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江渔选择了一首自作词曲的歌，虽然是个人solo舞台，但却完全不显得单薄。他的舞蹈框架非常漂亮，连林景澄几人也终于放松了神情，享受江渔的表演。
一曲终了，台下练习生也被调动起热情，口哨不断。
“太强了，我要练多久才能跳成他那个样子。”
“江渔气息好稳……”
“他都不紧张的，好厉害啊。”
旁边的商晚也很激动，“不愧是江渔！肉眼可见的实力碾压诶。”
他犹豫看了一眼旁边的祁连，好像纠结了一下要不要搭话，然后还是凑过来问，“那，那个，你要battle吗？”
祁连被他问得一愣，“啊？”
“我看《练习101》，我记得你、呃、就是和很多实力很强的人提了battle……”
祁连面色有些古怪，他想起来这回事了。
“忘了吧，”他幽幽叹了口气，“那是人设。”
“啊？那你……”商晚反应过来，瞄了一眼旁边的摄像机，“不要紧吧。”
“没什么，”祁连见商晚紧张无措的样子，安抚了一下这个第一次参加综艺的小练习生，“人设早崩了，无所谓。”
商晚一时哽住，祁连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继续转向舞台上的江渔。
导师们的点评已经接近尾声，几位导师都对这个拯救了自己评审体验的练习生十分满意，colin甚至额外赞扬了江渔的舞蹈。
“练习生江渔的最终评级是——a”
a等级，祁连心头一动，没想到首a这么快就出现了。
作为练习生最高水平的代表，a的名额一向是经过很长时间斟酌的，它代表着本次比赛平均水平最高的学员们，同时，这个身份也意味着在相同的条件下，他们更容易受到观众的瞩目。
更强的实力，更多的镜头和机会。
没有人有异议，这个舞台允许依靠别的路线出彩的人，但永远不会看不起凭借实力闯出一条路的人。
林景澄好像也听到了背后的议论，半开玩笑道，“这么快就出现了a等级的学员啊，还以为能跟前几届一样好好留一段时间悬念呢，”听到背后的起哄声和笑声，他才继续说，“不过也没办法嘛，既然出现了配得上这个评级的练习生，自然要把等级给出去。”
江渔也懂事，很合时宜地鞠躬谢谢导师，贴上a等级的贴纸下台。
下台前，他似乎歪了歪头，目光穿过舞台，看向了练习生一侧的某个地方。
下一组练习生匆匆登台，于是江渔也收回了目光。
“老师们好，我们是oneinone！”左边的青年笑出了虎牙，“我是oneinone的方听云，来自yn乱码。”
右边的青年紧跟着道，“我是oneinone的方听雨，来自yn乱码。”
方听云方听雨？祁连一愣，是兄弟吗。
导师们好像也在好奇这个问题，姜仪已经拿起了麦克风，“是亲兄弟一起来参加比赛吗？”
姜仪是导师中最年轻的一个，和他们年纪相差不大，所以这些练习生们面对他想对没有那么拘谨，方听云甚至开起了玩笑，“老师觉得是吗？”
“是……吧。”
方听雨轻轻用手肘撞了一下方听云，半嗔半恼把他往回一拉，这才说，“是艺名，不过因为我们两个长得挺像的，经常被打趣真像兄弟似的。”
导师们露出恍然的表情。
商晚低声道，“他们也来了啊，oneinone……”
“你知道他们？怎么，他们也参加过其他综艺吗。”祁连偏过头来。
“综艺倒是没参加过，”商晚道，“这次梦想飞盘应该是他们oneinone的综艺首秀。不过，他们也算练习生里非常有名气的。yn乱码是个小公司，好像练习生都没几个，仅有的资源几乎都砸他们身上了，他俩出过自己的歌，有mv有练习室，公司账号也经常在视频网站投放一些他们的vlog或日常，粉丝基数虽然不太大，但一直以来都很稳固。”
和江渔相同，oneinone也选择了自己的歌。不过——
祁连抬起来，方听云和方听雨顶着如出一辙的艺名组成了双人组合，他本以为两个人的个性也是极为相似的，现在一看却与他所想相差甚远。
虽然都在平均实力之上，方听云与方听雨的表现却有极大不同。
方听云唱得一般，但舞蹈跳得很干净利落，属于观众能感受到他扎实舞蹈功底的水平；方听雨的舞蹈只能说勉强跟上了方听云的节奏，但他那漂亮的嗓音，每每开腔，都为歌曲增色不少。
一歌一舞，共同构成了oneinone的舞台。
一曲终了，方听云和方听雨放下了endingpose，往向导师们。
“很完整的舞台，”colin道，“方听……云，你的舞蹈功底很扎实，发挥也很稳定，不能算最佳状态，但在这种比较大的舞台上，能完整把自己的水平诠释出来就是一种胜利。方听雨，你的舞蹈虽然在表演中没有纰漏，是及格的，不过相比起你的唱来说不足还很明显，我很期待你未来的成长，不要知足。”
紧跟着姜仪和林景澄也都点评了一两句，音乐导师陈修和看他们都说完了，才缓缓道。
“方听雨，我想单独听一下你的歌，你有额外准备其他歌曲吗？”
练习生们一震。
陈修和想要让方听雨加试！
在初舞台想要加试的练习生数不胜数，作为最先播出的内容，初舞台不可谓不重要，多一点表演内容就多一分被看到的把握。每次初舞台的录制，都有练习生绞尽脑汁想要求一个加试，还有可能被导师拒绝。
此刻，却是陈修和开口提出加试的。
方听雨似乎有点懵了，还是方听云先反应过来，狂喜着去撞方听雨的肩膀。方听雨这才回过神，“有的老师，还有一首我自己作曲的歌。”
那是一首情歌，竞技性并没有那么强，但很好听。方听雨的声音清亮悠长，用情极深。
在场的练习生们都知道，这个人将会成为他们中数一数二的歌唱担当。
方听云方听雨最终的评级都是b，他们的表现很优秀，但尚且总体没有达到让人眼前一亮的顶尖水平，毕竟两个人都存在一定短板。
在oneinone后又陆陆续续有几组练习生进行了初舞台的表演，实力都只能算看得过去，大多评级都在cd之间徘徊。
从下午忙到凌晨，导师和训练生们都渐渐有了倦意，未上台前的训练生反复起身保持身体状态。
第一天的录制也快进入尾声了——初舞台涉及的舞台个数过多，录制所需时间很长，一向是分为两天进行录制的。
不过，在此之前——
林景澄向后翻了一页选手档案，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下面的舞台，由两组训练生带来。”
来自强音娱乐的medium，以及个人训练生乔照月。
强音娱乐，国内最早一批发展唱跳行业的娱乐公司，唱片公司起家的强音娱乐练习生水平一直很强，medium是强音娱乐从几个月前就开始预热的训练生组合，由五名成员组成，据说经过了层层筛选。
“导师们好，我是medium的队长兼中心位，来自强音娱乐的李恒。”站在中间的李恒鞠躬。他的两边分别站了两个人，是medium的另外四名成员，邓飞鸿、南门凡、许烨然、白逸。
乔照月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他是个人训练生，不需要介绍公司，因此自我介绍也很简单。
“知道为什么把你们放在一起吗？”姜仪问。
两方练习生都摇摇头。
colin露出了有点俏皮的笑容，缓缓道，“因为你们两组练习生的初舞台选曲，完、全、相、同。”
练习生的方向传来了低声惊呼和议论。
祁连神色也是一动，初舞台选曲完全相同在往届选秀上也不是没有。对于来参加比赛的练习生，初舞台选曲当然十分重要，但这“选曲”并非真正的“自己选择初舞台曲目”。虽然也有部分练习生可以自己选择初舞台的表演内容，不过为了整体节目效果，也有一部分需要选择节目组指定的曲目——比如祁连的初舞台就是由节目组指定了表演内容——在这样的前提下，撞曲也就不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看着台上两组练习生讶然的表情，祁连倒觉得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彼此撞了曲目。
至于是巧合还是节目组规定曲目但没有告诉双方，那已经不重要了。
这两组练习生们已经站上了舞台，他们即将表演同一首歌，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对比将更为明显。
“两组谁先来呢？”林景澄问道。
乔照月与medium五人对视了一下，迟疑片刻，举起了手，“老师，那我先来吧。”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两组训练生所选择的曲目是一首很燃的歌，在这样的舞台上，拥有五人的medium的先天感染力就要高于乔照月，与其让导师在看完medium的表演后对他的单人舞台缺乏兴趣，在他们表演前尽全力做到最好无疑是更好的决定。
事实也如他所料。
平心而论，乔照月的表现并不差，算个人solo舞台中较为优秀的，但medium作为一个已经接受过训练的五人组合，所拥有的舞台感染力仍然不是一个人能比拟的。medium的个人实力都不差，稍有逊色的白逸也被他们利用队形弥补了七七八八，不至于破坏舞台整体的完成度；medium的中心位李恒作为一个曾经出道过的唱跳艺人，也表现出了与之相称的实力。
音乐结束，林景澄笑了，“这是我今天，到目前为止所看到的最好的一个属于团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