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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患难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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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重前次露了一手,邬珍便念念不忘,说大食堂水煮盐拌腻歪死了,眼前有你这样的大厨在,咱俩一起搭伙吧?你可不许推赖。

    岑重说,这么看得起我呀?我忍心说不同意吗?想吃什么只管道来。邬珍喜出望外,高兴地说,我吃货一枚,看不连累死你。单身男女之间的交往,总是需要合适的理由作铺垫的。

    不过工地生活,仍是异于普通人的生活。因为日常时间紧张,早上和中午只能在大食堂就餐,但两人的饭菜已经一同打来一同吃了。也有些时候,岑重还会回到自己住屋里吃饭,不然室友们要挤兑死他了,说他重色轻友什么的。

    晚上相对来说比较郑重,他往往亲自下厨,然后同她一起进餐。买菜则是拜托食堂老吴外出时给他们捎带。

    岑重本是个生活圈很窄的人,现在邬珍基本上成了他生活圈的中心。他俩越来越像两口子,一块儿吃饭,开开小玩笑。

    厨师先生,请问今天的菜谱是?

    公主殿下,您稍后就知道了。

    他体贴地说话,体贴地做事,并且坚决不准她动手。公主殿下要保养好,只需品尝饭菜就行了。有时,他私下惭愧地想,为何从前没有这样的生活激情,为何从前没有想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家庭男,而现在,自己何以竟然变了一个人?

    他在屋外雨棚下的电磁炉前忙活,菜肴在炉温上嗤嗤作响,香气四溢。红烧花蟹,奶油老虎虾,凉拌石花菜,竟是仿沙巴美食。邬珍欣然品尝,装作很馋地说,真好吃。表情陶醉,模样如小姑娘之可爱。

    热乎乎的饭,香喷喷的菜,干净的屋子,情投意合两个人。岑重心里热潮涌动,梦幻地发现这正是他期许的生活。

    你扳指头数过日子吗?邬珍问他。

    刚参加工作时,的确数过日子,现在习惯了。

    数日子,会让日子更难过,邬珍发表看法,后来我总是不去数日子,日子反倒不知不觉过得很快。她接着笑笑,我现在却要数日子了。

    为什么?岑重不解。

    得惦记你给我做啥好菜呀。她俏皮地说。

    离家远行的无奈,离群索居的寂寞,是他们这些搞建设的人的切身感受,没有家在身边,往往就是随遇而安,把漂泊的地方看成一个家。此时此刻的岑重和邬珍,却真正感受到一种家的感觉。家的感觉是这么美好,又是这么简单。

    有时在饭后,他们一块儿散个步。在工地这种众目睽睽的地方,不牵手不拉手,只是并排着走,保持一尺距离。碰到难走的地方,上个坡下个坎什么的,他搭一把手。他是个有温度的男人,但温度不过于热,这种适宜的温度使她感到真实,舒心。约半小时后,他们在生活区路口分手,结束散步。

    这天散步却出了桩意外。走着走着,邬珍忽然捧住左腹躬下身去。岑重去扶她,见她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子。

    生活区虽然配备了一名公司的医护人员,平时只会开开感冒药、打个常规性消炎点滴什么的,除此之外便也束手无策,推荐你到当地医院就医。所以岑重意识到不能马虎大意,直接找大田反映情况。

    工地对于急病重病倒是不敢马虎的,怕造成后果担不起责任,因此面包车带着邬珍紧急奔赴市区。

    伊丽莎白医院是当地私立医院,殖民时期留下的,环境、设施都不错。司机对这儿也熟,车停在医院门口台阶上,立即有担架推过来。邬珍被推到二楼门诊部,又推到一个单独房间,护士说人躺着不用起来。看看四周无人的空房间,邬珍倒有些害怕,抓住岑重的手不放。岑重安慰她,我在呢。

    然后进来个穿西装的印度男人,是主治医生。岑重用简单的英语,对他讲述了大致情况。房间里有检查设备,当时做了b超,结果出来,肾部有一粒结石。至于为什么会异常疼痛,医学的解释是结石嵌顿在肾盂输尿管交界部,导致突发和阵发性肾绞痛。

    办了住院手续后,开始打点滴止痛。说是要先消炎,再视观察情况决定是否做手术。病房里两个床位,邬珍在进门这边,靠窗户那边是个华裔大妈。先生,你太太和我来时情况一样,要注意多喝水,多排尿。

    邬珍哎哟起来,你们不说还好。往卫生间蹭去。

    她还打着点滴,岑重一只手举点滴瓶,另一只手扶她。到卫生间门口,他站那儿不动了。

    你进来呀,不进来怎么行啊?邬珍呛他一句,自己也涨红脸。

    这晚都没法安睡。她还是疼得满头大汗,头发湿漉漉像泡莱粘贴在面颊上。岑重打盹的工夫也没有,陪她一起折腾。时不时拧来热毛巾,给她敷头上的汗。她有一次咬他,咬在他的手腕上,一道牙齿印。

    事先听了大妈的建议,买来整整一箱矿泉水,搁在床边。邬珍说,快饶了我吧,想灌死我呀。

    上午9点钟的样子,还是那个穿西装的印度医生,来查房、问情况,邬珍反倒不怎么痛了,简直都觉得匪夷所思。于是又做了b超,发现结石没有了。印度医生一笑说,应该是多次排尿,排出体外了。

    虽说受了些罪,终究还是庆幸。早上服务员送来的早点套餐,搁在那儿没心情吃。这会儿邬珍心情大好,才发现饿了,大嚼起来。岑重把活动小桌推到床的上方位置,邬珍用了早餐里的糕点、稀饭及水果等。

    喂,问你,邬珍瞅他一眼,我现在丑不丑?

    她第一次对他用喂这个称呼。看似随意,实则亲密。岑重一笑说,哪有?什么时候都好看。

    为保险起见,还需留院观察。点滴照打,彻底消除炎症。病房外面走廊上,一溜挂着植物、鸟兽还有风景之类水彩画,给病人调节心情的,岑重陪邬珍一幅幅瞧去。沙巴的风光景物,应该浓墨重彩的,却被描绘成中国江南的韵味,一边谈论一边指点,这是什么地方,那是什么地方,总之再次勾动他们的神往之情。

    她抓起他的手,瞥见他手臂上的牙印,说,怎么成了这样?

    你说呢?他盯着她笑。

    哼,不过是盖个章,这样你才永远忘不了。

    小毛和妮妮来看邬珍。岑重拖过椅子要小毛坐下,并请妮妮坐在床沿上,他自己站着和他们说话。小毛和妮妮看来关系稳定了,有时来一段打情骂俏的插曲。岑重开心地说,小毛,你俩这个情况,今年会请客吃喜酒么?

    小毛反过来取笑他和邬珍,小毛我瞧你俩这个情况,谁先请客吃喜酒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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