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男人的心情
阿牛却以为赵青寒怕了，得意洋洋地坐下也开始凿石头。
在场的曾九瞄瞄这个、瞄瞄那个，心想：我可得盯紧了。
赵青寒一边凿石头一边暗自思索：
老六作为监工，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盯着大部队----就是负责敲凿山体那群苦逼，因为那个活实在是太累了，一不盯着，大家伙就想摸鱼。
因此，自己需要堤防的就是凿石头队伍里面的其他人而已。
现在，凿石头的队伍总共有五人，除了自己和阿牛、曾九以外，还有曾十一、曾十三。
他已经了解到，曾四爷手下的奴隶全部都是用数字命名，十六和十七这两个数字是因为前任主人嗝屁了，所以才空出来给了他和阿牛。
曾九是老六的亲信，阿牛靠卖屁股，自己则是靠大忽悠，那剩下这两个人是靠什么留在凿石头的队伍里面呢？
曾十一脸黑如炭，从来不说话，只是埋头苦干。
而曾十三则长了一脸的麻子，让人看见他就不想说话。单从外表来说，这两个人应该入不了老六的眼睛。
赵青寒看不出这两人是什么来头，但料想不会是善茬，善茬在凿石头队伍里面可待不长，心道：“管他什么来头，反正先当做敌人来防备准没错。”
趁着老六不在身边，赵青寒蠢蠢欲动。
今天运气好，第一块石头里面就有灵砂，经过赵青寒一顿的又凿又挖，灵砂马上就要脱石而出。
一般而言，石头里面的灵砂大小不一，但总归大不过小指头一节大小，这种不规则的晶体其实大有可操作的空间。
趁着最后一击的机会，他算准角度，手中的凿子略微一歪，灵砂脱石而出的同时，一片晶体也斜斜飞出。
赵青寒身子微微一动刚好挡住了飞出的晶体，晶体撞击到他的脚踝又轻然落地。
趁着把灵砂捡起来放到砂盘的机会，赵青寒眼疾手快地把那小片晶体踩到了自己的脚下，然后又经过几次腾挪转移。
凭借着以前为了撩妹苦练的魔术手法，他愣是把那小片晶体藏到了劳保鞋的表皮内层里。
曾九和阿牛虽然一直有意无意地盯着赵青寒，但在看到赵青寒把灵砂放到砂盘后就放松了警惕，完全没意识到赵青寒已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揩油成功。
每天，赵青寒都按时上交一颗或者两颗灵砂，这十分符合一个劳动力实际工作的成效，因此老六等人全然不觉他的小动作。
以此手法，赵青寒很快就收集到八小片灵砂的晶体。
这天晚上，他又悄悄溜出棚屋去找曾十四，其实也不能说悄悄，因为曾九都知道他去干什么。
赵青寒已经连续帮曾十四涂了五天的药，曾十四后背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十四，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最后再帮你涂一次药。”
曾十四是个不善言辞的男人，虽然双方是交易，但自己没有任何损失，纯属白占便宜，因此他还是很感激十六的：“谢谢你，十六。”
赵青寒微微一笑：“十四，你有没有相好的花娘？”
曾十四无语：“你看我像是能找得起花娘的人吗？”
“嘿嘿，我猜你见多识广。噢对了，你知道仙人们最喜欢和哪个花娘交流感情吗？”赵青寒意有所指。
曾十四明白了，他警惕地环视了一周，确定周围无人后才小声道：“仙人找谁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头儿们都喜欢找玉莹姑娘蹭仙气。”
赵青寒了然。
过了一会，曾十四又道：“曾九来找过我，我只说了，你打听仙人们的事情。”
曾十四是个明白人，他没有暴露赵青寒打听黑山的事情。
赵青寒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自己顾左右而言他的各种打听都没能把曾十四糊弄住，这家伙不简单！不过，不要紧，现在他已经不想逃跑了。
既然曾十四没有暴露他想要逃跑的真实目的，那说明对方的人品还可以，而且找仙人符合他一贯的人设。
赵青寒表示很满意：“很好，咱们合作愉快。”
曾十四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其实，他也想要逃跑。
修仙对于奴隶们来说太过遥远。
一开始，曾十四就认定赵青寒是想要逃跑，说什么寻找仙缘，这是奴隶该奢求的东西吗？一年多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奴隶能顺利逃出黑山矿场，他不觉得赵青寒可以，不过看在对方救治自己的份上多说两句，已经仁义尽致了。
但万一、如果对方能逃跑成功的话，那么没准自己也可以……
赵青寒把曾十四送回棚屋后，转身就去找老六，不成想刚好碰到妖精打架，只好大叹晦气走远一点。
等了片刻，老六的木屋终于开了门，阿牛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双方不可避免地碰上了头。
阿牛是一脸的悲愤、恶狠狠地盯着赵青寒，仿佛赵青寒就是辜负他的渣男。
赵青寒视若无睹地与阿牛擦肩而过，一进门，他就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六哥，晚上好啊。”
此时，老六正在床上葛优躺、享受贤者的时间，见到来人不觉眉头一皱：“十六？你来干吗？”
“哎呀，来矿场那么多天了，一直没有机会和六哥好好聊聊天。今天，我是专门来拜访六哥的。”
老六没好气道：“你要聊什么？”
“唉，六哥，你每天都过得那么神清气爽，哪里知道十六的憋闷。”
刚才还懒洋洋的老六一骨碌就爬了起来，一脸兴奋道：“那你是要加入我们？欢迎、欢迎。”
加你妈的头！赵青寒索性挑明：“六哥，什么时候带我去花楼逛逛？”
“逛花楼？你可真会想，你有钱吗？”
“我虽然没钱，但六哥你有钱啊。”
老六两手一摊、又倒回床上：“六哥也没有钱。”
赵青寒灿然一笑：“六哥，您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您是矿场的能人，本事大着呢，哪能没钱呢？算我借你的怎么样？一个月后双倍奉还。”
这马屁拍得老六十分受用，但“双倍奉还”什么的，他是不相信的，于是一脸惆怅道：“话虽如此，但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呐。”
“嘿嘿，我瞧着六哥天天大鱼大肉的，还以为你发财了呢，真没钱啊？那我想办法和四爷借吧。”赵青寒转身、假意要走。
“慢着！”老六立刻直起身子，厉声喝道：“你tm的到底想干什么？”
赵青寒停下了脚步、微微一笑：“没什么，我就是想逛一逛花楼而已，大家都是男人，六哥应该能体会十六的心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