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女巫（34）
东部，诸神国度。
富丽堂皇的神殿中，诸神在巨大的圆桌旁坐了一圈，祂们都化作了人形，看起来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千眼，灵，目标怎么样了？”
“目标进入了预定范围，和预定对象接触。”
“情绪波动也在正常情况内，但和预计稍有不同，并未出现‘结局’的相关信息。”
“圣光，你太谨慎了，那可是我们一起做的人偶，从时间长河的投影中提取，用她本身的力量所做，对人类而言，和本人并没有任何区别，
哦，它毕竟从我们的能量中诞生，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好感，
这一点就是唯一的破绽了吧。”
“是吗，那那只生物呢，你确定预定的答案能骗过她吗，”坐在上首的圣光之主冷冷地看着对方，
“时，是你太傲慢了，敌人和我们对抗了三百年，你不该用看待普通人类的眼光看她。”
“好吧，反正之后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听你的，
还有，别那么叫我，时间只是我的权柄，不是我的名号。”
祂们两个显然地位很高，说话的时候其他神都静静听着。
“你要是不打算出手，就别捣乱。”
“真过分，唉，看来我不受待见啊……”
掌管时间的神明夸张地叹了口气，身形从座椅上消失了。
“烈焰，你曾经打破过那个结界，和普通的结界有什么不同？”
圣光之主转头看向另一边。
“啊，问我吗？我没什么感觉，那时候手上正好有冰霜的核心，直接轰开的。”
“以你自己的力量，能打开结界吗？”
“不能吧，最起码要三个。”
烈焰之神自问没有自杀的癖好，没兴趣贡献出自己的核心。
“知道了，暂时就这样，千眼和灵继续监控。”
“等一下，圣光之主，人偶没问题吗？我总觉得有点不安，如果她本人在南部……”
一个胆小的神明做足了心理准备，举起手发问，祂的脸因为紧张而通红，和祂的头发都快是一个颜色了，说话的嗓音都在颤抖。
“时间并没有发生错乱，就算时故意隐瞒，如果那人真的回来了，千眼不会发现不了。”
“没错，我一直在看着她，你太多心了。”
“好吧……可能是我的问题……”
胆小的神默默收回了手，祂没说自己其实也有一点预知的能力。
预知只是时间的一个分支，在这种场合下显然拿不出手。
诸神各自散去。
只留圣光之主还坐在座位上。
许久，祂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么多神，一个敢正面抗衡的都没有，怪不得连个自己的神国都没有。”
祂也能猜得出大部分神明的心思。
离了自己的世界，神明的力量本就有所下降，祂们又在宇宙中漂泊了千年万年，所思所想都只剩找个世界逍遥。
人类反抗？
那又如何，反抗的人总有一天会死去，人类的寿命最多不过数百年，对祂们而言，不过是睡一觉的时间。
正因如此，在东部设立结界一事，吸引来了大部分神明。
北部的冰霜已经被处理，西部的深海要是打定主意不出来，躲在万米深的海底也不好解决。
不过只要祂不上岸，解不解决也没什么区别。
“只有南部……该死的女巫，你们都该被送上火刑架。”
圣光之主面容扭曲，金灿灿的能量中掺杂上了些许漆黑。
“是不是该溜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世界，溜了好像有点可惜，但留下可能丧命啊，但离开的话会被圣光之主杀掉吧，但……”
一头红色卷发的神明咬着自己的指甲，缩在神殿里有些纠结。
“哟，你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
一个有着银灰长发的年轻男人从嘀嘀咕咕的神明跟前现出身形，
“你，有时间的权柄对吧？”
“那个……怎么会呢？我只是个小神而已……您才是掌控时间权柄的伟大存在……”
“是吗，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银灰长发的神眼中光华闪烁，“乖孩子，为了弥补你的错误，把时间的权柄给我，好吗？”
“……好的，如您所愿，谎言的主人。”
红发神明眼神涣散，瘫坐在地。
祂的胸口处浮现出一团亮光，一张薄薄的书页从光团中飞了出来，被银发神明收入掌中。
“好孩子，”
银发神明笑了笑，随手捏碎了面前神明的核心，“不好意思啊，我的身份暂且还是个秘密～”
祂从怀中拿出一本书册，半圈金色的荆棘簇拥着鲜红的心脏。
书页飞入其中，一阵金色光华闪过。
“让我来看看，这次获得了什么样的能力呢……”
祂离开了神殿，空荡荡的地面上只留下一个慢慢消散的神明。
“谎言……竟然是谎言……”
祂挣扎着动了动，鲜红的神力化作一封信的模样，“以我，信使的名义……把这个消息，送到能……终结……”
祂还未说完就失去了声息。
鲜红的信消失在地板上。
南部。
“我们不聊这件事了，老师，您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参加庆典吧。”
两人僵持了一阵，莎莎率先后退了一步。
“好。”
姜妍没打算一两句话就改变莎莎的想法，在她看来，分别的时间不过数年，而对莎莎来说，她或许只是一个几百年没见的故人而已。
两人逛了一圈，庆典的确很热闹，一片繁华的祥和景象。
可惜莎莎还有事情要忙，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喊。
“王，您该回去了。”
一个灰发青年出现在街道旁。
“知道了，”莎莎有些抱歉地看着姜妍，“对不起老师，我得先回去了，您要再逛一逛庆典吗？还是先休息？”
“我再逛一会儿，你去忙吧。”
姜妍的目光落在那个灰发人身上，她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想不太起来。
莎莎走远了。
姜妍自己逛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烦躁。
“奇怪，是人太多了吗？”
她摇了摇头，努力享受。
庆典上东西很多，莎莎离开前给了她一些魔石作为开销。
不过姜妍只有两只手，拿不了多少，所以没多买。
“……五……”
嗯？
姜妍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原来是在吵架。
“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五块魔石十串吗？”
“这不是没那么多了吗，你借魔石借了大半天，我这里只剩五串了，你要不要吧。”
……
一阵你来我往之后，还是买了。
姜妍感觉自己可能是闲的久了，看人吵架也能看得那么起劲。
等她逛的差不多准备去住店的时候，灰发青年又出现了：
“王邀请您住在王宫，您愿意吗？”
“当然。”
“虽然有些无礼，不过我还是想问您一句，既然您不同意王成为神，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获得超过神明的力量呢？
您也知道，我们南部并没有任何一位神明，如果将来发生战争是很吃亏的。”
“人类是不可能和神明抗争的。”