力蹂躏他。
最重要的是，那把充满绝大力量的黑剑。
西多展开的完美防御术“冰瀑壁”被轻易贯穿。
从录像中确认有多把存在。
（如果千刃学院因此复苏……）
（我们辛辛苦苦取得的‘理事长职位’就保不住了……）
他们为了自保，希望阿伦退学。
“五学院的理事长”这个位置就像甘甜的蜜。
面对这种绝大的权力和社会影响力，没有人敢公开反对他们。
因此，觊觎这个位置的人很多。
一旦露出破绽——在大五圣赛这样的大会上成绩不佳，就有可能因此被驱逐。
实际上，今年千刃学院的理事长就刚刚被罢免。
他们也对自己培养的学生有绝对的信心。
并不认为他们绝对不会输给阿伦。
——但是，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危险的苗头萌芽前将其扼杀。
允许千刃学院增强力量，相对来说会削弱他们的实力。
所以他们想尽办法让阿伦退学。
一切都是为了保住“理事长”的地位。
在赞成派两人愤怒不已时，莱亚松了一口气。
（总之，得救了……）
当她大大松了一口气时——老绅士开口了。
“接下来，我们将讨论阿伦·罗德尔的具体处罚。时间为三十分钟，请大家充分讨论。”
虽然免除了退学处分，但阿伦违反了大五圣赛的规则，必须受到某种处罚。
接下来，莱亚试图尽可能减轻阿伦的处罚。
赞成派两人希望更严厉的处分。
中立派的一个人左右为难。
菲利斯则在一旁看热闹。
五位理事长的讨论异常激烈。
■
嘀嘀嘀的机器声让我恢复了意识。
（……）
消毒液的刺鼻味道。 人工的耀眼光芒。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我似乎是仰躺着的。
“唔……这里是……？”
我转动脖子环顾四周，看到的是——莉亚和罗兹。
她们坐在椅子上，上半身趴在我的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看到熟悉的朋友，我稍微放松了一些。
为了不吵醒她们，我缓慢地坐起身，靠在床头。
“这里是医院啊……”
我的胸口贴着电极，床边放着心电监护仪。
嘀嘀嘀的声音是随着我的心跳上下波动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
西多向我刺来之后的事情……我记得不多。
我只记得我体内的“某个东西”在疯狂地暴走。
那时，我仿佛沉在深而黑的水中。
我记得当时非常非常困。
但不知为何，我觉得绝对不能睡。
我挣扎着，不断抵抗困意时，听到了莉亚的声音。
我朝声音方向望去——发现自己正向莉亚举剑。
我拼命挣扎。
在水中拼命挣扎着，直到——突然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那到底是什么……？）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嗯……唔……”
莉亚揉着眼睛，慢慢坐起身。
“早上好，莉亚。”
“啊！？阿伦！你醒了！”
她睁大眼睛，紧紧抱住了我。
“莉亚，你抱得太紧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颤抖着重复着。
（让她担心了……）
愧疚感和她对我的关心交织在一起，我感到复杂的心情。
但……有一句话必须说。
“呃……那个……呃……顶到了……”
“……顶到了？……！？”
她准确地明白了什么“顶到了”，脸颊泛红，立刻松开了我。
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瞪着我。
“……阿伦，真是个色狼！”
“这也太过分了……”
我苦笑着说，
“嗯……阿伦？”
罗兹揉着眼睛，慢慢起身。
她似乎不擅长早起，平时的冷静完全消失了。
头顶还竖着呆毛。
真是艺术般的睡姿。
“早上好，罗兹。”
“……早上好。……你还好吗？”
她口齿不清地关心我。
“啊，我没事了。”
奇怪的是，尽管受了那么多伤，我的身体上没有任何痕迹。
（这也是……那家伙的力量……？）
那个占据我身体，肆意暴走的“某个东西”。
（它到底是什么……？）
我按着胸口，思考着，突然病房的门打开了，
“哦，阿伦，你醒了！”
莱亚老师穿着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装出现了。
“这是探病礼物。等你有食欲时吃吧。”
她递给我一个塑料袋，我瞥了一眼里面，发现——三串香蕉。
（确实健康，但……）
说实话，我不需要这么多。
但这是一份心意。
“谢谢您，我稍后会吃的。”
我真诚地道谢，老师笑了。
然后，
“——说正事，莱亚！阿伦怎么样了！？”
“快告诉我们！”
莉亚和罗兹站起来，走到老师面前。
“……？”
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急。
我疑惑地歪着头，
“先冷静一下。先让阿伦了解一下之后的情况。”
然后老师开始讲述大五圣赛的结局。
之后，我和西多被立即送往医院。
两人虽然伤势严重，但幸运地活了下来。
由于双方的重大违规行为，千刃学院和冰王学院的比赛被判定为双方失格。
今天，召开了决定我们两人处分的理事会。
老师说完后，
“那阿伦怎么样了！？”
“快告诉我们！”
莉亚和罗兹立刻追问“结果”。
他们在询问理事会对我的处分。
老师清了清嗓子，说道，
“阿伦被判处一个月的停学处分。”
“……停学？不是退学，而是‘停学’？”
“真的？”
“是的，我们好不容易将处分压缩到停学……坦白说，这相当勉强。”
“太好了……”
莉亚和罗兹仿佛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点难说……作为连带责任，莉亚和罗兹也被处以一个月的停学处分。”
“这不公平！”
她们完全没有参与那场比赛，甚至没有出现在大五圣赛的比赛中。
这太不公平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
“没问题。”
她们这么说，但我无法接受。
“为什么莉亚和罗兹会被停学处分！？请告诉我理由！”
老师挠着脸颊，解释道，
“这就是‘连带责任’。同为千刃学院的代表选手，却未能制止阿伦的暴走——这是表面理由。”
她继续说道，
“但实际上，他们的目的是削弱千刃学院。未来一个月里，所有五学院都会进行‘魂装习得’的最重要课程。他们希望削弱我们未来的主力选手。”
“这些家伙真是狡猾……”
老师耸了耸肩。
“莉亚，罗兹……对不起。”
我真诚地向她们道歉，给她们带来了麻烦。
“别在意！阿伦没事，而且没被退学，这已经很值得庆祝了！”
“没事，别担心。”
接着，莱亚老师罕见地道了歉，
“坦白说，这不完全是阿伦的责任……主要是我的失误。两人被停学是因为我在辩论中不够强……”
她握紧拳头，似乎在反思。
“——不过有一点可以为自己辩解，那两个固执的老家伙太过纠缠了。他们不依不饶地追究我的失言……最后竟然引发了斗殴，我都忘了自己说了什么……我只记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这两人的脸打成马铃薯！’……”
老师像忏悔一样详细讲述了一切。
（……看来莉亚和罗兹被停学的责任，莱亚老师也有份啊）
我可以想象她在会议中愤怒叫喊的样子。
于是，
“那不叫连带责任……”
“是啊，老师只是被耍了。”
莉亚和罗兹毫不留情地吐槽老师。
“哈哈……这可真是严厉啊。”
她挠着头，目光游离左右。
当话题渐渐平息时，莉亚困惑地问，
“一个月停学期间，难道我们要一直呆在宿舍里吗？”
“这会让身体生锈……”
确实，呆在宿舍一个月，身体肯定会生锈。
“放心，我已经让18号想好了，没问题。”
“老师自己没想吗……”
“当然了，脑力活我干不了！”
她毫不犹豫地说。
“那么，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将成为‘魔剑士’。”
“魔剑士？”
魔剑士是接受市民和商人的委托，以报酬为生的人。
过去因为“将神圣的剑术用于赚钱”，这种职业被歧视为卑贱。
但近年来情况有所变化，这种歧视几乎消失。
实际上，有数据表明，高等部毕业生中有三成选择成为魔剑士。
“是的。不过你们不会以魔剑士身份赚钱，而是‘无偿’接受委托。就像志愿者一样。选择一些稍微有点危险的任务，比如害兽驱除或要人护卫。以你们的实力，这不会太危险——最重要的是实战经验，将来会成为你们的宝贵财富。”
“但停学期间我们在外面活动，不会有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我会以‘作为处罚强制进行志愿活动’的名义。作为千刃学院的理事长，这是我对学生的‘处罚’。对此提出异议会干涉政府制定的‘理事长权限’，将由政府管辖的圣骑士严格处理。——嗯嗯，18号果然聪明，捡到他真是正确的决定！”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18号现在可能也在努力工作，几乎没睡觉吧……）
虽然他的犯罪行为不可原谅，但我觉得他有点可怜。
“嗯，魔剑士啊……我一直有点兴趣。”
“害兽驱除也不错。”
莉亚和罗兹似乎对魔剑士的工作很感兴趣。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在这种有点轻松的气氛中，老师清了清嗓子。
“如我所说，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将作为魔剑士在校外活动——务必小心‘黑组织’。”
黑组织。近年来在国内活跃的大型犯罪组织。
涉及制造、走私毒品、贩卖人口、暗杀要人等各种犯罪活动。
圣骑士们为消灭该组织而努力，但成效不佳。
无法掌握其首脑、总部甚至目的等任何信息。
“明白了。”
“确实，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牵连。”
“知道了。”
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忠告，老师拍了拍手。
“等阿伦身体完全康复后，就立刻开始魔剑士活动——没有异议吧？”
“是的。”
“当然！”
“魔剑士，这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这样一来，我作为魔剑士的新生活即将开始。
■
在这个国家的都城——奥莱斯特东，有一个叫德雷斯提亚的大城市。
这里被称为“商人的城市”，许多富商定居，街道上布满了华丽的招牌。
大街上昼夜不绝，人流不断，吆喝声此起彼伏。
深夜两点过后。
在德雷斯提亚一条极少人经过的小巷中，一个男人疯狂地笑着，不断用脚踢“某个东西”。
“哈哈哈哈哈！”
“……唔”
那是曾被誉为百花缭乱流最强的男人。
但现在已如破布般残破不堪，被踢得只发出微弱的呻吟。
他的前辈完成工作后提醒他，
“喂，新人……够了，别过火了，快走！”
男人的脚停了下来，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
“哈哈，对不起……太开心了，忍不住……”
实施这种暴行的他意外地诚恳道歉。
他的嘴角扭曲成笑，但深深遮住的黑色兜帽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这边，快！”
他和十名穿黑衣的同伴一起冲向准备好的马车。
他们小心翼翼抱着布包，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
这些黑衣人是“黑组织”的末端成员。
他们负责处理上级指示的任务，像炮灰一样被利用。
但其中有一个多次返回原地的优秀炮灰。
“啊……今晚真是个好夜晚……”
刚才疯狂地笑着踩踏肉块的这个男人。
末端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他的身份。
但他们知道他非常强。
在黑道世界里，这一切足矣。
他拿出乘上马车前摘的一朵花，开始一片片撕下花瓣。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他对花占卜的结果满意，双手抱住自己，扭动着身体。
一阵风吹来，黑色兜帽滑落。
那张有着大刀伤痕的脸被月光照亮。
除了那道伤痕，他的五官端正。
他原本是个英俊的人，因为出身好，在剑术学院里很受女生欢迎。
他将花瓣塞进口中，露出恍惚的表情，爱怜地抚摸着脸上的大伤疤。
“啊，果然是这样……我们从很久以前就被红线连在一起……对吧，你也这么觉得吧……阿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