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林越风离婚 卫家寒做好人好事
林越风父子坐在季静的对面,看着季静和卫家寒讨论着养狗的细节,他们对这个满腹经纶的女孩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感。
林致清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柳子夫。“照片门”事发的当晚,林越风回到梦幻庄园,拿出离婚协议书让柳子夫签字。柳子夫没有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的解释,反而揽下所有的责任,说是自己勾引了雪怡康,这都是因为林越风对她常年的冷淡造成的结果,是林越风咎由自取,离婚对他们反而都是一种解脱。林越风则让柳子夫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雪怡康痛哭流涕说是柳子夫勾引他,并保证以后不再跟柳子夫有任何来往。
林越风的报复从来都是一个完整的闭环。
柳子夫看完视频,除了眼含泪水之外也并没有太过激烈的情绪爆发出来。跟了林越风这么多年,忍了他这么多年,她太了解林越风是个什么人了。雪怡康的话虽然伤人,亵渎了她这么多年对他的感情,但他极有可能是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被迫录的视频。身处这个外表光鲜实则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阶层中,对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柳子夫见得多了。她曾经向往的美好爱情,一天也没有来过。林越风早就知道了她与雪怡康的私情,之所以现在才拿出来,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她已经成为一枚弃子。林越风从来不会把没有价值的人或者东西继续留在身边,那是他的累赘。他完全没有人情味,不念旧,不感恩,就像一台冰冷而精密的机器,一切以利用为基础。他是找到了她的替代品了吧。
柳子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第二天就搬离了梦幻庄园。林越风给了她一栋大房子和高额的抚养费,保留她作为他前妻最后的体面。作为儿子,作为长子,在父母的婚姻中林致清没有任何发言权,他左右不了父亲也挽留不了母亲,眼睁睁看着他们分崩离析。他的内心很受挫,一股无名火也不知该向谁发。他看着季静,父亲对她的感情已经表现得十分露骨了,一个无名之辈,她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一切。她到底是什么来路?
林越风接到一个电话,依旧是对方说,他只是嗯,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应该是很重要的大事。车开到了领航集团总部的门前,林越风一边听着电话一边下车,一边又回过头来示意林致清和卫家寒用他的车送季静去医院看伤,然后就继续听他的电话走进了公司大门。
从医院回到季静家楼下,季静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他们,表示自己上楼就可以了。卫家寒看着季静一瘸一拐地走进楼门,这个男子汉内心的英雄主义爆发出来,他跑过去,强要季静趴在他的背上,他背她上楼,季静不肯。
“你是嫌弃我身上有狗尿味儿吗?你要是想让那狗以后有好日子过,你就听我的,上来!”卫家寒背对着季静,单腿跪在地上。
季静不好再拒绝,那样会显得她太矫情,她小心翼翼地轻轻扶上去,还努力想跟他保持一段身体的距离。卫家寒是个武夫,又是个性格和作风开放的外国人,心里对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情没有概念——他只有跟林雪灵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特别矜持。季静刚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他就猛地把她背起来,两个年轻的身体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了一起。
季静觉得尴尬,可对方总归是一片好意,她不能像个贞洁烈女一样不识好歹,只能强颜欢笑。林致清本不想上楼,不过看着卫家寒忙前忙后上蹿下跳的样子,他觉得还是应该上去搭把手,不然对比之下显得他也太不绅士了。不管这女孩使了什么心机迷惑了自己的父亲,但至少目前为止她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他对她也并不反感。
季静家里的简陋和寒酸出乎这两个贵族公子的意料。林致清更不能理解父亲竟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住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是真的喜欢她吗?之前保安来寻找季静的时候撬坏了她家的门锁,林致清让安保公司马上来给她安装了一个最新款的指纹锁。这个售价6000多元的指纹锁跟季静家那扇用了20多年的老门看起来十分的不般配,两个男人对着门和锁看了半天,“要不把门也换了吧?”卫家寒用力敲了敲门面。
“门框也得换。”林致清用力拍了拍门框。
“大哥,大哥,两位大哥”,季静觉得要是再不制止他们俩,她的家就要被拆了,这两人可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人,“可以了,这样真的可以了,求你们了。我家就这样,都住了20多年了,老房子经不起折腾,林总,拜托你轻点拍门框。”
“怪不得你刚才在车上说想攒钱买个新房子,是该换换了,你还差多少钱?你差多少我给你补上,你今晚就搬家吧。”卫家寒是个直肠子、急性子。
季静被他的直接逗笑了,也感动了,至少现在看来卫家寒是个好人。她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单纯地以为是林越风的外甥侄子之类的亲戚。
林致清看出了季静的疲惫,她无心和他俩继续周旋下去,只想早点休息。他拍了拍卫家寒,“行了,让季小姐早点休息吧,咱俩别打扰人家了,季静,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别客气,找阿穆也行,现在咱们都是自己人了。”
季静点点头,这次他们兴师动众地跟着林越风来找她,让她既觉得不好意思又非常地感动。活了20多年,第一次有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尤其是想到林越风当众抱起她的样子,她觉得此生无憾了,现在死了也值了。
下楼的时候,卫家寒问林致清:“老大那么喜欢这女孩为什么不给她换个地方住啊。咱们差什么也不差钱啊。”
“你懂个屁!为了泡妞,刚才他车上一个电话就已经让集团财务每年多支出7000多万了。他差的不是钱,是情趣。你不懂。”
卫家寒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那个司机怎么处理?”
“绞了吧。”这是林致清和卫家寒之间的黑话。
林越风带着季静走后,阿穆把那个水暖工带到一辆面包车上聊天。
“哥们,你现在做什么工作?”阿穆点燃一根烟。
“水暖工。”
“一个月挣多少钱?”
“不一定,好的时候七八千,差的时候两三千也有。”
“我看你胆子挺大,是条汉子,给你推荐个旱涝保收、一个月能赚两万以上的工作,有没有兴趣?”
“真、真的?”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么?我们公司在海外有个项目,需要招一批保安,得是你这种有胆有识的才行,一个月基本工资两万五,长期合同。干不?”
水暖工眼睛亮了,对于生存在底层的人来说,一个旱涝保收的工作是他们最渴望的。
“干!”
于是这个水暖工就稀里糊涂的被送去了卫家寒的盘古纵队,一个从未接受过系统训练、连枪都没摸过的普通人,和一群职业雇佣兵在一起扛枪打仗,还没等他搞清楚自己属于哪个队伍,就被无情的炮火夺去了生命。他的家属收到了一笔工伤意外死亡保险赔款。
这是林越风他们合理合法的让一个人消失的手段之一。
季静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思考、回忆了。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给她一滴水,她能幻想出一片海洋。那个昨天还骂她是私生女、让她无比伤心的流氓头子,今天又回到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